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行禮站起身,冷冷對玄凌道:“皇上,日前臣妾該認(rèn)的罪都認(rèn)了。木薯粉之事是臣妾;淳嬪之死是臣妾;交結(jié)大臣是臣妾;指使余更衣在莞貴嬪藥中下毒是臣妾;推沈昭儀入水、陷害她假孕也是臣妾。那天臣妾所做的一一都跟皇上講了?;噬闲睦镆苍撚袀€(gè)數(shù),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也絕不認(rèn)!”
眉莊雙手緊握成拳憤然道:“你終于是承認(rèn)了!”
慕容世蘭看著眉莊,半晌只低頭道:“我慕容世蘭做錯(cuò)的事情自會(huì)認(rèn)的。”說完,掀起衣擺跪下陪禮道:“陷害你我問心無悔,但對榮慧帝姬卻是我害了她,抱歉!”又看向皇后宜修道:“早知這些年一切皆是錯(cuò)負(fù),本宮何必與你們相爭一場!”
眉莊驚異,慕容世蘭那么驕傲跋扈的人竟也會(huì)如此低聲下氣的認(rèn)錯(cuò)道歉,一時(shí)無語聲噎。
慕容世蘭整理好衣衫鬢發(fā),重新端正跪下,道:“臣妾現(xiàn)在聽?wèi){皇上的旨意?!?/p>
因快要新年,不宜見血,怕是不吉利。玄凌搖頭道:“該罰的,朕已經(jīng)罰過你了,你就在宓秀宮里,好自為之吧!”
慕容世蘭只是垂首,道:“謝皇上恩典!”便起身帶著侍女離去。
玄凌又向皇后宜修道:“功臣之女選了哪幾個(gè)?何時(shí)入宮?”
宜修讓人捧出一頁紙,慢慢念道:“臣妾按皇上所說選了北門提督之女黎氏、羽林軍副都統(tǒng)之妹蔣氏、都察院御史之女倪氏和京城令尹之女洛氏,奉皇上口諭皆封為正六品貴人。”
皇后澹然微笑:“內(nèi)務(wù)府?dāng)M定了幾個(gè)封號(hào)待選,皇上說事忙,就由臣妾擇定。臣妾擇了‘福祺祥瑞’四字,黎氏為福貴人、蔣氏為祺貴人、倪氏為祥貴人、洛氏為瑞貴人。十二月十二入宮?!毙璨莶菘戳艘谎郏溃骸吧鹾?,叫起來口采吉利?!?/p>
皇后宜修笑得平和:“皇上滿意就好。”
欣貴嬪在一邊道:“曹婕妤也曾和華貴嬪親近……又要如何?”
曹婕妤連連叩首道:“臣妾有罪,不該受華貴嬪脅迫?!彼郎I眼汪汪仰望著玄凌:“臣妾愿受任何懲罰,但求皇上不要怪則帝姬。”
敬妃不忍,道:“曹婕妤也是不得已的吧,何況帝姬還那樣小?!?/p>
玄凌的目光久久落在曹婕妤身上,想一想道:“再下道旨,婕妤曹氏生養(yǎng)帝姬有功,冊封為正三品貴嬪,封號(hào)‘襄’,也是十二月十二行冊封禮?!?/p>
曹琴默淚痕未干又添喜色,忙叩首謝恩不已。但甄嬛此番慘敗,并不甘心。
可是之后,華貴嬪慕容世蘭與世隔絕,無事再不出宓秀宮。
甄嬛抓不到慕容世蘭的把柄,無可奈何。又逢新人入宮分寵,甄嬛寵愛大不如前,她無暇顧及其他,只將自己投入到爭寵大業(yè)中。甄嬛一直沒再懷孕,憂慮起來,小產(chǎn)這么久了,圣眷又頗盛,怎么還沒有孩子呢。
乾元十六年就在這樣斷續(xù)的風(fēng)波中來到了。宜修主理六宮,舊仇成盟友;甄嬛獨(dú)領(lǐng)風(fēng)騷,慕容世蘭暗中蟄伏。
甄嬛閑時(shí)召來了溫實(shí)初調(diào)理身體,對外說是調(diào)養(yǎng)身體以便能盡早懷孕。但實(shí)則是密謀害人。
十二月十二,曹婕妤晉封襄貴嬪,于宮中太廟行冊封禮。又賜她為一宮主位,改了住所和煦殿。珠光寶氣流影下的她笑容矜持,亦可算是一償夙愿了。冊封禮后的第一天,竹瀝與她在上林苑相遇,溫儀和保姆、宮女在雪地里玩耍追逐。
襄貴嬪笑容可掬道:“淑妃娘娘好,盈月帝姬眼看著越發(fā)可愛了?!?/p>
竹瀝微笑:“本宮要帶盈月去向太后請安。襄妹妹的好日子還長著,要不要和本宮一起去太后那討杯茶喝?”
襄貴嬪笑:“不了,臣妾?jiǎng)偮犝f昨日下午四位新貴人已經(jīng)入宮了,皆住在秋來宮里,宮里以后可熱鬧了?,F(xiàn)在溫儀還未玩夠,就不去擾太后娘娘安寧了。”
竹瀝也不在乎,只說:“那妹妹隨意,本宮先走一步?!敝舐犅勏遒F嬪又遇到了莞貴嬪,兩人說話間,溫儀帝姬跌倒被端妃護(hù)住,端妃很是喜歡溫儀帝姬。
竹瀝與宜修在飯桌上說了這事,宜修細(xì)細(xì)品了一口白玉魚圓香菜羹,冷笑道:“看來襄貴嬪要命不久矣了。”
竹瀝道:“妃位無子的也不只一個(gè),憑什么眼巴巴讓甄嬛去拉攏別人?”
宜修笑道:“這天冷的。不知要凍死多少人呢……”
后宮平靜,而朝政有條不紊。有了華貴嬪的先例,玄凌對于入宮侍奉的功臣之女,沒有很快晉封。
乾元十五年十二月十三,剛?cè)雽m的“福祺祥瑞”四位貴人在皇后的昭陽殿參拜了宮中所有位份在她們之上的妃嬪。
竹瀝與端妃同坐左右首位,愨妃與敬妃屈第二列相對而坐,眉莊和陵容位置相鄰,欣貴嬪坐在陵容之下。
趁著皇后教導(dǎo)之際,欣貴嬪偷笑道:“新進(jìn)宮的那四位妹妹長的真是各有千秋啊!”
陵容笑著小聲說:“端看她們長的各有千秋,也不知誰會(huì)先侍寢?”
竹瀝聞聲望去,
細(xì)看之下,這四位新貴人姿容都還出眾。福貴人黎氏喜容可掬、祺貴人管氏容華端妙、祥貴人倪氏眉彎秋月、瑞貴人劉氏傲若寒梅。不過都沒有竹瀝美!
當(dāng)晚,玄凌便召了祺貴人侍寢,但這四位新貴人在侍寢后都未得晉封。而四位新貴人中以祥貴人最為得寵,屢屢被召幸卻無晉封,祥貴人很是不服氣,仗著幾分風(fēng)情,玄凌也頗寵幸她,在玄凌面前大大詆毀其他宮嬪。玄凌不理會(huì),之后便冷落了她。祺福祥瑞四位功臣之女封為貴人后內(nèi)里明爭暗斗。
甄嬛為拉攏端妃,讓溫實(shí)初給襄貴嬪下藥,襄貴嬪便纏綿病榻許久不好。
大雪一直下了十來日也未有放晴的跡象,新年的氣息卻是越來越重了。襄貴嬪自宓秀宮那位閉門不出后,終日惶恐不安,又感了風(fēng)寒久病不愈。
在半個(gè)月后的深夜,襄貴嬪歿了。七日后,襄貴嬪出殯,追封為襄妃。因在正月里,喪儀辦得也簡單。玄凌可憐溫儀帝姬年幼喪母,想將溫儀交給宜修撫養(yǎng),宜修卻拒道:“請皇上體貼一下臣妾,竹瀝的予瀟予湘素日里都放臣妾這的。養(yǎng)孩子事情瑣碎,臣妾實(shí)在是精力不足?!?/p>
玄凌只得做罷,竹瀝也在場,提議道:“端妃身體弱,而平日里敬妃溫和有禮,寬容待人,不如將溫儀交給她撫養(yǎng)?!?/p>
玄凌下旨溫儀帝姬便交了敬妃撫育。端妃聽說事情原委,并沒有怨上竹瀝,因?yàn)樵谒劾铮駷r一真都是個(gè)傻的花瓶。她只怨自己的身子不好,心中暗暗也怨上了甄嬛。
畢竟甄嬛先許諾了她,溫宜會(huì)是她撫養(yǎng),可是現(xiàn)在卻被敬妃撫養(yǎng)。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絕望,而是給予希望后,又賦予絕望。
這年冬天特別寒冷,雪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下著,竹瀝怕冷,便沒有旁人那些個(gè)吟詩賞雪雅興,只一心窩在景春殿里,無事輕易不出門。
新人之中,瑞貴人洛氏漸得恩寵,與祺貴人有平分春色之相。有一次從太后處請安回來,竹瀝在太液池邊遇見了她。
雪花未停,落入水中綿綿無聲,天地間空曠而冷清,她穿一件雪白的織錦皮毛斗篷,在了雪中盈然而立。
竹瀝對她笑笑,她也澹然施了一禮。兩人出身性情皆不同并不相和,因此兩人擦肩而過。
二月二“龍?zhí)ь^”那日,天似乎有要放晴的跡象。玄凌在宜修宮中見到了竹瀝。玄凌一尋思,召了眉莊陵容和甄嬛去陪著說話。
六人天南海北聊了一會(huì)兒,宜修笑吟吟向玄凌道:“前兩年宮中多有變故,又延遲了選秀,如今宮中妃嬪之位多有空缺,皇上可有意選幾位妹妹填一填缺么?”玄凌散漫道:“皇后且說來聽聽。”
宜修如數(shù)家珍:“按照后宮的儀制,應(yīng)當(dāng)有貴淑賢德四妃各一,三夫人、四妃、昭儀等九嬪各一,五貴嬪,其余則無定數(shù)?,F(xiàn)在貴嬪有五、四妃有二,且還無妨.九嬪呢只有一個(gè)李修儀。貴淑賢德四妃只竹瀝一個(gè),雖有空缺但位分極高,可以慢慢來,而夫人之位,一向也并不多立。”
玄凌“唔”了一聲道:“九嬪其他也就罷了,妃位是定要立一位的,那么空出來的昭儀又為九嬪之首?!?/p>
宜修繼續(xù)道:“臣妾覺得沈昭儀擔(dān)得起妃位,而貴嬪以下許多位分還空著。”
玄凌卻不接話,望著竹瀝道:“竹瀝膝下孩子多,月例怕不夠用。那么就請皇后給這丫頭發(fā)雙份例吧。皇子帝姬也大了,內(nèi)務(wù)府新進(jìn)來一些緞子,讓皇子皇女們挑挑?!彼謫枺骸岸峰挥腥齻€(gè)么?就晉眉兒封惠妃吧?!?/p>
眉莊忙謙道:“臣妾資歷尚淺……”
宜修笑容滿面打斷道:“這倒不是資歷不資歷的話,不是人人在宮中熬成一把老骨頭就能封妃的?;葙F嬪德行出眾,且入宮不久便得帝姬,封妃對榮慧帝姬也是極大的榮耀啊。”眉莊想起女兒的前程,自無異義,任憑皇上皇后做主了。
皇后宜修又道:“就沈昭儀為妃如何?”
玄凌道:“就依皇后之言?!?/p>
眉莊忙下跪謝恩,陵容微笑道:“眉姐姐大喜。”
竹瀝溫言道:“陵容也侍駕許久了,皇上可不許偏心??!”
玄凌覺得也是,轉(zhuǎn)首向宜修道:“封莞貴嬪為昭儀,順貴嬪為昭容吧?!庇值溃骸熬蛽窳巳兆雍突葙F嬪同日晉封,也算是她們同喜吧?!?/p>
出了鳳儀宮,陵容有些不高興。誰愿意每一次都屈膝于對頭之下呢?
第二日,宜修就擇定了晉封的日子,二月十二。冊封那日,甄嬛不出竹瀝意料的出了岔子。甄嬛冊封所穿禮服的裙據(jù)上多了道寸把長的裂口。宜修讓人把純元舊衣送到了甄嬛那里。甄嬛急急披上而去。
眉莊陵容沒有出岔子,一帆風(fēng)順的完成了冊封禮,聽了皇后訓(xùn)導(dǎo)。
甄嬛趕到時(shí),她們已經(jīng)退下了。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甄嬛穿了純元舊衣被玄凌認(rèn)錯(cuò),得知自己只不過個(gè)替身。甄嬛穿了純元故衣引玄凌大怒,被廢去位份禁足棠梨宮。
甄嬛心情難過,身子又不好了。而玄凌又只讓內(nèi)務(wù)府給她貴人的待遇。竹瀝“關(guān)照”內(nèi)務(wù)府的人。甄嬛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送來的飯食粗礪,大半是腐爛生冷的。
大雪未停,棠梨宮地處偏僻,取暖用的炭火被內(nèi)務(wù)府?dāng)嗔?,無可供取暖之物。眉莊陵容與甄嬛生分,自然不會(huì)雪中送炭。甄嬛早起摔了一跤,便不省人事。
流朱著急,以命驚動(dòng)了后宮。太醫(yī)一來,甄嬛被診出有孕。甄嬛醒了后,寫信給玄凌要皇后照顧她的胎。
玄凌不允,念及端妃膝下無子,下旨道“廢昭儀甄氏言行無狀,以下犯上。念其懷有身孕,孕中一切事宜,交由端妃打點(diǎn)?!?/p>
甄嬛在棠梨宮里安靜的養(yǎng)胎。甄嬛懷孕三個(gè)月后,禁足令解了。她便偶爾出太液池散心。
端妃可不是沒有心計(jì)的人,玄凌將甄嬛交給她照顧,也是存了讓她抱養(yǎng)甄嬛孩子的心。端妃如何不多想?
甄嬛猶自不知端妃心中打算。她期盼著她的母親平昌郡夫人甄云氏和嫂嫂新平縣君甄薛氏進(jìn)宮??墒前雮€(gè)月前,甄珩被人舉告,玄凌將他罷職入獄,牽連父母妻兒。甄嬛得知消息后,動(dòng)了胎氣焦急不已。
甄嬛哭著又寫了封信,求見玄凌。月上柳梢,玄凌派了李長來接甄嬛去儀元殿。竹瀝也不知玄凌甄嬛待一塊說了什么,甄嬛竟是豎著進(jìn)去,橫著出來的。
從儀元殿出來時(shí),甄嬛胎氣大動(dòng),出血早產(chǎn)。甄嬛生產(chǎn)時(shí),玄凌未踏出儀元殿一步,產(chǎn)房外趕過來的只有宜修,竹瀝和端妃。
宜修憐憫道:“甄氏真是氣性大,皇上鬧成這樣。只希望孩子能夠平安生下來?!?/p>
竹瀝輕柔笑道:“有皇后姐姐關(guān)心,孩子定會(huì)無恙。竹瀝便提前恭喜端妃了。”
端妃疑道:“淑妃娘娘,何喜之有呢?”宜修將端妃輕輕拉過來,附在端妃耳邊道:“皇上氣甄氏對先皇后的大不敬。打算皇兒一出生便交由你撫養(yǎng)!”
端妃不可置信,喜得氣喘吁吁。她悄悄握了貼身宮女吉祥的手。吉祥侍奉齊月賓多年,只一個(gè)動(dòng)作便明了她主子的心思,心中暗暗有了計(jì)較。
此刻,甄嬛在迷蒙中掙扎用力。甄嬛坐了大半夜,竹瀝宜修端妃三人便枯坐了一夜。
竹瀝實(shí)在熬不住,靠在宜修肩上睡著了。終于,拂曉時(shí)分嬰兒響亮的啼哭和歡悅的笑聲從屋里傳出,產(chǎn)婆奉呈道:“小主平安生下帝姬。帝姬一切安好,長得可漂亮呢?!?/p>
端妃十分高興,想要進(jìn)去看看帝姬,卻被浣碧等棠梨宮宮人攔住。端妃也不急,只道:“那便等甄小主醒來,本宮再來吧!”
甄嬛生下孩子后無力虛弱,浣碧捧著一碗熬得濃濃的補(bǔ)藥來,道:“小姐,這是上好的補(bǔ)藥。溫太醫(yī)配的,小姐喝一點(diǎn)吧?!?/p>
甄嬛乖乖喝完了,不久玄凌來了。甄嬛不想見玄凌,但為了流放的甄氏一族才忍辱負(fù)重。
玄凌道:“還在生氣?你還是想不明白嗎?”甄嬛道:“皇上希望臣妾明白什么?”
玄凌道:“既然你不明白,實(shí)在不適合在宮中久住了。朕已經(jīng)決定,帝姬交由端妃記名撫養(yǎng)。帝姬以后的生母是端妃。你則去宮中佛堂靜靜心吧,不用住在這里了。”
甄嬛冷笑,片刻后道:“皇上英明!那多謝皇上了。”又靜靜道:“這個(gè)孩子還沒有取名,臣妾行將離開,孩兒的名字就容許臣妾來取吧。請皇上成全?!?/p>
玄凌搖頭,有些厭棄道:“朕說了,帝姬的生母是端妃。不勞你掛心了。你出月后搬去宮中佛堂吧?!?/p>
甄嬛又道:“臣妾不祥之身,實(shí)在不敢有擾宮中平安,以蹈祥瑞。”
玄凌臉色難堪,氣道:“你早去也好,宮中留不下你。”說完不顧甄嬛僵白的臉,他自乳母手中抱過六帝姬摟在懷中,走掉了。甄嬛本來想以退為進(jìn)圈住玄凌的心,但帝心多變、可能早在之前有什么東西就都變了。
乾元十六年十月初六,端妃齊月賓“生”六帝姬?;噬闲钑x端妃齊氏為端良夫人,六帝姬出生當(dāng)日賜封號(hào)朧月,端良夫人為其取名良玉。
于此,莞甄嬛被廢去所有封號(hào)和位分,逐出棠梨宮,退居京郊的甘露寺帶發(fā)修行。
同日,玄凌下密旨堵住了后宮幽幽眾口:六帝姬此生唯有端良夫人齊氏一個(gè)生母,與甘露寺廢妃甄氏并無絲毫關(guān)系。
玄凌堵住了后宮眾人的嘴,不許宮人提起棠梨宮的廢妃甄嬛。但稚子無辜,玄凌還算喜歡新生的六帝姬,期待她以后能和純元皇后有幾分相像,所以特特將朧月送給端妃齊月賓撫養(yǎng)。
端妃走了運(yùn),因?yàn)椤瘱V月有功,被玄凌刪封為端良夫人。
除去經(jīng)手慕容世蘭安胎藥的那件事,齊月賓確實(shí)擔(dān)的起端莊良善的封號(hào)。
懷里終于擁有一個(gè)屬于自己的孩子,齊月賓視若珍寶,對朧月悉心照顧,看的像眼珠子一樣。
在十一月,今年紫奧城的第一場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起來。
齊月賓哄睡了朧月,與自己的心腹宮女吉祥閑話,“吉祥 算算日子,甄氏應(yīng)該出月子了。你說,甄氏那條命能還撐多久?”
誰能料到端良夫人會(huì)對甄嬛出手呢?反正甄嬛是完全不知。
從竹瀝透露甄嬛生的孩子會(huì)交給齊月賓撫養(yǎng),齊月賓就沒打算給甄嬛留什么后路。
甄嬛生產(chǎn)完那幾日喝的養(yǎng)身湯藥中被齊月賓的人悄悄的摻了血枯草。
血枯草活血化瘀,月子中服用能使產(chǎn)婦氣血虧損,吃什么補(bǔ)藥都會(huì)消瘦枯萎,命不久矣。
再說,無論什么地方都不缺看碟下菜的小人。付一筆銀子,讓身體虛弱的甄嬛在甘露寺姑子的欺凌下香消玉殞,很劃算的買賣!
齊月賓攏著手爐,“希望下次聽到甄氏的消息,是她的死訊。到那時(shí)本宮才能真正心安。”
吉祥默默記下,說:“娘娘的心意,奴婢這就遞話回府里,讓老爺夫人替您了結(jié)?!?/p>
乾元十七年玄凌主要妃嬪與子嗣:
皇后朱宜修:31歲
和淑妃姜竹瀝:29歲
端良夫人齊月賓:30歲
惠儀夫人沈眉莊:21歲
愨妃湯靜言:29歲
敬妃馮若昭27歲
順妃安陵容:20歲
華貴嬪慕容世蘭:26歲
欣貴嬪呂盈風(fēng):25歲
祺嬪管文鴛:19歲
昌貴人胡蘊(yùn)蓉:21歲
徐采女徐燕宜:16歲
玄凌子女
皇長子予澤,乾元二年十月十六日生,三歲夭(母繼后朱宜修)
皇長女恒陽帝姬樂懿,乾元四年三月二日生,現(xiàn)13歲(母和淑妃姜竹瀝)
皇次子(未命名),乾元七年六月初六生,出生即夭(母純元皇后朱柔則)
皇三子,大皇子予漓,乾元七年七月廿三生,現(xiàn)10歲(母愨妃湯靜言)
皇四子,二皇子予瀟,乾元八年八月十六生,現(xiàn)9歲(母和淑妃姜竹瀝)
皇次女淑和帝姬云霏,乾元十年九月七日生,現(xiàn)7歲(母欣貴嬪呂盈風(fēng))
皇五子,三皇子予湘,乾元十一年十一月十日生,現(xiàn)6歲,(母和淑妃姜竹瀝)
皇三女溫儀帝姬儀安,乾元十二年六月十九生,現(xiàn)5歲(生母襄貴嬪曹琴默已薨,養(yǎng)母敬妃馮若昭)
皇六子,四皇子予湛,乾元十四年正月十五日生,現(xiàn)3歲,(母和淑妃姜竹瀝)
皇四女盈月帝姬萱潼,乾元十四年正日十五日生,現(xiàn)3歲,(母和淑妃姜竹瀝)
皇五女榮慧帝姬靜和,乾元十四年三月廿七日生,現(xiàn)3歲,(母莊惠夫人沈眉莊)
皇七子,五皇子予灃,乾元十五年四月十三日生,現(xiàn)2歲(母順妃安陵容)
皇六女朧月帝姬良玉,乾元十六年十月初六生,現(xiàn)1歲(生母甄嬛,養(yǎng)母端良夫人齊月賓)
皇七女宣嘉帝姬瑯蕙,乾元十七年八月十八日生,現(xiàn)1歲(母惠妃沈眉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