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安侯開口,“思寧,你昨晚去見了誰?”
身旁的手下把沾灰的鞋子扔向忘思寧,她聞之色變,匍匐趴下,不敢抬頭。
“寧兒,你怎么不說話呀?侯爺問你話呢?!贝藭r二夫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父親,我錯了我錯了寧兒知錯了?!?/p>
“回話。”
“周三,我只是氣不過忘憂,想找人教訓一下她,沒想到竟捅了婁子?!?/p>
宣安侯氣到捶桌,“這可是天大的婁子,都捅到了皇上面前,多虧憂兒傳信,不然我怎么會有時間來質(zhì)問你,皇上可能直接來抄家?!?/p>
忘思寧震驚到抬起頭,知道自己被忘紫云誆了,卻有苦說不出,自己確實全程參與,她僅僅提了意見,根本沒有插手。
二夫人也被嚇到,趕緊央求宣安侯保下忘思寧,如今忘憂已經(jīng)是九王妃,這種刺殺皇親國戚的罪名,別說忘思寧一個,整個侯府都得搭進去。
“去向憂兒請罪,懇求她和九皇子放過你,讓他們?nèi)セ噬厦媲罢f情,這是唯一的辦法。”
宣安侯拂袖而去,二夫人愣住,忘思寧癱坐在地,知道此事成功的可能性極小。
“寧兒啊,你…這次可闖了大禍,叫我如何是好?!?/p>
忘思寧只懊惱,二夫人知道不能坐以待斃,“現(xiàn)在收拾一下,跟我進宮,向你姐姐請罪。”
*
攬景殿內(nèi)(即九皇子的宮殿),忘憂脫下沉重的鳳冠霞帔,正捏著紅棗咀嚼。
風已吹動,只待人至。
九皇子正敬酒接客,身旁手下賀蘭一向他傳話,宣安侯府二夫人和二小姐想與他單獨談談。
楚珩之懂忘憂的意思,約她們在攬景殿內(nèi),而他則不摻和此事。
二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注意她的態(tài)度,事關侯府生死,不可兒戲。
兩人推門而入,忘憂仍不為所動,桌上花生殼已堆了一些,她在等她們開口,等她們求情。
“憂兒啊,寧兒年少不懂事,被旁人誘導,沖昏了頭腦,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如何?”
二夫人輕輕推忘思寧,她開口,“對不起?!?/p>
“你說什么?”
忘思寧本來低著頭,聽見她的聲音,猛然抬頭,“你能說話了?”
忘憂早上才發(fā)覺,自己可以發(fā)聲了,只是有些喑啞,加之嗓子疼痛。
忘憂有些煩了,起身面向她們,“放過你們?把屬于我母親的東西還給我。”
二夫人愣住,她怎么知道她母親的東西在她這里?那些不值錢的東西相比于寧兒的性命,簡直微不足道,答應她又何妨?
“好,只要你肯求情,一會回府我便交于你。”
“事先說好,我會盡力為她求情,最終皇上如何處罰,是你我都干涉不了的。”
談妥,二夫人和忘思寧離開。
輕叩房門聲起,忘憂正疑惑,她們?yōu)槭裁从址祷?,開門是一身喜服的九皇子楚九殤(字珩之)。
“今晚,謝謝你了。”
“談的如何?”
“同意幫她們求情?!?/p>
楚珩之不語,挑眉等她的下文。
“用我母親生前的東西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