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眾人談笑間,一石居門前區(qū)突然喧鬧了起來,一群家丁將販書的人統(tǒng)統(tǒng)趕走,一籃子白菜被踹翻,菜葉撒了一地。
家丁拿著一本本《紅樓》來到到轎前,郭保坤從里面走出來。
家丁“公子已經(jīng)全部轟走了?!?/p>
滕梓荊站在樓上,看見郭保坤,面上難掩怒氣,罵了一句
滕梓荊“畜生!”
范閑疑惑地看著他
滕梓荊“此人便是郭保坤!”
范若若“禮部尚書之子?!?/p>
范思轍“他這是要干嘛?”
范閑“就是他害的你家破人亡?”
滕梓荊“是?!?/p>
范閑“不想個(gè)辦法揍他一頓?”
滕梓荊“我現(xiàn)在只有一條命,我不想在闖一次禍。”
郭保坤“諸位,本人郭保坤,家父官拜禮部尚書,在下不才,卻也為宮中編撰,郭某自幼習(xí)文,最重禮數(shù),諸位既是讀書之人,更應(yīng)誦讀圣賢,這等污穢雜書,有辱斯文?!?/p>
郭保坤看向樓上的,目光挑釁,這番話表面上對著其他人,實(shí)則是專門說給范閑。
郭保坤“依我看,打今日起,這書就禁了吧?!?/p>
說完,他便把書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范思轍“胡說八道!郭保坤你瞎扯!”
郭保坤“哪家小兒出言不遜?”
范思轍“我是你爺爺我!”
范思轍喊完,便氣勢洶洶地跑下去。
范閑“這郭保坤平時(shí)與誰交往?”
范若若“曾是東宮伴讀,算是太子殿下。”
范閑“又是太子殿下?!?/p>
范一一“應(yīng)該是沖你來的。”
范若若“什么?”
范閑“他剛才說話的時(shí)候,一直往我這看,他知道我在這?!?/p>
滕梓荊“既然是沖你來的,那小子為何那么激動(dòng)?”
范閑“也對啊。范思轍跟郭保坤有仇?”
范若若“未曾聽聞。”
范一一“嗨,這不是郭保坤要禁書嗎,這不是斷了他的財(cái)路嘛?!?/p>
范若若“姐,你又胡說?!?/p>
范閑“有可能?!?/p>
樓上的人正說著,下邊范思轍已經(jīng)沖到了郭保坤面前,從他腳下揪出了那本《紅樓》。
范思轍“姓郭的你懂什么你?這本書這么多人都愛看,那就說明它是本好書,你還想禁書!你什么官職啊,宮中編撰,芝麻綠豆大小,給你個(gè)衙門你敢進(jìn)嗎?”
范一一已經(jīng)來到樓下,隱在人群中。
范一一“好,說的好!”
其他人“好,好,說得好。”
所以,人類的本質(zhì)是復(fù)讀機(jī)。
范思轍嘚瑟著向周圍的人拱拱手。
范思轍“客氣客氣?!?/p>
郭保坤環(huán)視著周圍的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郭保坤“我道是哪家潑貨,原來是你這個(gè)蠢豬?!?/p>
范思轍“你才是豬,你爹禮部尚豬?!?/p>
范一一“好,哈哈,哦……”
周圍的人哄笑開來,這時(shí)一男子撥開人群,擠進(jìn)了決賽圈。
賀宗緯“郭公子息怒,素聞郭公子文采卓絕,家學(xué)淵源,本來我也不信,今日見到郭公子為天下的讀書人辯理明非,真是讓人倍感欽佩?!?/p>
范閑“他是誰?”
范若若“這個(gè)賀宗緯在京都頗有些才子之名?!?/p>
范閑“這是要投靠明主了。”
范一一(切,眼光真不好。)
郭保坤“賀公子的才名,郭某倒是久聞了。”
賀宗緯“郭公子謬贊,慚愧?!?/p>
范思轍“通通都是瞎扯?!?/p>
郭保坤“有辱斯文!這廝是司南伯之子,司南伯身居戶部,管的都是銀錢,養(yǎng)的孩子自然淺薄些?!?/p>
范思轍“你敢罵我爹!”
范思轍朝郭保坤臉上揮拳,卻被一旁的家丁制住,眼看范思轍就要挨打。
范思轍“快放了少爺。”
郭保坤“畢竟同朝為官,你給我磕頭認(rèn)錯(cuò),看在你爹的分上啊,我就饒了你?!?/p>
范思轍“少爺我就不給豬認(rèn)錯(cuò)。”
郭保坤“把這蠢貨摔狠些?!?/p>
范一一正想阻攔,卻瞧見范閑已經(jīng)下來,便安下了心。
那家丁得了吩咐,一個(gè)用力將范思轍摔了出去,范一一腳步微動(dòng),暗暗發(fā)力做了兩手準(zhǔn)備。
范思轍被甩出去幾米,卻被范閑一只手借住。
范一一放下心,放松了身子,思索著要不要再打郭保坤一頓,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