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燈光在林允兒眼中變成了模糊的光暈，她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清酒差點灑出來。她傻笑著扶正杯子，臉頰上的紅暈已經(jīng)蔓延到耳根。

"林，允，兒。"

林允兒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像一盆冷水澆在她發(fā)熱的神經(jīng)上。林允兒遲鈍地轉(zhuǎn)過頭，瞇起眼睛看向聲源處："嗯？我好像聽到我家車車的聲音了..."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快步走到她身邊，黑色風衣帶起一陣冷風。他俯身聞了聞，眉頭立刻擰成一個結(jié)："你喝酒了？"

林允兒林允兒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微小的距離："嘿嘿，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她的尾音上揚，像個做錯事卻理直氣壯的孩子。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無奈地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發(fā)燙的臉頰："回去再找你算賬。"他轉(zhuǎn)向其他女孩，"你們還好吧？"

李智恩李智恩已經(jīng)趴在桌上，手里還攥著空酒杯："不要動我，喝...接著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朱正廷"哥，你找我？"朱正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車銀優(yōu)身后，目光卻落在函紓身上。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點點頭："嗯，這里交給你了，我先送她回去。"

朱正廷朱正廷應了一聲，走到函紓身邊蹲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函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函紓函紓雖然臉頰緋紅，眼神卻比其他人清明許多。她歪著頭打量朱正廷，嘴角揚起一個朦朧的微笑："好，嘿嘿。"

吳世勛"你們在做什么？"

吳世勛的聲音像一把利劍劈開空氣。他從洗手間方向走來，頭發(fā)還滴著水，顯然是匆忙洗了臉。他的目光在朱正廷搭在函紓肩上的手和函紓緋紅的臉頰之間來回掃視，眉頭越皺越緊。

朱正廷朱正廷緩緩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喲，這不是吳少嗎？"

吳世勛"你要帶她們?nèi)ツ膬海?吳世勛的聲音冷得像冰。

朱正廷朱正廷聳了聳肩，眼神挑釁："吳少，這好像跟你沒有關(guān)系吧！"

吳世勛吳世勛上前一步，擋在函紓和朱正廷之間："你抱著的可是我的人，你說有沒有關(guān)系？"

朱正廷"可是我記得吳少好像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吧？"朱正廷意有所指地看向遠處包廂——可馨正朝這邊張望。

吳世勛吳世勛下頜線條繃緊："那又怎樣？"

朱正廷"如果我非要帶走呢？"朱正廷也上前一步，兩人幾乎鼻尖相碰。

吳世勛"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吳世勛冷笑一聲，"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朱正廷餐廳里的其他客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甚至拿出手機拍攝。朱正廷的眼神變得危險，他壓低聲音："哼，我們走著瞧。"

"世勛，朱正廷。"

函紓的聲音不大，卻讓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轉(zhuǎn)頭。她扶著桌子站起來，雖然腳步有些虛浮，但眼神異常清明。

"你們別吵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我只是喝醉了，需要人送回家而已。"她的目光轉(zhuǎn)向朱正廷，禮貌而疏遠，"朱正廷，謝謝你，但我家離這里不遠，我自己能回去。"

朱正廷的瞳孔微微收縮，似乎沒想到會被拒絕。他盯著函紓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有意思。"他后退一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那就下次再見了，函紓。"

他轉(zhuǎn)身離開時，與吳世勛擦肩而過，兩人交換了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

吳世勛轉(zhuǎn)向函紓，眼中的銳利瞬間軟化："你...真的沒事嗎？"

函紓搖搖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扶住桌沿，卻摸了個空。就在她即將跌倒的瞬間，一雙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送你回去。"吳世勛的聲音近在耳邊，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函紓抬頭，看到吳世勛身后不遠處，可馨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這邊。她輕輕掙脫吳世勛的手："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別鬧，"吳世勛皺眉，"你這個狀態(tài)怎么打車？"

"世勛！"可馨終于忍不住走過來，拉住吳世勛的手臂，"凡哥在找你。"

吳世勛甩開可馨的手："等一下。"

可馨的臉色變了："吳世勛！你什么意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夠了！"函紓突然提高音量，引來更多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你們別吵了。世勛，你女朋友在等你。"她看向可馨，"放心，我這就走。"

她抓起包包，踉蹌著向門口走去。吳世勛想追上去，卻被可馨死死拉住。

"讓她走，"可馨咬牙切齒地說，"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函紓推開餐廳玻璃門，冷風迎面吹來，讓她清醒了幾分。她摸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元宋的電話。

"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能來接我嗎？我...我好像搞砸了..."

掛斷電話，函紓靠在商場外墻，慢慢滑坐在地上。酒精和情緒的雙重作用下，眼淚終于決堤。她沒注意到，馬路對面，朱正廷正坐在一輛黑色轎車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哭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