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變得犀利狠辣,然而更多的是驚詫。
肖瑾坐在了床頭,悄悄點(diǎn)燃了一盞燈,湊近他的臉:“長的還不賴,有點(diǎn)難下手呢?!?/p>
她的手指在燭光下愈發(fā)白皙修長,正似有若無地敲擊著燭臺。
男人呼吸似乎滯了一絲。
然而他的眉眼還沒有完全舒展開,臉上便挨了一拳。
那一拳太過狠,以至于他的嘴角都滲出了殷殷血絲,側(cè)臉腫脹起來,鼻子也流出了鼻血,配著那發(fā)青的神色,頗有幾分滑稽。
肖瑾怕他認(rèn)出來自己,立刻滅了燭燈,又覺得做的好像有些過火,悻悻然將一個瓷瓶塞進(jìn)了他懷里:“我只是一報還一報罷了,你記恨我也無所謂,待我這麻藥效稍緩,你吃了衣服內(nèi)的藥就會壓制住毒性,你中的毒我不會解,但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她說完也不管男人的反應(yīng),直接將他抓起,從內(nèi)窗飛身離開。
等肖瑾覺得離王府足夠遠(yuǎn)之后,隨意地將男人拋下了樹枝。
聽到一聲沉重的重物落地聲之后,她摸了摸鼻子,這才飛速趕回了王府,一路上還在感慨自己心地良善。
而那男子被她丟在地上,一張臉黑成了鍋底,正在處于暴怒的邊緣。
想他一直高高在上,風(fēng)光無限,何曾被人這般羞辱過?還是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
羞怒間,他的余光瞥到了那邊草叢中隱隱發(fā)光的東西,待他細(xì)細(xì)看清時,這才吃了一驚。
碧水珠?
難不成,是方才那丫頭掉的?
……
肖瑾剛跳進(jìn)窗子,卻正正對上了一雙溫涼的眸子。
于是落下來的腳突然一滑,不得已向前撲去。
肖瑾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覺得臂彎被人提起,腰身被摟住,穩(wěn)穩(wěn)地落地。
她再看去,自己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貼在了夜無塵的身上,而面前的男人卻挑了挑眉,難掩笑意。
肖瑾只覺一陣惡寒,急忙跳出來,怒道:“殿下何時有了夜探他人房間的癖好?”
夜無塵看看手中空落落的手,輕嘆:“為什么他可以,我卻不可以?”
肖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笑:“殿下,這個問題,我很早之前就回答您了。”
夜無塵苦笑起來:“我知道?!?/p>
她又道:“您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嗎?”
“阿瑾,你總是這樣,不留給我半分余地?!彼馈?/p>
肖瑾看著亮堂的房間,伸手一揮,拂滅了所有燭燈,移步到床前,躺下。
眼不見心為凈。
屋內(nèi)安靜了很久,伴隨著寂靜的黑暗沉默著。
等到肖瑾以為夜無塵離開時,突然傳來一聲輕嘆。
“即便如此,我依然癡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