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已是黃昏盡半。街上來往的人越加稀少,只見那葉庭筠騎馬至一座雕欄木樓,那樓甚是宏大,樓身五角塔,共有三層,中心卻是露天的,在扎堆兒的西洋建筑里面,很是耀眼。一看樓前匾額,正是那卞州名地——花滿樓。
花滿樓是什么地兒?那是東渝最大的戲園子。其中有一名角兒,專唱青衣,人生的是極美,身材也是極好。唱起戲來,更是一絕。此人便是那葉庭筠口中的佟婉玉。
他走進(jìn)去,輕車熟路的上至二樓,也不需有人招待,便自尋了一處空座,坐了下來,隨后便有人給他上了茶。
半會(huì)兒,那臺(tái)上跑腿兒便道:各位,各位,接下來為大家表演的是《半縷香》。
聽到此處來人無一不和彩的,為何?原來這《半縷香》便是佟婉玉的成名作。
葉庭筠聽著曲兒,似乎忘記了一切,他閉起眼睛,仿佛超然物外。一曲作罷,他似乎感覺有人在向他靠近,忙睜起眼。只見那佟婉玉脫了戲袍換了便服站在了自己跟前,他笑笑道:
葉庭筠你來了
佟婉玉嗯,剛在臺(tái)上的時(shí)候就看見你了。
又道:
佟婉玉少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梢哉f與我聽,或許能幫你。
葉庭筠苦笑道:
葉庭筠我能有什么心事?
半晌,他問道:
葉庭筠可否給我一壺酒
佟婉玉見葉庭筠不想說,便不在多問,只是默默的拿來了一壺酒。她看著葉庭筠一杯接著一杯,也不加阻攔。她只想著:醉吧!醉了便是醒了。
醉意朦朧中,葉庭筠抬起了眼,他望著佟婉玉,望著那雙眼睛,仿佛他看見了她。這里的她并不是佟婉玉,是誰?只有葉庭筠知道。
翌日,躺在床上的葉庭筠睜開了眼?;貞浧鹱蛲恚髅髟诨M樓里,怎么今早在自家房中醒來?揣著疑惑,他拉了拉床邊的信號(hào)鈴。不出一會(huì)兒,門外便站著一位丫鬟。那丫鬟道:少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嘛?
葉庭筠你先進(jìn)來吧!
說完門便被推開,只見走進(jìn)來的是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他道:
葉庭筠你是誰?蘭姨呢?
女子聽完便答了話。
阿巳我叫阿巳,蘭姨一早便去買菜了。
葉庭筠奧,我怎么沒見過你。
阿巳一驚,心想可能是那天天太黑,他沒認(rèn)出她來。于是,她便扯謊笑道:
阿巳奴剛來不久,少爺不認(rèn)識(shí)也是應(yīng)該的。
葉庭筠你可知昨夜誰送我回來的
阿巳回少爺,是位穿旗袍的小姐。
葉庭筠想著那便是婉玉了。
說完阿巳便退了出去。
葉庭筠見狀,便下了床,出臥室門,下了樓。走至一樓客廳的葉庭筠越發(fā)察覺不對(duì)勁。為何家里的下人全是新面孔,以前的人呢?童副官呢?
正在這時(shí),蘭姨回來了。他連忙問道:
葉庭筠蘭姨,這是怎么回事?童副官呢?
蘭姨見狀便放下籃子,恭敬的答話。
蘭姨少爺,奴也不知道為何,今一早起來,就有二十來個(gè)軍官兒手持著長槍,把咱家的下人全換了,那個(gè)軍官頭子說了,這是大帥的命令。
蘭姨說著越發(fā)上了勁兒。
蘭姨童副官我從昨日就沒看見了,少爺啊,老爺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蘭姨似乎還要說,但被葉庭筠截住道:
葉庭筠沒事兒。
又道:
葉庭筠老爺子這是要囚禁我啊!所以他才換了我府上的人,蘭姨,為何你沒被他們帶走?
蘭姨唉,才說呢!老爺還是念及情份的,奴是少爺?shù)哪虌?,這才沒把我換掉!
葉庭筠情份?呵!
說完便走至大門,還未出去,便被衛(wèi)士堵在了門口。他道:
葉庭筠果然,這是連門也不讓出了。
隨即便回了屋內(nèi)。
走至客廳,便看見了那個(gè)蒙紗女俾,她正為他沏茶。他看的有些入迷,不是因?yàn)樗卸嗝溃撬囊慌e一動(dòng)都像極了一個(gè)人。他試探著叫她:
葉庭筠阿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