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深奧,范閑只覺得沒頭沒尾。
對上范閑一臉疑問又不知從何處問話的抓麻模樣,南婧曦一拍額頭,“哦,差點忘了,你現(xiàn)在只知道你娘是葉輕眉,親爹還不知道?!?/p>
“這么說,你知道?”范閑已知范建不是他生父,可他對生父卻不抱有一絲期待,畢竟自他出生起就能把他扔澹州十幾年的生父,看來也是親情淡薄之人,那就別跟他談感情了。但是,最起碼他有知情權(quán),這樣以后他在面對其他事情上也能有所應變。
“還不確定!”南婧曦依舊笑的甜美,轉(zhuǎn)瞬掩下眸中的譏諷,抬起眼皮,笑地薄涼,還帶著一絲身為看客的期待,:“要不你給我一根頭發(fā)?”
“怎么,你還能給我驗DNA不成?”范閑可不相信這個古代封建社會還有如此精妙的儀器。
“少啰嗦,給還是不給!”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南婧曦抽絲剝繭也就鎖定了那么一個人,現(xiàn)在只需要去驗證一下而已,費不了什么功夫。
范閑可不敢惹懷里的小祖宗,那自然一口答應,“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您想要我還不給,就是現(xiàn)在想要我的身子,我也一定洗干凈了給你暖床,保證質(zhì)量?!?/p>
說著就要湊過來親親,被南婧曦一巴掌揮開,“你這思想可真危險,少給我開車!”
被嫌棄,范閑也不生氣,反而沒臉沒皮的繼續(xù)湊上來,窩在南婧曦的脖頸邊蹭蹭貼貼,活像只不聽話還特別缺愛的二哈拱來拱去,那黏糊勁兒差點讓南婧曦招架不住。
“還有正事沒說完!”
“我跟你說,我今天——”南婧曦把自己去見了李承澤的事情說給范閑聽,還有他們想用斗詩來測試他能力一事悉數(shù)告知,最重要的賺錢肯定是要透底的,本來還在媳婦懷里的他頓時警醒過來,什么旖旎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個人心思深沉,你少跟他接觸?!狈堕e腦海里猛然出現(xiàn)李承澤那雙看人熱情實則冰冷的眼睛,冷不防的身上起雞皮疙瘩,渾身不適,違和感強烈到讓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還有他來京都路上的刺殺,有一部分是試探,這其中沒有李承澤的手筆,他才不信。
南婧曦思起李承澤看似那豪放不羈的做派中,還帶著高高在上的皇權(quán)富貴的模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喜歡躲在深山老林或是懸崖峭壁上喜食腐肉的動物,卻偏偏被養(yǎng)在富貴窩里,就是如李承澤雷同。
“一只被家養(yǎng)的野貓,的確危險?!?/p>
“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不像個人。”
南婧曦實在無法忽視李承澤身上那股子陰沉,
“他像一個被怨氣和煞氣包裹的女鬼,看人的眼神陰沉沉的,透著一種不吉利,像要把人拉進無間地獄似的。”
范閑也認為南婧曦形容的對,可不是嘛,自古以來,皇宮的產(chǎn)物,就沒有幾個正常的,成天演動天之德莫大于孝,感物之道莫過于誠的戲。一想到以后他也得打卡上班,和這群披著魑魅魍魎的人打交道,心就一陣累。
不,自從他進了京都,就已經(jīng)卷進了妖魔鬼怪的弄潮中。
“你這形容的——還挺別致的?!倍虝旱乃季w翻飛后,范閑才猛然意識到南婧曦對李承澤的形容,詭異中帶著一股變態(tài)的和諧感。
南婧曦抱住范閑的胳膊,神采飛揚的說道,“真的,這可是我觀察得來的。他的一切行為動作都帶著貓的習性,舉止投足都具備上流人的慵懶高貴,還成天光著個大腳丫子,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有腳氣?!?/p>
范閑噗的沒忍住笑,“你這結(jié)論下的有點清奇啊?!?/p>
但該叮囑的還得叮囑,“反正以后你盡量避著他點,他的坑,一坑接一坑,咋倆在路上就領教過了?!?/p>
“放心吧,我有成算,別把我當不知事的傻白甜,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蹦湘宏厥址旁诜堕e面前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明明要擺出兇狠的模樣偏生又帶著軟糯和嬌憨,看的范閑一陣眼熱,只想把人摁在懷里好好蹂躪一番。
“誒,忘了問你,你要不要跟著下賭賺一筆?。俊碑吘狗堕e是真的窮,雖然他一直在啃老,可他的金庫總不能一直是縮水狀態(tài)吧。
“我也正想著這個事呢,咋們還真是心有靈犀。”范閑舔著臉笑道,賭這個玩意兒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不務正業(yè),甚至帶著負標簽的,他好不容易才談一場已結(jié)果為目的的戀愛,總得好好維護,不能讓這些惡習毀了他在南婧曦心里的形象啊。
“德性!”范閑不愧是男狐貍精,有這個想法還非得讓她開口,如今已經(jīng)頗有綠茶風范不說,對自己釋放美色也是信手拈來,簡直了。
總歸她不反感。
他倆這算是狼狽為奸,還是夫唱婦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