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璃看著那只白色蟲子,愣了一會兒,連忙從一個奴侍頭上取下一只簪子,將那白色蟲子挑了起來。
那蟲子極其暴躁地蠕動著,仿佛是因?yàn)楸蝗舜驍_了而生氣。
卿九璃卻是皺緊了眉頭,這并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一種蠱,名為“噬命蠱”,中此蠱者,可被施蠱之人操控。
只是,這種蠱極為難得,一般人是絕不可能得到的。而且,它僅能生長在西疆之境。
下蠱之人竟然是西疆人,這可是……真有趣。
卿九璃挑了挑眉,將這蠱用燭火燒成了灰,看著那蠱因火的灼燒而扭曲著軀體,卿九璃輕笑了一聲,輕聲說道:“不自量力!”
子蠱已死,母蠱也活不了,施蠱之人,必遭反噬。
卿九璃好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蹲下,用手在死去的瀟詩的臉上摸索著。
眾人皆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卿九璃,這四皇女,莫不是因?yàn)闉t詩的死亡而接受不了,所以導(dǎo)致精神失常了吧?!
“四璃,你這是?”卿悠然不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卿九璃在摸那死去的人的臉,她突然也有那么一種覺得卿九璃瘋了的感覺。
卿九璃也不回答,只是專心致志地摸索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而眾人皆是一驚,這四皇女,不會真得了失心瘋了吧?
而下一刻,眾人才發(fā)覺自己是多慮了。
只見卿九璃在瀟詩的臉上摸索了一陣,然后似乎停在了某處,用力摳了摳,竟然從那死者臉上扒拉出了一張人皮面具!
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被此時眼前的場景所震撼。
那尸體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摘下之后,真實(shí)面貌露了出來,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
“還望母上明鑒,這并不是瀟詩,瀟詩未曾謀害過您,兒臣也自然不可能謀害母上,愿母上明鑒!”卿九璃連忙向卿悠然跪了下來,有的時候,做戲做真一點(diǎn)也未嘗不可,反倒能起到想不到的作用。
卿悠然自知當(dāng)初是錯怪了她,心里一陣后悔,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卿悠然忙虛扶了一把卿九璃,將她從地上扶起:“好四璃,是母上錯怪你了。”
“多謝母上體諒,母上日夜操勞,疏漏一些在所難免?!鼻溆迫患纫呀o下了下臺的臺階,卿九璃也就順著這臺階下了。
況且,即使還有誤會,也該私底下說清楚了,若是放明面上,不定被某些愛八卦的人拿去當(dāng)做了茶后談資。
“四璃應(yīng)當(dāng)也是累了,便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眾位愛卿還是請退下吧?!?/p>
“是,謝過陛下/母上?!?/p>
其他的各人自是迅速離開了,不過仍在心里頭咂摸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雖說卿九璃已經(jīng)擺脫了嫌疑,但這一切似乎都太過順利,反而讓人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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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殿內(nèi)
一個身著盛裝的女子在聽了手下的傳話后,猛地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下。
“廢物!沒用的東西!”她恨恨地說道,手中的上好的白瓷茶杯被她捏得粉碎。
“你們不是說這個方法絕無差錯嗎?怎么還是被那個賤人識破了?!”
一干仆侍連忙跪下,生怕被眼前的這人給挑了錯處,畢竟她的心狠手辣,他們都是見過的。
“還望殿下稍安勿躁,此舉雖失敗了,但仍是讓殿下摸清楚了那人的底細(xì),實(shí)則也不虧?!币粋€看起來似乎是幕僚的人安慰道。
“怎么,你還有辦法?”
“自然……”那人走至那盛裝女子身邊,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卻見那盛裝女子的表情慢慢地變得高興起來。
“好!此事你若成功,本殿下必定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