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婧曦有意識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倒在一條路上,四周黑夜如籠,仿佛要把她囚困至死。
稍微動了動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是傷,尤其是腿還斷了,要是一個不恢復(fù)好,以后可能不良于行。
這具身子一看就是個苦命的,不然怎么可能身上暗傷這么多。
借著旁邊的樹才稍稍能坐起來,起身的時候南婧曦甚至聽到骨頭拼湊的聲音,可想而知,這個女孩究竟遭了多少罪。
稍微動了動精神力,還好,她的乾坤戒還在,不然剛起步就魂歸九霄,那她也太慘了。
服下一顆丹藥后,先行修復(fù)身上的傷,又借現(xiàn)有天地之氣調(diào)養(yǎng)身體。
就這樣,一夜過去。
清晨的空氣總是格外寧靜,黎明的曙光穿透了云層,天空從黑暗中逐漸蘇醒,呈現(xiàn)出微弱的粉色和橙紅色調(diào)。
南婧曦從一夜調(diào)息,身體終于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體內(nèi)還積蓄了不少內(nèi)力,只一夜便由普通人跨入武者行列,雖然只是個四品,但對這具身體來說已經(jīng)不錯了,正所謂過猶不及,若是沒有調(diào)息好,就有爆體的危險。
陽光透過薄霧,灑在蒼翠崇山中,給每片葉子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仿佛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大地的脈搏。
山間的風(fēng)輕輕拂過,帶來花草的芳香,仿佛在訴說著大自然的秘密。
擁有超脫常人感官的南婧曦聽到遠處有車馬在官道上悠悠踏來,還伴著清脆鈴鐺的聲音將這山間飛禽驚的四散飛離??梢耘袛喑?,這馬車只一輛隨行不超過兩人,只是離這馬車不遠的地方還有一股大部隊,且這些人所騎還是戰(zhàn)馬,各個均是六品以上的高手。
自己還是個四品小菜鳥,連塞牙縫都不夠看的。
更別說,馬車上的兩人也都是八品以上的高手,南婧曦不由得有心憂愁,自己開局都這么崩,日子從來沒過的這么心酸過。
走路是不可能的,南婧曦決定去蹭個車,對方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最好就是對方對她心存不軌,她就可以以弱勝強,想法子反殺對方在吸了功力。
反正她是一點彎路都不想走的。
幾個腳尖輕點,本來破爛不堪的衣裙瞬間煥然一新,藍色裙擺在一片翠綠中劃過漣漪,那飛揚的衣角宛如開在綠海里的幽蘭花朵,肆意縹緲,就連風(fēng)也抓不住它的旖旎動人。
掐著時間,南婧曦就坐在官道上等著馬車靠近就行了,一邊還從乾坤戒里取出一只麻辣鮮香的鴨腿啃了起來。
另一邊,滕梓荊趕著馬車和范閑開著玩笑,原本只是因為一場不打不相識的刺殺將兩人的命運糾葛在一起,時間雖短,兩人卻交情頗深,隨著交談,兄弟情義也愈發(fā)深厚。
突然,滕梓荊笑容一凝,勒緊韁繩,頗為警惕的看向遠處。
“怎么了?”和滕梓荊并排坐在一起的范閑也收起了玩笑之色,同滕梓荊一樣四周戒備,手更是摸向腰間,那里暗器深藏,只要有變,他就能第一時間給與敵人致命一擊。
“一個四品攔路虎!”滕梓荊面露不屑,“浪費時間!”
范閑也被氣笑了,“區(qū)區(qū)四品來刺殺我們兩個,這是開什么玩笑?”
莫不是看不起他們兩個?
還是看不起他們屁股后跟著的紅騎?
“一路上無聊死了,正好玩玩!”范閑一派輕松模樣,重新沒骨頭似的坐回去倚靠在馬車邊,用眼神詢問滕梓荊。
“聽你的!”滕梓荊回答時的笑容有些冷酷,那是對敵人露出的冷漠與嗜血,但看向范閑時,就多了幾分溫和和包容,就連眼角留下歲月的痕跡都帶著貝加爾湖獨有的浪漫。
待滕梓荊趕著車馬來到南婧曦面前,南婧曦隔著老遠就招手。
“原來攔路的是個母老虎!”滕梓荊捏著韁繩,頗有些看好戲的覷了一眼范閑,“該不會是你惹的風(fēng)流債吧?”
范閑橫滕梓荊一眼,“去你的,我清白著呢?比牛奶還白!”
“駕!”
滕梓荊用力甩動韁繩,讓馬車走的快一些,正好看看這攔路的母老虎究竟是何方高人。同時余光還掃了一眼周圍環(huán)境,冷靜分析著會不會有敵人布置的陷阱。
還不忘感嘆這青山綠水,是個殺人越貨,埋尸藏骨的絕佳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