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弟弟!
阿卿沒有開口,權(quán)等著他開口。
薛洋“姐姐沒有死呀,害洋洋難過了許久。”
費(fèi)盡心思的去復(fù)刻陰虎符,與金氏謀皮,千方百計想要復(fù)活你。
阿卿仔細(xì)看他,長著一張討喜的笑臉,偏偏笑起來又覺得邪氣。
窗戶開著,她笑了笑阿卿:“怎么不走正門?”
薛洋“盯著姐姐的太多了,姐姐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他嘴角又上揚(yáng)了幾分。
阿卿“不會?!?/p>
她直覺眼前這個弟弟以前也與自己有糾葛,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糾纏。
薛洋“我說過以后會來找你玩?!?/p>
可惜再聽到你的消息,就是無妄海之戰(zhàn),你沉入海底。
阿卿側(cè)過身來認(rèn)真的看他。
薛洋一向沒臉沒皮,在她這樣的目光下,竟然也有兩分不自然。
阿卿“你想玩什么?”
薛洋“你要陪我去么?”
他語氣里有幾分訝異。
阿卿“對呀,反正在這待著也沒意思,走吧?!?/p>
她起了興致。
薛洋“好?!?/p>
這個笑容更真誠了幾分。
阿卿實(shí)在不想遮遮掩掩了,吸收了兩塊魂魄碎片,她的實(shí)力翻倍增長,底氣硬的很。
不過她招惹的男人太多,剛踏出房門,她腳步頓了一下,反手握住薛洋的手阿卿:“我?guī)愠鋈?,怕不怕??/p>
薛洋被手心的溫暖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心跳一瞬間停頓了一下。
聽到阿卿的話長回過神來,勾唇笑的邪氣勾人薛洋:“不怕?!?/p>
紅色的霧氣裹住了兩人,她撕開時空裂縫,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一條無人的小弄堂里,耳畔還有小攤販的叫賣聲。
在佛經(jīng)《采蘭雜志》里提到過:“燕地有蘋婆果,味極平淡,夜置枕邊,極有香氣,即佛書所謂蘋婆,華言于思也”。
八九月份正是頻婆果大出的時節(jié),這蘭陵的集市上多的是小販挑著一籃一籃的果子來賣。
紅艷艷的,長勢喜人。
阿卿見薛洋一直看著那紅果子,便上去問價,兩人出來都沒帶籃子,索性現(xiàn)場買了個菜籃,挑了幾個果子。
薛洋挎著籃子,說實(shí)話挺不般配的,阿卿有些想笑,但是憋住了,主要她不想拎東西。
阿卿“嘗一個,看甜不甜?”
薛洋明明想吃,卻不拿,阿卿索性先開口,讓他拿一個嘗嘗。
他眼睛一亮,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嘴角高高揚(yáng)起薛洋:“甜?!?/p>
阿卿“讓我嘗嘗?!?/p>
阿卿不是貪嘴之人,可看他這般享受的樣子,忽然也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如他表現(xiàn)的那樣好吃。
薛洋將手中的頻婆果遞到她唇邊,目光灼灼,果子上他咬了一口,他遞過去的那一面是果子的反面。
阿卿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唔,果然很甜!
不過,她本體是桃樹,平日里不愛吃這些東西,所以咬了一口,就再沒提過要吃。
薛洋不著痕跡的把果子轉(zhuǎn)了一圈,就著剛才她吃過的位置,咬了一口,很甜。
前面有賣糖人的。
阿卿拉著薛洋的手腕往那處走,這大爺?shù)氖挚烧媲?,吹的糖人一個個惟妙惟肖。
阿卿“大爺,吹一個我和他,可以弄出來么?”
大爺“大爺我這手藝,您放心!姑娘你瞧好嘞!”
果然這大爺沒說大話,還真挺像,就是自己和薛洋弟弟的臉都胖了一圈,她爽快的付了錢,把自己那個給薛洋,她就吃薛洋這個阿卿:“洋洋,你臉好胖呀!哈哈哈!”
薛洋“姐姐的也胖!”
薛洋舔了一口糖人。
阿卿眼睜睜看著他把口水糊在自己臉上,感覺奇奇怪怪的,但是她不會示弱的,也舔了一口自己手上那個。
薛洋見阿卿這樣,指尖一頓,忽然笑了起來薛洋:“姐姐你好壞!”
阿卿“你不也吃了一口。”
阿卿撇了撇嘴。
薛洋又舔了一口手里的糖人,那小人的五官都不太明顯了。
阿卿皺了一下眉頭,咯嘣一下,咬掉了手里這個糖人的頭,抬頭得意的睨了薛洋一眼,嘴里大聲的嚼著。
薛洋“姐姐你好兇啊!洋洋都舍不得這么吃你!”
阿卿“你都把五官舔沒了,還說舍不得。”
阿卿三兩下把手里的糖人吃完,把手里的小棍塞到薛洋手里。
他眼里閃過一絲無奈,更多的卻是縱容,嘴角的弧度就沒放下去過。
前面街道上忽然喧鬧不已。
兩人湊上去看熱鬧,人潮擁擠,他不著痕跡的護(hù)著她,有因?yàn)榘⑶渥巳菹肟窟^來的,都被薛洋惡意的笑容嚇退了。
是一個三歲左右的小朋友被一個大人抓住,一口一個小偷小流氓的罵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阿卿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聽說是這個小朋友偷了那人的饅頭。
那小朋友被那男人拿掃帚抽打著,哭的凄慘。
一道紅光閃過,那男人被打飛出去。
阿卿壓下心中莫名泛起的疼痛,想都沒想就出了手。
這一手嚇壞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吵吵嚷嚷的,下意識的都退后了幾步。
她走到那個小朋友面前蹲下。
小娃娃臉上黑乎乎的,她卻半點(diǎn)不嫌棄,用手帕溫柔的給他擦臉。
小娃娃眼里還掛著淚珠,抽抽噎噎的看著阿卿。
阿卿“他說你偷他饅頭了?”
小娃娃明顯有些著急,金豆豆又要往下掉:“嗚嗚嗚~我沒偷!”
“嗯,我相信你。”阿卿對他溫柔的笑了笑。
凌厲的眼神看向方才被自己妖力抽飛出去的男人阿卿:“他沒偷,你為什么污蔑一個小孩子?!?/p>
阿卿一邊說話,一邊朝他那邊走,眼中閃過一道紅光,那人剛對視上,眼神就有些渙散,中了幻術(shù),本能的說出了實(shí)話男人:“想騙他的賣身契。”
此話一出,圍觀者倒吸一口冷氣,怎么也沒想到這人竟打著這樣的注意,那小娃娃穿的破破爛爛,臉上也臟兮兮的,這人竟是想借著這偷竊的罪名騙了這小娃娃給他賣力一輩子,太歹毒了。
說完,那個男人就清醒過來,滿臉驚恐的看著阿卿男人:“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阿卿一笑,剛才這個人用掃帚抽的孩子,她手上祭起妖力,那把掉在地上的掃帚就被吸過來,她慢條斯理的去握,手指一根一根的扣上掃帚把子阿卿:“我是來討債的?!?/p>
提起那個男人的領(lǐng)子將他扔到墻角,每一下都抽的極狠,剛才他是如何耍威風(fēng)抽打那個小叫花子,如今阿卿就是怎么抽打他的。
遑論周遭還是一片叫好聲。
薛洋站在小孩旁邊,嘴角勾著笑,看阿卿抽打那人,視線落在那人身上時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抽掉了好幾根竹枝,阿卿才扔掉了手中的掃把。
回到那小孩身邊,小白我終于找到你了。
她滿心復(fù)雜的情緒,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糯米團(tuán)子,或許因?yàn)樵诮稚狭骼耍樕蠜]什么肉,皮膚也不那么白了,跟她記憶中囂張的不行的小娃娃完全不一樣,但是幾乎是和這雙眼睛剛對上,她就認(rèn)出來了。
小娃娃肉體凡胎,體內(nèi)白虎的血脈微乎其微,這應(yīng)該是小白的轉(zhuǎn)世,當(dāng)初那樣慘烈的戰(zhàn)況,她幾乎以為小白什么也不會剩下,能轉(zhuǎn)世就好,能再見到就好。
阿卿有些難過,她摸了摸小朋友的頭阿卿:“你父母呢?”
小白“我沒有父母,我有爺爺,可是爺爺死了。”
阿卿“你平時住哪里?”
小白“這外面有個城隍廟,我和爺爺住在那里。”
聽到回答,阿卿鼻頭一酸,差點(diǎn)沒忍住眼淚。
阿卿“你愿意跟我走嘛?”
她聲音溫柔極了。
小白“你是我娘親嘛?小柱說娘親會幫他打壞人,你幫我打壞人了,所以你是我娘親嘛?”
小娃娃眨著他的大眼睛。
阿卿“嗯,我是你的娘親?!?/p>
阿卿一邊落淚,一邊笑。
小白“真的嘛!我有娘親了,我有娘親了!”
小朋友很開心,重復(fù)了好幾遍,他不敢太大聲,自己臟兮兮的,娘親那么好看那么干凈,他怕娘親不喜歡他。
阿卿看到他眼里的畏縮,心中盛滿了心疼。
阿卿“你有名字嘛?”
小白“他們都叫我小叫花子,爺爺是老叫花子,我是小叫花子?!?/p>
他奶聲奶氣的說。
阿卿心下一緊
阿卿:“你叫小白,跟娘親姓,藍(lán)小白?!彼艘幌滦∨笥训哪樀?。
薛洋擰著眉看這個小不點(diǎn),一開始他有點(diǎn)不喜這小東西,他不喜藍(lán)初北的注意力放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小娃娃也不行。
更何況這小東西直接認(rèn)了她當(dāng)娘。
直到他聽到藍(lán)初北給這小娃娃取名叫小白,當(dāng)年她身邊就跟了一只白虎,當(dāng)年仙門百家齊聚無妄海,一開始就是一個奶娃娃叫的陣,只不過后來魂飛魄散,但既然她可以復(fù)活,那么那只白虎說不定也可以復(fù)活或者轉(zhuǎn)世。
藍(lán)小白得了名字很開心,這才注意到站在娘親身邊的黑衣男子小白:“娘親,這是小白的爹爹么?”
他眼神里帶著希冀,似乎很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薛洋一瞬間對這小不點(diǎn)的敵意散的干干凈凈,甚至在他喊爹爹的時候,心臟柔軟的不行,喉結(jié)因?yàn)榫o張,不自覺上下滾動了一下,同樣希冀的看向藍(lán)初北。
阿卿不想讓他失望,摸著小白的腦袋,笑了笑回答阿卿:“是,是小白的爹爹?!?/p>
薛洋身體僵硬的不行,一股無法言說的歡喜直沖腦門,腦子里一瞬間仿佛炸開千萬朵煙花,愉悅又不知所措。
小白“爹爹,抱!”
小白朝薛洋張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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