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詭譎的光,“呵呵,挺有藝術(shù)特色啊寧陌夙,你的新作品深得我心。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格蘭茲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繞著巨籠看了好幾圈,高興得合不攏嘴。
籠中的埃迪已經(jīng)蘇醒,正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怪物!快放我出去!不然就殺了你!你的心腸也忒歹毒,為什么要殘害無辜?”
埃迪暴躁得如一頭兇猛嗜血的野獸,隔著籠子,對面前正陰險笑著的寧陌夙咆哮:“連你都敢欺騙我了?我萬萬沒想到,你和她,居然是一丘之貉!”
巨籠由特殊材料制成,里面摻雜了魔力吸鐵石的粉末,除了在鎖孔用特定的專用鑰匙能打開以外,任何物質(zhì)都不能使它開啟。
“格蘭茲大人,在下倒是有一妙計,可以讓這具作品更加豐滿富有靈氣。”寧陌夙恭敬地匍匐在格蘭茲的拖鞋旁,像哈巴狗似的百般討好道。
“講!”
“遵命。依在下愚見,應(yīng)該這樣……”寧陌夙悄聲起身,靜靜抽出藏匿已久的短刀,猛虎撲食般快速向格蘭茲捅去,一下穿透了她的后背。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染紅了格蘭茲潔白的制服。
格蘭茲無助地向后仰去,奄奄一息地躺在滿是血污殘肢的瓷磚地板上,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心碎欲絕,翕動著嘴唇,因為受傷太重以及驚詫過度,什么聲音都沒能發(fā)出來。兩滴晶瑩的淚水出現(xiàn)在她的眼角,慢慢滑落下臉頰。
“出生被神忘卻,在無人可觸及的世界盡頭成長,像沒有生命的石頭那樣,任由白色的藤蔓一點點將其淹沒。被不存在的戀人殺死了,不曾后悔。格蘭茲,你的宿命,我早已知曉。”寧陌夙的眉宇間有股揮之不去的淡淡憂傷。
格蘭茲笑著緩緩閉上雙眼,一滴澄澈透明的淚珠翛然滑落。
“輪到你了,埃迪?!睂幠百硭菩Ψ切Φ溃骸暗俏壹葲]有特制的利器,也不會魔法,該怎么解決你呢?”
像是回答寧陌夙一般,他身后的培養(yǎng)罐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碎片粘液飛濺,裹成肉粽的塞西利婭突破束縛,赤身裸體的漂浮在半空之中。面目全非的她,身上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仍未愈合,在特殊藥水的刺激下,反而更加紅腫嚴重。
“塞西利婭,我忠實的奴仆,去把籠子里的人殺掉!這是命令!”寧陌夙揚手把恢復劑拋給懸空的塞西利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這是幫你恢復魔法的藥劑,接好了!”
塞西利婭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藥劑瓶,打開瓶蓋——
一滴清流從口中注入心扉,流淌進體內(nèi)沿著周身經(jīng)脈游走,盡失的法力頓然回歸全身,塞西利婭有種重生的飄飄欲仙之感。
看到多日未見、已不成人形的塞西利婭,埃迪面容呆滯有些恍惚。
塞西利婭一回身面若冰霜般冷峻,單手一揮把埃迪連人帶籠打飛出幾米開外。蠻橫的芯片驅(qū)使著她執(zhí)行命令,圍繞在心底的抗拒在殺戮中變得麻木,無需思考只憑冷兵器的本能殺伐。在數(shù)次攻擊手無寸鐵的埃迪后,塞西利婭完全失去本我。
就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埃迪揪準時機,趁塞西利婭攻來離自己最近距離的那一秒,幾乎是在同一刻,咒語脫口而出:“異次元時空轉(zhuǎn)移——瞬間移動術(shù)!”
只見幾束刺眼的閃耀光芒倏然爆裂,在轟天巨響和迷之光耀中,埃迪和塞西利婭神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