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男人眸色微瞇,他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男人一襲青藍色長袍著身,五官英俊端正,眉眼間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一舉一動間是極好的修養(yǎng)與氣質(zhì)。
他雖斂了一身風(fēng)華,可卻依舊讓人不敢小覷。
顧池看著他,神色些微的詫異,這人天庭飽滿,身上竟隱隱的帶著龍氣,她微低頭,“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擾了你雅興,我們不知這里有人,這就離去”
言罷,顧池轉(zhuǎn)身既走,當(dāng)做從未來過。
男人也未多言,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色微瞇,狹長漆黑的眸里似乎帶上了點情緒。
在顧池走后不久,一個下人打扮的侍衛(wèi)來到了男人身后。
侍衛(wèi)低著頭,壓低聲音恭敬道:“爺,毓慶宮出事了”
那背對著侍衛(wèi)的男人聞言神色微怔,那負在身后的拳頭微縮,他看著滿山的綠葉,淡淡出聲,“怎么了?”
“太子爺今日設(shè)宴迎娶正妻,請了許多人前往,自然了,也請了戲班子前去唱戲,許是太熱鬧了沒有人注意,太子府喜房走水了,還把在喜房里玩耍的十八阿哥給活活燒死了”
侍衛(wèi)一頓,絲毫不知自家主子心里的復(fù)雜,他壓低聲音又道:“十八阿哥歿了,皇上悲痛欲絕,怒急攻心之下廢了太子,而且皇上還派了四阿哥去查封了太子府,如今太子府上下所有人都被關(guān)進了宗人府……”
男人聽著侍衛(wèi)的這些話,他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半響,低低的笑了一聲,“原來,不論太子怎么樣,是優(yōu)秀還是廢物,都沒關(guān)系啊……”
只要到了那個時間,太子依舊還是被廢了。
不論他是優(yōu)秀的,還是草包荒唐的。
前面的太子之位都是他的,可只要到了這個時間段,無論怎么樣,都是被廢的下場。
侍衛(wèi)有些不解自家主子這話,可他是下人,只要聽主子的一切吩咐即可,不需要了解太多,本分做事即可。
可他還是有疑惑的地方,他小心問道:“爺,您說太子爺和太子妃多年感情,怎么說廢就廢呢?甚至還迫不及待就另娶”如今這下場,怎么看怎么都是報應(yīng),當(dāng)然,這話侍衛(wèi)沒有說出口。
男人聞言,他眸里很是平靜,似乎無論這個太子做下什么荒唐事他都不會意外,他淡淡道:“很意外?他不是一向如此”
說著這話,男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看到他匆匆離去的女子,那姑娘,他曾見過。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她就是那草包太子的前任太子妃,瓜爾佳·希然。
只不過,雖是那么匆匆一眼,他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人雖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樣貌,可那雙眼睛,卻沒有了以前他見到時的愚蠢自大沾沾自喜。
人,真的可以有那么大的變化嗎?男人看著滿山的綠葉,有些疑惑。
……
卻說這邊,顧池從亭子離開后也不打算再逛了,索性帶著兩個丫鬟回到了大殿。
時間過去的也有些久了,顧池回來后,愛新覺羅氏也上好了香祈好了福,見顧池回來后就拉著她上了馬車直接離開了明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