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凌懋三令五申下,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顧卿。
距離她替顧凌懋擋刀的時間,過去了五六天。
顧卿勉強能下床,身上纏著紗布,剛換下藥,顧卿打開木窗,讓空氣換一下。
顧卿的養(yǎng)傷處,是一出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閣樓,下面的庭院綠茵流水,香荷下,幾條漂亮的小魚悠閑的游著,樓下的宮女看見顧卿開窗,急急的上來,關(guān)上窗,扶著顧卿躺下,嘴里還在碎碎念著。
這是顧卿的貼身宮女,香橞。自小和顧卿一起長大,不過比顧卿年長幾歲,經(jīng)常把顧卿當(dāng)自己的妹妹來看。
在顧卿揮劍自刎的時候,她咬破嘴里藏的毒,一同去了。
顧卿躺下后,香橞下去繼續(xù)煎藥去了。
又是空無一人時,花陌陌神情冷漠。
有點懷念身上疼痛的滋味了,很久很久以前吧,最后一次受傷是什么時候呢?
花陌陌不記得了,那些事,都在最后一刻,一個黑袍少年,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眸的畫面停留。
“很抱歉弄破你的身體,不過我會補償?shù)?。”花陌陌想?/p>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這幾天,花陌陌見到的人就只有一些侍女,香橞,和顧凌懋。
等自己的傷好一點,能下床的時候,花陌陌撒嬌打滾都用上了,才得到外出的準許。
糯米欲言又止了幾次,還勸花陌陌:
糯米主人,任務(wù)不急的。
花陌陌腦海里回話:
花陌陌我若慢上一分,顧卿的愧疚就會多上一分。
糯米不懂人類的情感,它現(xiàn)在還在解讀上次花陌陌眼里的,那叫認真的情感。
香橞扶著顧卿。步步小心的走出了閣樓。
久違的陽光灑下的時候,顧卿舒服的笑了。雖然,每走一下,都會隱隱牽動起疼痛。
香橞見起風(fēng)了,自家公主這模樣顯然射手不會現(xiàn)在就回去,和旁人交代了幾句,就小跑著回去給顧卿拿件披風(fēng)。
花陌陌在一處庭院的小亭子里的貴妃椅上躺下休息。
清風(fēng)拂面的柔和,溫柔的陽光的溫度,讓顧卿想好好的歇一歇。
見公主合上眼眸,伺候的人悄悄退下,怕打擾到公主的休息,也不會離得太遠,以防公主需要。
荷花饒香,微風(fēng)輕輕走過,雅致的小亭,四處為景,各自為景。
而那淺眠的美人,比這些景都好看,卻不會讓人獨獨注意到這美人,覺得突兀。
這景,這人相應(yīng)卻也相襯。
而某人,將這一幅美景,盡收眼底,刻畫進了心里。
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身邊,顧卿慵懶的睜開眼,看見是自己的父親,顧凌懋溫柔的給自己披上一件擋風(fēng)的披風(fēng),又放心的睡去。
許是知道有人守著自己,顧卿這次睡得更沉了。
這無言的信任,讓顧凌懋心里感到慰貼。
自己女兒毫無保留的信任,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一個連吃飯都得讓人試毒的父親,來的更加讓人舒心呢?
有人上前,輕聲稟告;
“大皇子顧麒與二皇子顧鈺求見。”
顧凌懋點了點頭,侍衛(wèi)退下,一會,兩個氣宇軒昂,樣貌,氣質(zhì)上佳的人一同到了。
二人齊齊行禮:
“兒······”
剛出第一個字,顧凌懋立馬一個眼神過去,讓兩個人后面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的。
顧凌懋看了看躺著顧卿,見顧卿剛皺起的眉又松下,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顧麟和顧鈺才看見顧卿,對視一眼,默契的起身。
顧麟聲音識趣的把聲音壓低:
“父皇,妹妹的傷怎么樣了?”
顧凌懋輕聲回答:
“剛好一點,還要靜養(yǎng)。”
顧鈺偏頭看了看安然睡著的顧卿:
“父皇,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p>
堂堂君主,兩位皇子,這偷偷摸摸的說話,傳出去談何體統(tǒng)!
顧凌懋搖搖頭,他現(xiàn)在就想陪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果然還是卿兒那一聲聲父親聽著舒心,這兩個兒子的‘父皇’怎么聽,怎么不得勁。
顧麟上前,恭敬,聲音卻壓得很低:
“父皇,這一年的賞花大會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嗎?”
顧凌懋沒有立即回答,這次,齊國的使臣和蕭國的都想商量好一樣,掐著這次賞花大會來訪,不得失了大國的氣度,也得防著他們暗地里使壞。
“這次的賞花大會是得好好商議一下啊,還有幾天?”
“回父皇,距離大會還有十天,大部分已經(jīng)布置妥帖,不過還有不少地方需要父皇親自敲定?!?/p>
顧凌懋點點頭,顧麟做事,他還是放心。
目光轉(zhuǎn)向顧鈺,一直待命的顧鈺馬上心領(lǐng)神會:
“父皇,兒臣這邊也已經(jīng)準備差不多了,不過,關(guān)于兩國使臣的方面,還需與父皇商議?!?/p>
這兩個兒子的話無疑是在表明,他們盡職盡責(zé),卻也沒有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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