很意外的,在這次柱合會議之后,水柱富岡義勇來到了蝶屋。
他現(xiàn)在處于休假日,但是沒有傷口,也不想來咨詢森生葉林和上弦有關(guān)的事宜,卻還是來到了蝶屋。
還是鬼鬼崇崇的那種。
盡量把自己縮在不顯眼的地方,比如雜物屋里面,空閑的藥劑配置室里,還會下意識從可以窺伺的空隙盯著外面的人來人往,一向平直的眉宇都微微的皺了起來。
雖然他不占床位,也很自覺的不礙事,但是不會自己的宅邸,就藏在蝶屋,也很讓森生葉林苦惱。
蝴蝶香奈惠的看護(hù)治愈全權(quán)交給了蝴蝶忍,現(xiàn)在還是由森生葉林幫她暫時管一管蝶屋。
每次森生葉林發(fā)現(xiàn)富岡義勇小小只縮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哪怕遲疑著想開口讓他離開蝶屋回去,仿佛發(fā)現(xiàn)了她趕人意圖的富岡義勇都會安靜地把自己縮的更小一點,又可憐又心酸,好像極力證明自己不會添麻煩一樣,把森生葉林看的哭笑不得。
看著他躲在蝶屋的意志堅定,森生葉林也就隨著他去。
森生葉林也知道,恐怕是有什么人來到水柱宅邸,想要尋他,他又不愿意面對罷了。
森生葉林在藥劑室配藥,她做了實驗,發(fā)現(xiàn)她一開始帶回來那種草藥果然對于止血很有作用,打算做一些小藥膏給鬼殺隊的劍士們隨身帶著治傷。
她的羽織脫了下去,長袖的隊服挽起,纖瘦卻筋骨分明的手腕上下移動,搗藥杵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那迷谒幑薜?,聲音有種奇特的魅力。
富岡義勇安安靜靜地縮成一個擺件,然后他就聽見森生葉林問他:
“你是不是在躲人?”
簌的一下把頭抬了起來,不用開口,森生葉林都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你怎么知道這五個大字。
富岡義勇生的很俊秀。
以海為眸,以冰為肌,以澗為骨。
森生葉林知道他不愛說話,也知道他劍術(shù)高絕,更知道他人緣奇差。
他是靜止的湖泊之下的暗涌,可是無論如何,水流永遠(yuǎn)是純澈透明。
“有人問你?”
森生葉林噗嗤一笑,搗藥杵的節(jié)奏絲毫沒有被打亂。
“你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我自然是猜出來的。”
富岡義勇放下了心,又把自己的下巴寂靜的放在膝蓋上面。
他在躲錆兔。
在十三歲的時候,最值得加入鬼殺隊,卻選擇了陪伴鱗瀧左近次身旁的男人。
他覺得他不配這個位置。
那個時候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安安穩(wěn)穩(wěn)的趴在錆兔的背上。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死去,錆兔卻開口對他說:
“義勇,我不會加入鬼殺隊了?!?/p>
錆兔是個男子漢,他擁有堅毅的品性,所以富
岡義勇清楚的知道,他確實沒有想要成為鬼殺隊隊員的意愿了。
在昏迷前的時刻,富岡義勇在惶恐的窒息感中封閉自我,墜入深沉的黑暗,有什么光亮隨著褪去,富岡義勇突然感到凐滅般的弱小。
他覺得是他剝奪了錆兔的戰(zhàn)意。
其實不是的,只不過是相對于原本進(jìn)攻的立場,經(jīng)過了生死一瞬,錆兔選擇把立場變換為守護(hù)。對于現(xiàn)在的錆兔來說,活下來的他,更想看見師傅和義勇充滿活力的笑臉。
生人變成了他安心的來源。
富岡義勇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