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半月,易珩終于滿血復活,宋閆陌也肯陪著她一起去劫林彥俊。
在路上,宋閆陌和易珩并排騎著大摩托,宋閆陌問了易珩一句:“如果你后悔了怎么辦?”
易珩搖了搖頭:“我不會后悔!”
宋閆陌只是笑,笑得愈發(fā)奸邪。
刑場——
引柘看著因為自己要上刑場而愈加興奮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看起來很開心?!?/p>
林彥俊臉上甚至笑出了酒窩:“如果她不來,至少會安生一時。”
引柘緘默無言。
她和范丞丞他們不曾走到這一步,但是看著林彥俊這樣凄慘的下場,她有那么一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易珩不加掩飾,不摻雜質(zhì)的赤誠的愛。
她甚至想要易珩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救走這個男人算了。
行刑的前一刻,林彥俊依舊是笑著的。連枯燥單調(diào)的囚服在他身上都硬生生穿出了高定的感覺。
對林彥俊來說,大門被推開,意味著事與愿違。但那張他此刻想看見又不想看見的臉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仍是有些難過的。
“我為了讓你活著,都快死了……你怎么這樣呢……”林彥俊這樣嘀咕。
易珩幾步跨到臺子上,把身上的防彈衣披到他身上:“我來了?!?/p>
聽了這句話,林彥俊一個沒忍住,就開始哭。
懷孕的人本就容易情緒敏感。如今幾遭大起大落,哭一頓也是正常的。
易珩一手拉著他,另一只手端端正正地持著槍與眾人交火。
宋閆陌在背后打了個手勢,示意易珩兩人先退出去。見狀,引柘沖后面使了個眼色,朱星杰會意,抓著手槍就從后門溜出去了。
宋閆陌余光瞥見朱星杰鬼鬼祟祟偷溜出去的身影,揚唇一笑,沒有朝他開火。
她就是故意的。
????明知易珩現(xiàn)在沒有防彈衣,明知林彥俊會為她擋子彈,明知……那件防彈衣有問題。
對。有問題。
根本起不到太多作用,甚至根本就沒作用……
看著這一槍正中林彥俊左胸口,朱星杰自己都懵了。手里的槍哆哆嗦嗦拿不穩(wěn),最終掉在了地上。
血花滴落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美人唇角溢出血,那是種凌厲又慘淡的美
易珩抱著逐漸冰涼的林彥俊,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絕望匯聚成一條江,那條江曾經(jīng)因為林彥俊而川流,他也有那個本事讓他冰封在易珩心底,不久前還鮮活的男人逐漸僵硬在她懷里,她只覺得了冷,刺骨的冷。
她的聲音都是發(fā)顫,紅著眼尾吼:“林彥?。∧鉚M不能死!”
林彥俊笑得很蒼白,他很美,直到現(xiàn)在也很美,他說:“小點聲。吵……我還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你聽著?!?/p>
“我愛你……”
那樣繾綣的眼神,下一秒就失了光輝,曾經(jīng)糾纏不清的情情愛愛好像被什么東西一瞬間就抹殺了,那是易珩最嗤之以鼻的……生命。
宋閆陌暫時困住了屋內(nèi)的眾人。
她見狀,接過林彥?。骸拔胰グ苍崴!?/p>
易珩呆呆的,仿佛失了魂魄。半跪在原地。
但這樣的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半分鐘,隨后,易珩就站起身,跨上摩托,往黃新淳家的方向走。
一進他的家門,易珩便跌坐在地。
黃新淳猶豫半天,還是沒敢靠過去。因為易珩此刻的狀態(tài)也太不對勁了些。
易珩紅著眼睛,靠著門坐著,良久才開口:“我要走了。不住在你這了?!?/p>
黃新淳聞言,呆若木雞,連忙跑到她面前,語氣是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急切:“為什么?你要去哪?還回來嗎?”
易珩搖搖頭,苦笑:“不回來了?!?/p>
她不能再連累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