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下午,嚴七月拖著疲累的身子被翡翠攙扶回到嚴府,一進門就看到了嚴世藩,嚴世藩看到嚴七月這樣,眼底出現(xiàn)心疼,擔心的走了過去把嚴七月?lián)霊阎?,貪婪的他用鼻子吸允嚴七月身上散發(fā)清香的氣味,這個味道和當初林綾身上的氣溫并無兩樣,都讓嚴世藩覺得舒服。
“公子”翡翠作揖行禮。
“七月,你這是怎么了,累成這樣?”嚴世藩關心的問道。
嚴七月趴在嚴世藩身上臉上沒有一絲暖意,聲音也冷了一度說道:“哥哥都知道我在做什么,為何明知故問?!?/p>
嚴世藩一怔,“七月,你知道我派人跟蹤你的事了,對啊,上次你就知道了?!?/p>
嚴七月推開嚴世藩,努力擠出一絲笑意道:“哥哥,如若不信任七月,大可不必讓七月幫忙做事,七月還是在家當嬌小姐好,然后再讓爹爹找個稱職的夫婿把我嫁出去。”
“我的小七月,你在說什么傻話啊?哥哥怎么會不信任你呢,一定是陸繹把你氣的,回來現(xiàn)在都撒在哥哥身上了,對不對?”嚴世藩眼里竟有一絲的不相信。
“既然哥哥這樣說了,七月也沒什么話說了,累了,翡翠扶我回去休息”嚴七月努了努嘴,翡翠扶著嚴七月低頭行禮繞過嚴世藩。
嚴世藩看著嚴七月的背影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皺起眉頭,心里想,這岳昭沒有恢復記憶已全心全意為嚴家做事,成為了嚴七月,對她的監(jiān)視應該可以解除了。
嚴世藩看了眼身后叫道:“嚴風?!?/p>
嚴風聽見聲音快步從嚴世藩右后方走來,作揖道:“公子?!?/p>
“從即日起,解除對七月的監(jiān)控”嚴世藩說道。
嚴風一聽,皺了一下眉頭道:“公子三思,老爺那邊還沒...”
“少廢話,我是你主子,還是我爹是你主子,出了事情我擔著”嚴世藩的話語里瞬間帶齊了一股冷意。
嚴風還想在說什么,卻被嚴世藩堅定的態(tài)度嚇了回去。
“是?!?/p>
機靈的嚴七月趴在自己閨房的門里,翡翠悄咪咪的走進屋子關上門,嚴七月趕緊小聲問道:“怎么樣?”
“成了,公子已經(jīng)不讓人監(jiān)視你了,但是不排除嚴風私自找人監(jiān)督你的可能啊,還是得防著”翡翠小聲回應。
嚴七月開心的挑動眉眼,“就我這演技還能差了嗎,放心吧,該防我還得防?!?/p>
“七月,我給你弄了些粥起來吃???”嚴世藩端著粥往嚴七月屋子這邊走,人沒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嚴七月一驚快速將頭飾拿掉衣服脫掉上了床,翡翠立馬把頭飾放在梳妝臺,衣服收拾到衣架上。
“翡翠,你去告訴哥哥,我太累了,不吃了”嚴七月用比較疲憊的聲音,發(fā)出均等的聲音,特意讓嚴世藩聽到。
可翡翠還沒出去告訴,嚴世藩推門就走了進來。
“不吃飯,不行的,要不哥哥不放心”嚴世藩柔聲道。
嚴七月拗不過,只好坐起身來,嚴世藩欣然一笑給嚴七月喂粥。
第二日。
袁今夏跟著曹靈兒來到一間破廟,曹靈兒進了屋子,袁今夏就想去抓曹靈兒,卻被及時出現(xiàn)的陸繹捂住嘴。
“噓,現(xiàn)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陸繹把手從袁今夏嘴上拿下來冷著面說道。
袁今夏一笑小聲道:“大人,您來了!”
陸繹四周望了望沒有發(fā)現(xiàn)嚴七月的身影,竟有些失望小聲道:“跟屁蟲嚴小姐怎么沒跟你在一起,不是姐妹情深嗎?”
袁今夏一臉我懂的樣子,憋笑小聲說道:“就是因為姐妹情深,她才把這么好的機會給我?!?/p>
陸繹聽到這句話不免努了努嘴,不在理會袁今夏。
破廟里,曹靈兒四處尋找曹昆,忽然間一個如畫像般的男子背著行禮跑了出來。
“靈兒!”
曹靈兒被這張面孔嚇了一跳,頻頻后退道:“你是誰???”
“靈兒,我是爹啊,怎么連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原來是曹昆。
曹靈兒覺得很熟一下就認出來了,向前走了幾步道:“爹,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破廟佛像上面睡覺的沈夜被父女倆的聲音吵醒,忍不住打了個哈氣,瞇著眼睛看著下面的兩個人,這個位置非常隱蔽怪不得曹昆待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沈夜的存在。
“爹只有換了一個樣子,才能躲避抓捕啊”曹昆抓著曹靈兒的手說道。
“現(xiàn)在外面好多錦?衣?衛(wèi)都在抓您,靈兒好擔心你啊”曹靈兒說著滿眼的擔心。
“靈兒,不用擔心,爹這就帶你遠離京城”曹昆舒心一笑。
“好”曹靈兒點頭。
曹昆帶著曹靈兒出了破廟屋里,沈夜一身白衣手拿劍輕功降下,他凝眉降下道:“錦?衣?衛(wèi)?那豈不是言淵兄,看來這人犯了很大的事?!?/p>
沈夜不做停留就要追出去,這時就看到外面袁今夏已然攔住了曹昆父女倆的去路,他急忙躲在門后想先看看情況。
“曹昆想去哪???”袁今夏抱著膀子說道。
曹昆一看大事不妙想快點帶曹靈兒離開,不料一身飛魚服的陸繹又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沈夜看到這一幕,不免摸了摸眉毛,這是他對一件事感興趣后的小動作。
曹昆見跑不了了,一把將背包扔給曹靈兒讓她快跑,可不料,這曹靈兒卻說不走,袁今夏見陸繹與曹昆二人就要打起,一手把曹靈兒護在身后。
“這捕快?不,是個姑娘,還挺善良”沈夜一眼就認出了袁今夏的真實性別。
曹昆與陸繹激烈的打了起來,陸繹帥氣的刺殺功夫招招致命,但卻又不傷他分毫,隨后一劍把曹昆拍到在地,將曹昆臉上的人皮面具挑開,袁今夏驚了,破廟里的沈夜驚了。
怪不得這靈兒姑娘一直管他叫爹,方才還疑惑現(xiàn)在明白了,是人皮面具,沈夜心說。
曹靈兒從袁今夏身后出來,滿眼淚水的奔向倒地的曹昆。
“爹,您那怎么樣了,爹,你沒事吧?”
“爹...爹沒事”曹昆嘴角帶了絲絲血跡,喘息聲越來越大,“我躲到哪,你們就追到哪,我自以為躲的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p>
陸繹眼里帶有一絲冷意,嘴角輕輕上翹。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露,常常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布局,實則漏洞百出,你賣弄聰明,可你萬萬沒有想到會遇到像小爺這樣,擅長追蹤的人吧”袁今夏自戀一番。
沈夜再次摸了摸眉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找了一個和你體型身高別無二般的下人,在他體內(nèi)留下了一樣的箭頭碎片,給他換上衣服后,放在床上做出睡覺的樣子,隨后你便拿出準備好的燈油,一把火燒了,可能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唯一的漏洞就是靈兒”袁今夏解釋道。
沈夜的手在眉毛上就沒停止過,溫潤的笑容也沒消失。
“說布防圖在哪!”陸繹冷言詢問。
“布防圖可是我的保命符,我怎么可能帶在身上”曹昆咳嗽了一聲說道。
沈夜大驚將手從眉毛上拿了下來,暗自嘀咕道:“布防圖丟了?看來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p>
“布防圖保不了你的命,他只是一個證據(jù),你為什么要偷取布防圖?”陸繹依舊冷漠,但眼里出現(xiàn)些暖意,不像之前那么寒冷。
“為了銀子”曹昆在曹靈兒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陸繹接著說道:“我看你不光是為了銀子,說!背后指使人是誰?”
“沒有幕后指使人,我就是為了銀子”曹昆淡定自若。
陸繹一聽冷意加深一劍指著曹昆,袁今夏都嚇了一跳,躲在破廟外身穿黑衣遮面的嚴七月剛剛到場。
“言淵兄,你還是太嫩了”沈夜小聲道:“那就讓我來幫幫你?!?/p>
一身白衣的沈夜從破廟中一躍而出,拔出劍鞘里的劍直直沖著曹靈兒與曹昆臉間的間隙刺出,減速太快,袁今夏與陸繹都沒時間移動,曹靈兒見劍光驚嚇后退,劍隔開了曹昆與曹靈兒,曹靈兒被沈夜“劫持”。
“壞了,這人是誰?”嚴七月突然覺不妙。
“靈兒!”曹昆大驚。
袁今夏大驚拿出刀來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妨礙六扇門與錦?衣?衛(wèi)辦案!”
陸繹本就怒氣沖冠,拿劍指著沈夜,這才看清楚沈夜,他白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他的肌膚白皙秀美,隱隱有光澤流動,眼里閃爍著琉璃般的光芒,與陸繹的相貌不分上下。
沒想到下一秒袁今夏都看呆了。
陸繹眼眸微微垂下,危機感消失,收了劍看著沈夜道:“你回來了。”
沈夜溫潤般點頭,手中的劍并未松懈。
袁今夏發(fā)現(xiàn)話語中的不對勁,趕緊也收了刀詢問道:“大人,你們認識???”
“姑娘,這個一會在說”沈夜笑言。
袁今夏又驚了,她都扮成這樣了還能看出來是姑娘!
“這不完了,陸繹居然和這男的認識,先看看情況”嚴七月凝眉想了想說道。
沈夜看向曹昆溫潤笑容未減,但眼里多了幾分兇氣道:“拿你女兒換布防圖不虧吧,曹昆?!?/p>
曹昆一看急忙撐著受傷的身體跪地求饒,“陸大人,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我女兒和這件事請無關,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p>
“如果你現(xiàn)在說,她就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你不說,沈夜動手!”陸繹看了眼沈夜,沈夜的劍輕輕動了一下,曹靈兒閉了眼睛已經(jīng)等死了,曹昆急忙松口道:“我說,我都說?!?/p>
沈夜與陸繹對視一笑。
“挺聰明啊,這個叫沈夜的與陸繹在一起絕對是個漏洞,哥哥告訴過我絕對不能讓曹昆說出指示是誰,為了隱瞞身份,對不起了!”
“我確實是奉命竊取布防圖送往沿海......”
嚴七月狠了狠心拿出弓弩射殺了曹昆,袁今夏,陸繹和沈夜全都看向射箭的方向,嚴七月急忙低下頭快步離開。
袁今夏剛想去追,被陸繹攔下。
“等等,別追了,先救曹昆。”
“爹,爹!”曹靈兒哭喊著,沈夜皺了皺眉,將劍收回劍鞘,曹靈兒滿眼淚水去扶曹昆。
袁今夏點點頭去查看曹昆,雙指觸摸頸部心跳,臉上出現(xiàn)遺憾的表情,曹靈兒焦急的看著袁今夏。
“你爹,已經(jīng)去了”袁今夏嘆了口氣。
曹靈兒頓時覺得自己的天都黑了,一種沉溺的感覺油然而生,陸繹月沈夜對視雙雙嘆了口氣,線索又斷了。
此時岑福帶著錦?衣?衛(wèi)遲遲趕來。
“卑職來遲,請大人恕罪?!?/p>
“岑福把曹姑娘送回去吧”陸繹說道。
袁今夏想安慰曹靈兒剛拍到她的肩膀,就看到沈夜的手,先放到了曹靈兒的肩膀,袁今夏控制不住手一下落到了沈夜的手上,彼此的溫度都匯聚到彼此的身上,袁今夏下意識將手收回,不敢看沈夜。
“靈兒,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吧!”
沈夜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眼袁今夏,溫雅之笑從未褪去。
“是啊,曹姑娘?!?/p>
隨后曹靈兒被錦?衣?衛(wèi)帶走。
沈夜拂手走到陸繹身邊,問道:“言淵兄,這回布防圖的線索斷了,你想怎么辦?”
陸繹緊眉搖了搖頭。
檢查曹昆尸體的袁今夏抬頭問道:“對了,大人這位公子是誰啊?”
“與你何干”陸繹冷漠回復。
“哎,言淵兄不要這么冷漠,是君離沒有做介紹,怎么能說袁捕快”沈夜說著溫雅之笑從未褪去。
沈夜向前走了幾步,作揖道:“我姓沈名夜字君離,陸指揮使陸廷的義子,陸繹的義弟,見過袁捕快?!?/p>
袁今夏雖蹲著,但也禮貌作揖道:“原來是陸大人的義弟啊,六扇門袁今夏?!?/p>
“今夏,今夏?”沈夜默念了幾句道:“言淵兄,這姑娘名字好聽,是君離罪喜歡的夏天?!?/p>
“哪有哪有,沈公子說笑了,夏天總愛招蚊子罷了”袁今夏說著還在查看曹昆尸體,突然一個標記引起了她的興趣,她把曹昆的手舉給沈夜與陸繹看,繼續(xù)說道:“這有一個很熟悉的圖案。”
這個圖案類似虎爪,那是東瀛人的紋身。
“言淵兄這背后一定有陰謀”沈夜皺了皺眉繼續(xù)說道:“我方才在后面看,袁姑娘說她追蹤術很厲害,何不讓袁姑娘帶咱們?nèi)フ也挤缊D?”
“是我,不是你”陸繹冷言回懟。
沈夜看著陸繹那傲嬌的樣子道:“好好好,那我就跟著你們?nèi)タ纯?。?/p>
“你可真是與那跟屁蟲沒有兩樣”陸繹腦中又閃過嚴七月的樣子,嫌棄的說道。
沈夜聞言,輕聲笑了笑道:“跟屁蟲?誰?言淵兄這是有情況?!?/p>
“我說陸大人,沈公子,你們倆一言一語又沒有問過我啊”袁今夏站起身來說道。
陸繹看了眼沈夜,撇了撇嘴說道:“找到了,有好處。”
袁今夏一聽有好處,豈不是錢嘍,立刻答應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