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跟著你?!焙苌匍_口說話的趙今麥幽幽開口,聲音甜甜的。
潘寵溺的笑笑,沒有回復(fù)她。
“Grace,過來,我們彈琴?!迸苏泻鬮aby和趙今麥招呼孩子們,單獨(dú)叫了一個褐色皮膚的,卷頭發(fā)的小女孩。那個女孩兒面色一看就不善,嘴里還不知道滴滴咕咕什么東西。吳亦凡沒有事做處境有點(diǎn)尷尬,索性跟著他們倆進(jìn)了鋼琴房。吳亦凡其實(shí)特別會彈鋼琴,他一聽就聽出了這個小孩兒的鋼琴水平非常高。而潘只是模仿能力特別強(qiáng),學(xué)習(xí)能力特別強(qiáng),彈得略顯生疏,但已經(jīng)算出色。兩人所彈的曲子產(chǎn)生了共鳴,像是無言的交流。你一言我一語,在外人聽來很混亂,可吳亦凡知道,那是專屬于他們的交流。女孩兒粉色的鋼琴架上坐著一個超人的玩偶,曲畢,她仍然坐在鋼琴凳上,卻緊緊抱住那個超人玩偶。
潘走過來從后面抱住她,輕聲說道:“去睡覺吧,好嗎?”
女孩兒突然一激靈,雙瞳驟然放大,突然轉(zhuǎn)過身抱住潘,嘴上念叨個不停,“你會一直陪我的,對嗎?”她說?!澳銜粫囊惶祀x開我?”
潘愣了一愣,扯出一個微笑?!癎race,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跟以前一樣?!?/p>
Grace在潘的懷里蹭了蹭,“我要你活著?!彼难劭艏t紅的,一個櫻桃小嘴賭氣地撅起來。
潘的身體僵住了,有些機(jī)械地回答道:“當(dāng)然了,我還答應(yīng)了陪Grace找男朋友呢?!彼α诵?,打橫抱起Grace,走上了樓上小朋友們的房間。
吳亦凡識趣地沒有跟上,而是打算在房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轟!”巨大的響聲炸裂開來。
吳亦凡剛剛的心思全在潘和Grace的身上,絲毫沒有警惕外界。
玻璃噼里啪啦地炸開,好幾架鋼琴也都被氣波掀翻。緊接著是噼里啪啦的子彈聲。子彈聲簌簌地打進(jìn),鑲在對面的墻上。吳亦凡反應(yīng)迅速地滾到一邊,緊緊縮在角落。鋼琴師里充斥著那枚炸彈炸開后的黑煙。他的胳膊被玻璃劃開了幾道血痕,更有細(xì)小的玻璃碎鑲嵌在他的掌心。他大口地喘著氣,他出色的聽力告訴他,外面幾百號人正在向他移動?!巴甑傲?,靠!”
他剛罵完,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過,不過幾秒便出現(xiàn)在他眼前——是潘!只見潘肩上扛的是滿臉驚恐的Grace。潘跑到他身前,將Grace一把塞進(jìn)他懷里,臉上濺滿不知誰的血,啞著聲音道:“你,必須給我照顧好她!她如果出事了,我立刻殺了你給她陪葬!我去把他們引開。兩分鐘后baby會帶人來救你們,跟著她走?!疹櫤盟??!彼碐race的目光柔情似水,似乎帶了些不舍。吳亦凡剛開口想說話,可潘決絕地轉(zhuǎn)身就走,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吳亦凡分明看見他的背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
“該死的,有病吧這人,丟下孩子就跑,連個防身的都不留給我?”吳亦凡氣氛地?cái)Q過手表,默默開始倒數(shù)120秒?;鹧嫠l(fā)的濃煙令他的肺著實(shí)難受。他用袖口捂住Grace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癎race,他是好人么?怎么丟下你就跑?!闭Z氣略顯責(zé)怪?!拔覀円涝谶@兒了?!眳且喾哺械筋^越來越暈,胸悶氣短?!八狼澳慊卮鹞覀€問題吧,你的潘哥哥……全名叫什……”話沒說完,窗簾上的火燒著了Grace的衣服,吳亦凡連忙拍滅。
“潘瑋柏?!盙race微弱地回答道。
吳亦凡只是低著頭,把Grace死死摟在懷里,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他的意識越來越恍惚,耳朵也開始轟鳴。
突然間,鼻子吸進(jìn)的不再是那又干熱又令人難受的濃煙,而是怡人心脾的清新氧氣。咔吧一下,氧氣面罩扣在了他的臉上。吳亦凡迷迷糊糊地抬頭,迎上的是baby焦急的面龐。Grace已經(jīng)到了她懷中,并帶著氧氣面罩。baby一把拽起吳亦凡,示意他跟著自己。她帶他走到樓梯下,一道暗門打開,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個兩步路就有一個的火把引領(lǐng)道路。沿著那條路走,下了樓梯,眼前的一幕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這像是一個石頭監(jiān)獄。墻壁是由大大小小的石頭蓋成了,石頭泛著藍(lán)黑色,在燈光下發(fā)出隱隱寒光。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五個籠子的欄桿跟成年人的大腿一般粗,里面都坐著一個低著頭披頭散發(fā)的人,看不清面貌。他們的手、腳、脖子都被粗粗的鐵鏈死死拴住。
Baby摘下面罩,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塞給吳亦凡?!澳弥郎怼!彼溃F(xiàn)在外面局勢不分,一個小警察不可能冒風(fēng)險現(xiàn)在干出什么事來。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吳亦凡,皺眉道:“還有勁兒么?”吳亦凡也摘下面罩,點(diǎn)點(diǎn)頭?!澳歉胰ブг习??!?/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