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英磊的口訣，趙遠舟施法催動山海寸鏡啟動，周圍的景色開始化為光影不斷變幻。

可旋轉的光影停止后，眾人卻出現在了白霧繚繞的緝妖司大門外，文瀟也突然不見了蹤影。

晨曦大荒會制造幻覺的妖怪可真是不少啊！

離侖瑤水池早已干涸，世間僅存的最后一點瑤水在我手里。想要的話，就過來取吧！

趙遠舟文瀟呢？

離侖也在我這兒，你們進來找她吧！

與此同時，暈乎乎的文瀟清醒后，發(fā)現自己回到了緝妖司議事廳，只是周圍陰森恐怖，前方出現了離侖的身影。

不似前幾次見面時那般氣息陰戾，離侖此刻暫時收斂了殺意，滿是傲慢。瞥文瀟時，帶著幾分傲慢。

清楚離侖暫時不會殺了她，文瀟索性借機直言詢問了些事。

比如離侖的本體是妖是怪，以及他手里的撥浪鼓是哪兒來的。

離侖趙遠舟送的。

文瀟果然。

離侖你知道？他告訴你了？

文瀟我在乘黃日晷的幻境里見過。既然你們曾是朋友，為何變成了死敵？

聞言，離侖看著手里的撥浪鼓，面色有些陰郁。

人說的一生不過數十載，妖不常用這個詞，妖生太漫長，少則百年多則千萬年的壽命，變數太多，而朱厭是離侖一生傾心相交過的唯一的朋友。

可偏偏朱厭喜歡人間，每次回來都念叨個沒完，而離侖喜歡大荒的空曠自由，也喜歡槐江谷的愜意，但也喜歡聽朱厭講述人間時的歡快模樣。

聽朱厭講多了，離侖也就對人間產生了興趣，陪他一同前往，還收到了他送的撥浪鼓，可惜...對方為了人，竟然傷害他！

離侖朋友？如何定義朋友二字？心意相通，甘苦與共？笑話！朋友只是你們凡人偽善的說辭而已。撒謊欺瞞，陷害中傷，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朋友會做的事！

文瀟若你真這么想，就不會留著這個撥浪鼓了。

離侖...該我問了。三個問題，答對了，就放你走。

文瀟答錯了呢？

離侖死。第一個問題，究竟是做人好，還是做妖好？

文瀟做人，做妖都好。

離侖只能選一個。

文瀟我不用選，因為上天已替我選好。我生為人，只能做人。人與妖各有各的好，無需羨慕，也不必敵視。 山不讓塵，川不辭盈，萬事萬物，各有其位。是人是妖，又有何高低好壞之分？

離侖白澤神女，果然能言善辯。

對于離侖的嘲諷，文瀟只是微微一笑，這是她真實的想法。

離侖既然你覺得人與妖都好，下一個問題，你覺得是人更惡，還是妖更惡？

文瀟妖更惡。

這一刻，她想起了被妖殺害的無辜父親。

被趙婉兒救下時，文瀟對妖滿心怨恨，痛苦詢問過此事。

據趙婉兒所說，妖雖然行事暴戾，不顧后果，可事情起因卻是人先欺騙和傷害了妖，導致妖由愛生恨，報復殺人，不幸連累了文瀟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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