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帶入西天佛門,才知他是西天佛子。
法號曇塵。
他與其他佛陀不同,曇塵蓄發(fā),行事柔和不刻板,也不住在佛門,反倒另立了山頭,喜靜。
她是曇塵的第一個弟子,他親自為自己取了名,司卿冶,卻沒有賜她法號,也未剃度,他說她塵緣未了,不該遁入空門。
收她為徒,也不過是因她與佛法有緣,天賦使然罷了。
師傅所住之地,名為鏡花水月。
她住在側(cè)廂,曇塵很少出門,正好教導(dǎo)司卿冶。
她剛化了人形,開了靈智,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生活,即使她很想去尋千年前那位神君,卻也沒有絲毫頭緒。
曇塵為她上的第一課,就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她如今靈力四溢,根本不能掌握好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
她學(xué)的很快,便如他察覺到的那般,天賦異稟。各類佛法她參悟的很快,心思純?nèi)唬岘?,待紅塵事良善,便如一塊璞玉,全由曇塵親自去打磨教導(dǎo)。
……
轉(zhuǎn)眼間她已在鏡花水月待了百年之久,曇塵唯有外出,她便也沒有踏出此地半步。
司卿冶“師傅,我做了玫瑰清糕,您嘗嘗嘛?!?/p>
她捧著一盤子糕點放在曇塵面前,這是她在百年里幾大愛好之一,師傅雖未剃度,但他吃食便與佛門弟子無異,多是素齋。
曇塵溫柔的笑了笑,捻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這才開口曇塵:“阿卿的手藝有長進?!?/p>
她很歡喜,眉眼都彎了彎,隨意的坐在曇塵身邊:“師傅,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東西。”
一枚小玉佩被她吊在指尖,穗禾一晃一晃的,白玉上刻著三個字,用佛文刻印,她知道那三個字是曉星塵。
曇塵也沒想到這入佛門前的玉佩會被她看到曇塵:“這是為師許久以前的物事,若你喜歡,便贈予你?!?/p>
司卿冶“師傅成為佛子之前叫曉星塵么?”
阿卿沒骨頭似的倚過來,睫羽微顫,無端活,色,生,香。
曇塵指尖一頓,不著痕跡的側(cè)頭曇塵:“嗯?!?/p>
司卿冶“師傅,您許久未陪阿卿練劍了?!?/p>
她素白的指尖扯著他寬大的衣袖,輕輕搖晃。
曇塵“陪你。”
這弟子于他來說,也不知是劫是緣。
佛門不使劍,她的劍法是他以前的術(shù)法,身形行云流水,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不似舞劍,更像是舞蹈。
初入鏡花水月,她的劍法是曇塵手把手教的,他自身后用手覆于她的手上握緊劍柄,遠遠看去就好似他環(huán)著她一般親密。
一套劍法舞下來,她的背完全貼入他的胸膛,身上那股幽冷的香味也充斥著他的五感,因收勢的動作,她的全然依賴,讓他呼吸亂了幾分,只是很快便心如止水,叫人看不出半分差錯。
他不著痕跡的放開她,方才握著她柔夷的手在袖袍里微微握緊。
曇塵“阿卿的劍法已至大乘,無須為師再教導(dǎo)了?!?/p>
他眼底有為人師的驕傲。
司卿冶“真的嘛師傅,那阿卿想下山游歷?!?/p>
她語氣欣喜,心中一直惦記著千年前那位神君,她早就想出山了,只是師傅不開口,她又不好提起。
他原本上揚的嘴角一僵,眸子微垂,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阿卿不愿留在這里么。”
司卿冶“不是的師傅,阿卿最喜歡師傅了?!?/p>
司卿冶很自然的上前環(huán)抱住曇塵的腰,這個動作她在百年里常做,從未覺得有什么。
臉埋在他懷里還蹭了蹭,以示親昵。
他明知不該,卻因心湖蕩開的一絲漣漪柔軟從未推開過她曇塵:“想去便去吧?!?/p>
司卿冶“謝謝師傅?!?/p>
她語氣歡快,扭身便去收拾行頭。
在她松手的那一剎那,他神色怔松,心口劃過幾絲淺淺的失落。
司卿冶扭頭時,曇塵便站在自己的廂房門口,背光站立,她看不清他的音容笑貌,只是那一瞬間,心口略過一絲悸動,太過驚艷。
司卿冶“師傅”
曇塵這才邁步進入,行至她身邊停下,雪松的香味很淺,更多的是檀香的味道。
他將她的手抬起,一串佛珠被他帶在了司卿冶的手腕上,那佛珠自動縮小,貼合著她纖細的腕子。
一道金光掠過,他為她掩去了額間的圖騰。
她有些錯愕,這佛珠她不知道跟了師傅多久,但百年間,她從未見他摘下過,如今卻被帶在了自己手腕上司卿冶:“師傅,這佛珠?!?/p>
曇塵“可護你平安?!?/p>
說完就出去了,司卿冶總覺得這一刻的師傅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不過隨即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師傅這樣的神仙人物,怎會出現(xiàn)那樣的情緒呢。
安心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下山的時候,師傅目送自己離開,司卿冶忽然感覺到了幾分不舍,她初入世間就被曇塵帶了回來,百年里兩人也沒分開過,忽然要出去,除了好奇,更多的還是惶恐。
狠下心,她不再扭頭,腳步輕快的下了山。
曇塵身邊忽然出現(xiàn)了兩個佛陀:“參見佛子?!?/p>
曇塵“跟上去,護著她?!?/p>
佛陀“是。”
……
司卿冶漫無目的的前行,竟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城鎮(zhèn),街上許多黑袍裹身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行色匆匆。
她容貌昳麗,這般絕色便是在漫天神佛中也不多見,招來許多窺伺的目光,只不過她身上的衣服有九瓣蓮的圖騰,一看便是西佛一脈的門人,無人敢輕易上前討教招惹。
司卿冶尋著香味進了一家酒肆,她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十分好奇,便拉住了店家問他討要酒水。
她這樣的,一看就是涉世未深,不通人情世故,不懷好意的人瞬間就盯上了她。
這水可真好喝,她不加節(jié)制喝了一碗又一碗,身體里傳來的灼熱感叫她有些眼暈。
一撥穿著黑袍渾身散發(fā)著陰煞之氣的人圍了過來,貪婪的看著司卿冶,她體內(nèi)的能量純凈又龐大,無怪惹來覬覦。
她暈乎乎的,眼前的人一個分成兩個,兩個變成四個,下意識感覺到危險,她只能捏緊了佛珠,似乎這樣便可以給自己帶來一絲安全感。
司卿冶“你們是什么人,別靠近我!”
她踉蹌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酒勁上頭,她腳步都有些飄。
鬼修“這么好的爐鼎,帶回鬼蜮,必能增長我等修為?!?/p>
這些人都蒙著面,聲音嘶啞難聽,莫非都是鬼修。
她在鏡花水月的藏書閣里翻看過許多秘史功法,多多少少也能判斷出對方來歷。
司卿冶不是廢物,縱使如今酒勁上頭,功力還是在的,得曇塵百年教導(dǎo),除了沒有閱歷,單說修為便足夠自保。
只是這會,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使不出力。
對方發(fā)出一陣怪笑鬼修:“別費勁了,方才你的酒里,我們下了湮滅,半月之內(nèi)你都沒有絲毫修為?!?/p>
司卿冶“別過來,我?guī)煾凳菚覊m,你們?nèi)舾遗鑫乙桓姑規(guī)煾挡粫胚^你們的,滾開!”
她終于有些害怕,一直被曇塵護著,她從未見識世間險惡,眼眶都泛紅了,有種柔弱到極致的美感,叫人心生暴虐。
鬼修“小丫頭,說謊也不是這么個意思,西天佛子怎么可能收女徒弟?!?/p>
那些人渾身翻滾著陰煞之氣,只是剛靠近她,就被彈飛出去。
是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暗處隱匿的兩尊佛陀本來準備出手,這下又收了回去,重新隱匿了起來。
那些人被佛光灼傷,驚疑不定的看向那個姿容絕色的小丫頭,莫非她不是在瞎說,西天佛子當(dāng)真收了女徒弟,那佛珠莫不是佛教圣物往生珠。
一時間心中惡念又起,如此至寶出現(xiàn)在一個女娃娃手里,幾人對視,便爬起來重新向司卿冶靠攏。
她緊張的后退了兩步。
恰逢這時,艷陽天忽然陰沉下來,漫天飛雪,爆裂的雪花如同最鋒利的刀片震碎了酒肆的門檻,那幾個鬼修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死在雪色之中。
她抬眼,滿是驚艷。
那人一身狐裘,銀色的斗篷將人裹住,兜帽未摘,膚色白皙,俊極雅極,瞳色淺淡若琉璃,額間是銀色雪域圖騰,神秘又叫人心生畏懼,氣質(zhì)極為冷漠,踏風(fēng)雪而來。
刺花這一章差點搞沒了,嚇死我了 ??
刺花謝謝我們家大寶貝的打賞????寶貝你不是開學(xué)了 ??咋還能玩手機,還改個名字
刺花謝謝我們家寶寶們的收藏關(guān)注 ?
刺花謝謝寶貝們的小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