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婧曦從旁聽著范建和陳萍萍對葉慶余贊美之詞都深有同感,與有榮焉,罵人就得國粹開頭,這是文化傳承,老祖宗幾千年凝結的智慧堅決不能忘。
他們雖然不能上場,但葉慶余一人戰(zhàn)斗力足以秒殺所有人,再說她打的也不是人啊,是邪魔惡鬼,過程中的血腥都不是血腥,那是渲染氣氛的道具,聲情并茂的演示一個潑婦罵街的質(zhì)量有多高,議政殿就是葉慶余一個人的主場,主角非他莫屬,這樣的舞臺才真是難得一見,得細品才知韻味和魅力。
葉慶余對著慶帝一頓打砸后拍了拍手,坐到慶帝攤餅子一樣的塌上,倒了杯茶解解渴,罵人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哪怕她這具身體與之前不同,卻也帶著人的習慣。
咣咣咣狂炫了一杯茶后,葉慶余咂摸了一下嘴,又打開茶壺看了看,只覺得慶帝過日子是越發(fā)的小氣了,連以往最愛喝的茶都戒了,還選了這等次品。
也是,家都被偷空了,也只能用勤儉節(jié)約來維護自己窮的尿血的臉面了。
葉慶余側頭,對著還在欣賞的兩個帥氣中年老頭子說道,“你們和這老登有沒有什么怨氣仇恨啊,趁現(xiàn)在該打打該罵罵,通通記我頭上?!?/p>
“那不用了!”陳萍萍直接拒絕,這樣的好事還是留給小葉,小余兒好,他等人只剩一口氣的時候用霞彈槍直接給他個痛快的就行。
倒是一旁的范建有些躍躍欲試!
葉慶余挑撥道,“我可說好了,你們要是現(xiàn)在有火不發(fā),以后想發(fā)可就發(fā)不了了?!?/p>
“要不,等他傷好了,我在揍?”范建余光掃了一眼,好家伙,沒個人形了,好歹有點子塑料兄弟情,他也實在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葉慶余有些瞧不起范建,認為他是年紀大變慫了,后者立刻挽尊,
“畢竟我在外人面前也是秉性純良.....”
范建裝bi的話還沒說完,葉慶余就先揭他的黑歷史,“你秉性純良?放屁!逛青樓,喝花酒,調(diào)戲小娘子,被奶娘打出豬叫的是誰?”
范建:“.......”
得,真多嘴。
死去的記憶重新攻擊的范建毫無回嘴之力,只能端正身姿看天看地,幾秒鐘幾百個假動作,還別說,這地磚上的碎片有一種凌虐的美。
陳萍萍笑的格外放肆,用表情詮釋著活該二字,幸災樂禍的不要太明顯。
“你們不來,那我繼續(xù)?”葉慶余茶喝的差不多了,決定在給慶帝的傷加點料。
范建和陳萍萍二人一聽又精神了,還來?
確定死不了?
針對小伙伴疑問的神情,還有隱隱的擔憂,葉慶余好心的做出了解釋,
“好歹人家是大宗師,雖然被人偷襲沒了境界又積蓄了一點內(nèi)力,但他可是修煉霸道真氣的人,抗擊打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強,哪怕是我的武器打他身上,他都能活?!?/p>
葉慶余輕飄飄的丟出這個炸彈,差點把范建嚇的表情失控,就連陳萍萍僵硬的臉都一瞬間十分難看,那健康態(tài)的皮膚甚至又黑了一個度。
大宗師?
慶帝?
“陛下是大宗師?”陳萍萍的眉目間還是笑意,唇邊卻已是冰寒的怒色,無悲無喜的面容在燭火搖曳中仿佛渡上了一層陰氣,變幻莫測,帶著山雨欲來的陰鷙。
“之前是,后來被我廢了?!边@次回答陳萍萍問題的是南婧曦。
陳萍萍如急轉彎似的轉過頭看向南婧曦,雙眼打量個不停,在對上南婧曦冷淡清凌的視線后,依舊如常。
他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無論是誰能讓慶帝摔的如此狼狽,他高低都得捧場贊揚一句做的好。
慶帝前半生用狗面露騙了所有人,站在皇權最高峰看著他們這群螻蟻互相算計,再到如今登高跌重,無人不拍手稱快。
都是一國皇帝,你特么還修煉成了大宗師,你總有一樣要和普通人齊平吧,天下的好處你不能一個人占完了啊,這樣就很合適。
不過,一想到慶帝隱瞞大宗師身份這么多年,陳萍萍也驚出一身冷汗,他這些年無時不刻想著把慶帝送去給葉輕眉陪葬,潛心謀劃,甚至還把范閑拉了進來,卻獨獨沒想過他是大宗師。若是他籌謀成功,哪怕他的計劃在完美無缺,也會因為慶帝是個大宗師這個身份而全盤皆輸。
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人替他們先探路破了局。
陳萍萍不得不贊一句少年英才,要是普通人和自己對視,少不得會被驚駭?shù)剑惼计嫉拿至钊寺勶L喪膽,就如那初春那股不可逆的寒氣,可剛才那么一瞬,他居然從一個小姑娘這里感受到了壓迫,好似新柳抽芽與之抗衡,在寒冷中仍然逆風而上,以無畏無懼的態(tài)度抗衡一切阻攔她前進腳步的異數(shù)。
這個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
陳萍萍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是真的老了。
比起陳萍萍稍顯淡定,范建倒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而一時大腦當機了一般,要不是再一次聽到慶帝生不如死的凄厲之聲差點震透耳膜,他依舊還沉浸在慶帝是個大宗師的炸彈里回不過神。
畢竟他自己就是九品高手,也沒辦法在突破了,可身邊隱藏著這么一個大宗師,他居然一丁點都沒察覺到。
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震撼,足以把他炸的外焦里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