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廢后,廢后自盡了!”
平日里安靜的西苑上**然傳來一陣尖叫。
然后,就是宮女內(nèi)侍慌亂的腳步。
劉恒茫然的看著宮女內(nèi)侍從他身上穿過。
他茫然的抬起手,發(fā)現(xiàn)這些宮人壓根看不到他時,他有些驚詫,只不過到底是做皇帝的,見過的大場面不計其數(shù),只不過無措了一瞬,他就鎮(zhèn)定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看不見他,劉恒也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為什么知道在做夢,那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身子很輕,并沒有連日來那種虛弱感,似乎所有的沉疴久疾都沒有了。
他抬頭看著天色,今日是陰天,還有點涼,只不過也不知為何,明明感覺身體康健,可他眼皮卻跳得厲害,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不過他只以為是錯覺,甚至因為這些人看不到他,他第一時間就是往朝露殿去。
那么光明正大、別人又看不到他,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能面對面的看著她了。
他想要去看看她。
就算,這只是個夢。
想要見到她的心情,已然讓他忘了剛才聽到的尖叫。
想到要去見她,他心跳就快了起來,這種馬上就要見到她的雀躍,讓他忽略了心底深處升起的某種不知名的恐慌。
他朝著朝露殿跑去,腳步甚至是輕快的、雀躍的。
像個青澀笨拙的毛頭小子。
只是不知為何,明明朝露殿就在不遠(yuǎn),他卻遲遲跑不到那個地方。
劉恒心里忽略的某種恐慌從心底升起,他眼皮跳得飛快。
他極力伸手,想要抓住那個地方,只可惜,無論他如何伸手去抓,都抓不到。
他跑啊跑,跑啊跑,感覺兩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卻無論如何都到不到那個地方。
明明如此熟悉那個地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可為何,如今卻怎么也到不了那個地方!
那么近,卻似乎又那么遠(yuǎn)。
“皇上駕到!栗姬到!”
一個聲音突然驚醒了此時惶恐固執(zhí)想要到達(dá)朝露殿的劉恒。
劉恒呆愣下來,恍惚的看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身龍袍著身的劉啟和一身華服的栗妙人。
劉恒一愣,看著他們兩個人。
可他來不及多想,就看到劉啟愧疚難掩的神色,他們在往冷宮方向大步而去。
劉恒不知為何,心下突然一個咯噔。
步子甚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可又不知是何種心理,他顫著指尖,莫名的跟在了這些人身后。
全程安靜,沒有人說話,劉恒也沒有心思去聽。
不知走了多久,越走越荒涼。
他們到了冷宮。
此時,因為皇上的駕臨,冷宮的宮人已經(jīng)全都跪了下來。
劉恒不知看到了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然后,他發(fā)瘋了一樣的沖進(jìn)那敞開的屋子。
沖進(jìn)了那個閉著眼睛懸梁自盡的姑娘。
他極力的伸手想要把她心上的姑娘抱下來,可無論他怎么伸手,怎么觸碰,他都碰不到她絲毫。
劉恒怎么都想不到,那曾經(jīng)笑靨如花可愛的姑娘,如今竟會用一條短短的白綾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不!不會的!巧慧!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