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歧站在門口愣了半天,也沒想出主神是什么意思。緊接著,枝蘭與開口了。
枝蘭與“嘿!歸池君,不養(yǎng)傷了?”
枝蘭與冷嘲道。
葉楓歧“藥仙,剛剛——是怎么了?”
葉楓歧一頭霧水。
枝蘭與哼了一聲,挽起袖子,端起放在桌上盛水用的木盤,走過去,直接用手臂撞開他,往桃樹下的貯水缸去了。
葉楓歧面生窘態(tài),他看著藥仙舀水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走進屋內(nèi)。
他走到床邊低頭注視著晚依。
她的頭發(fā)散亂得有點打結(jié),頭上是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和已結(jié)痂的傷口。原來潔白樸素的衣服也被血染紅了幾塊,沾染了塵土。
葉楓歧愕然。他緩緩蹲下身來,伸手撫摸她那缺乏血色、白而發(fā)青的臉,不覺手有些顫抖。
枝蘭與盛好水走回來,用腳踢開門,卻看到葉楓歧蹲在晚依床邊。
枝蘭與“喂,喂!你看夠了沒有!把你的手拿開!”
枝蘭與將木盤往桌上“咚”地一砸,一部分水潑灑到了桌面上。他眉頭緊皺,沖葉楓歧怒喊。
葉楓歧正迷茫著,冷不防地被驚擾到,全身顫了一下,像被針扎似的抽回手。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對上枝蘭與冒火的目光,又是一驚。
葉楓歧“藥仙……你這是——”
葉楓歧還糊涂著,不知怎么一回事。是我來得不湊巧?
枝蘭與“葉楓歧,我先警告你。”
枝蘭與鼓著腮幫子,仿佛在聚力,然后猛地一聲怒吼掃了過去。
枝蘭與“你再敢亂動,我就把你的狐爪子剁下來煲湯!”
外邊樹上睡得正香的靈鳥“撲騰”一聲掉到地上。
葉楓歧賠笑著,起身走過來。
葉楓歧“好端端為什么要發(fā)火呢,我也沒干什么壞事……”
枝蘭與不理他,搬多一張凳子擺在晚依床邊,又走到方桌那里去端木盤。
葉楓歧坐在那張凳子上,枝蘭與端水過來,瞪了他一眼。
枝蘭與“——誰讓你坐了?”
葉楓歧尷尬地咧咧嘴,起身走到一邊,看著枝蘭與將木盤放到他剛剛坐的凳子上。
葉楓歧“……抱歉?!?/p>
葉楓歧僵笑著。
枝蘭與“哼。”
枝蘭與坐在另一張凳子上,從腰間系的布囊里掏出一塊干凈的白布,浸入水中,又提起來用力擰了擰水,一邊擰還一邊抖著水。
水“嘩啦啦”地打在水面上,還有不少濺到了葉楓歧身上,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略略避開。
枝蘭與將布折疊成手掌大小的一塊,抓在手里,仔細而輕柔地替晚依清洗傷口和血跡。
葉楓歧“藥仙,讓我來吧?!?/p>
沉默地看了許久的葉楓歧忍不住說話了。
#枝蘭與“一邊去!”
葉楓歧“……”
枝蘭與壓根不抬頭看他,一邊擦洗著一邊嘀咕:
枝蘭與“好端端的,誰肚子里邊會有孩子?”
葉楓歧“孩子!?你是說她——”
枝蘭與“呵?!?/p>
葉楓歧露出一副激動而又驚慌的表情,撲上前抓住他的兩只袖子興奮地扯了扯。
枝蘭與“放開你的手!我可沒主神大人那么講禮規(guī)?!?/p>
枝蘭與沖他呲牙。
枝蘭與“你不配!”
葉楓歧慌忙松開手。
葉楓歧“我,我知道!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晌也皇鞘鲁鲇幸颉?/p>
枝蘭與“嗐!那您身體有恙還跑過來干什么,不過是殿上卑不足道的女侍受傷而已。”
葉楓歧“不——不是……藥仙,我是聽到巡夜女侍的消息才知道的!”
枝蘭與“好,那你說。我被主神喊來那么久了,不是女侍懈怠,就是你磨蹭了?!?/p>
葉楓歧“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絕對是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的,沒有半分虛言?!?/p>
枝蘭與“那就是女侍的問題嘍~”
葉楓歧“現(xiàn)在夜已深,我明天必定叫那女侍出來問清楚?!?/p>
枝蘭與“啊,那好。歸池君,現(xiàn)在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這里,你若不能妥善處理,我回去便同主神商議,擇日公開審理,給你定罪?!?/p>
葉楓歧“別!”
枝蘭與“哼,你知道是什么罪罰,卻知法犯法。這件事若傳出去,足夠你身敗名裂。并且,我和主神不會答應(yīng)你娶她的請奏?!?/p>
葉楓歧“為——為什么!”
枝蘭與“啥?歸池君不會忘了吧?這可是全天境人都知曉的——你和星焰帝君獨女有婚約。”
葉楓歧“……那,藥仙想如何處理?”
枝蘭與“我當然是想判你罪啦!但看在與未雨潭的昔日交情,我只怕你連累她。”
枝蘭與將布丟回木盤。
葉楓歧“你—你們怎么會知道她是未雨潭!”
枝蘭與“你無需知道?,F(xiàn)在只有你、我、主神知道,若你不服條件,那我到時只好全部倒出來說了。”
葉楓歧“——好,什么條件?!?/p>
枝蘭與“嗯——今晚我同主神商議,明曰再說。”
葉楓歧“……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