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回到府里后,就抵不住身子的疲憊睡了過去。
陶夫人見顧池睡了過去后也回了自己屋子休息了,至于今日感業(yè)寺發(fā)生的事,陶夫人并沒有與費揚古提起。
卻說費揚古,他如今已經成功的解除了女兒與玉澤的婚事,心里也算松了口氣。
見女兒這身子日漸虛弱憔悴的樣子,縱使知道女兒沒事,可他心里還是有點慌,于是連忙讓心腹在女兒日常喝的藥里灑下解藥。
費揚古知道,待三四日后,女兒就能恢復健康了。
畢竟他們找了很多人試藥都是這個結果,費揚古并不會懷疑解藥無效。
而按費揚古與年羹堯的計劃,只要待顧池身上的毒徹底解了,再過個三四月的樣子,年羹堯就會上門提親。
如此,誰也不會多說什么,或者懷疑什么。
費揚古和年羹堯計劃得很好,可是當顧池喝下解藥過了三四天還沒好后,他們徹底慌了。
顧池的病情何止沒好那么簡單,她的病情更甚至比以前更嚴重了。以前她明明沒有那么嗜睡,可如今她一天的時間只有兩三個時辰是醒著的,其余時間她睡得很沉,有時候還怎么叫都叫不醒,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身子也越來越虛弱甚至以肉眼可見的瘦削下去。
女兒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陶夫人也越來越難過,眉眼處都是遮不住的愁緒,眼睛幾乎都哭腫了。
費揚古如今聽著大夫的話,再看著大夫嘆氣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時,他的心徹底慌了。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明明,明明試藥的人都沒事??!怎么到了宛宛身上就出事了!怎么可能?!
費揚古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巨大的愧疚負罪襲向心口。
他捂住隱隱作痛的心口。
是他!是他害了宛宛!一切都是他!都是他!
費揚古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獨處時連忙叫來心腹,他眼含希冀看著心腹,“你確定已經讓宛宛服下了解藥,沒有紕漏?!”
心腹也沒想到大格格如今竟被這藥害成這個樣子,他低著頭,額頭都沁出了冷汗,“大人,絕對沒有紕漏”
費揚古心口猛地一窒,他扶住桌子才沒有倒下去,他唇角發(fā)顫,聲音也顫抖得厲害,“許是解藥的量不夠,一會兒宛宛就要喝藥了”他閉上眼睛,忍住眼里的澀意,“去,這次的量你一定要放夠”
心腹垂下頭,“是”
見心腹下去后,費揚古抬頭,轉身就朝著顧池的屋子方向走去。
待他進入屋子時,看到的就是一臉蒼白無聲無息躺在床上的女兒。
女兒被這病折磨了太久,如今就算睡著了那好看的眉依舊皺著,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她的唇也干澀極了。費揚古現在才知道,女兒究竟被這毒折磨得有多痛苦多煎熬。
而原本,他的宛宛是不會這樣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云瀾在邊上小心的替顧池擦著臉,她眼眶紅腫,顯然也是哭過的。至于陶夫人,剛才好不容易才被勸回去休息了。
費揚古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兒,他嗓子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似的,幾乎都要發(fā)不出聲,鼻子酸澀得難受,“格格,怎么樣了?”
云瀾聽到這話眼淚忍不住從眼里掉了下來,她哽咽道:“大人,你不知道,格格她,她上次去感業(yè)寺時其實都已經吐血了…”那被格格拽緊收在袖子里的帕子,云瀾其實都看到了。
費揚古身子猛地一僵。
吐血,怎么會吐血呢?!明明,明明那些試藥的人都沒有這個癥狀!
是他!如今宛宛這個樣子都是他害的!都是他這個阿瑪害的!
直至藥端過來云瀾給顧池喂好藥,費揚古依舊沉浸在愧疚負罪中不能自拔。
費揚古本以為上次是解藥放的不夠多女兒才沒有好轉,可如今他都讓心腹多放了,可為何女兒一點好轉的樣子都沒有!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費揚古發(fā)現,無論他給女兒喝下多少解藥都沒有用!沒有用!
費揚古頹廢的坐在書房,是他,是他害了宛宛!一切都是他!
在費揚古頹廢愧疚中,突然,房門竟被人猛地從外面推開,“大人!宮里!宮里來人宣旨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