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人一》
【五之梅瓣】
黯淡玄淵烏繚繞,蒼白皓皎明凈瑤,赤印汗青肝膽凜,翠黛青崛高,褐黃銅鏡照。
川有容乃大,靈兮。器剛勁若磐石,堅兮。焰烈熾炎焱,精兮。柏亭亭凈植擎天,專兮。地厚重沉渾,袤兮。
窗籠聰兮,宮商角徵羽之天籟俱,窸窣盈盈貫爾心。準(zhǔn)靈敏兮,醞芝蘭之室陶熏,溺鮑魚之肆醚。畫眉翠兮,點點愁緒如云卷,絲絲和悅方舒散。秋水明兮,攬山河破碎風(fēng)飄絮,閱萬卷經(jīng)書讜滌。絳唇巧兮,食珍饈饕餮金樽酒,吐離騷李杜半世芬芳。
塵寰五色,天地五行,人之五官,天人循同律,萬物本同性。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心寧則無礙,閉目可見千里外之風(fēng)生水起。
【百家論世】
粒子振動構(gòu)成千變?nèi)f化,原子分子的離合聚散構(gòu)成形形色色之物。易中的八卦在風(fēng)水里盤旋,道家宇宙即是我心之理囊括大千世界,佛陀慈悲悟生生滅滅。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這句話實則為誤,若把紙折疊起來,那兩個點就重合了,距離無限近。因此,如果空間沒有折疊,沒有蟲洞,人們的飛行器就不可能飛出銀河系。
紫外線眼看不見,超聲波耳不可聞,無形的磁場手觸不到,四維的空間人類無法感知。時間流逝可以,時光倒流奈何不可?當(dāng)一物順時針轉(zhuǎn)速快于攝像機(jī)幀速,則攝像機(jī)前物出現(xiàn)逆時針旋轉(zhuǎn)。兩個鏡子重疊,來回反射可生出無窮盡之空間。光運動之軌跡不可見,因人眼之頻率難追蹤。二維的莫比烏斯環(huán)內(nèi)外為一面,四維的克萊因瓶首尾接壤,未曾相交卻出詭譎之象。巨大磁場使空間扭曲……
科技與朝陽共升,天道與人倫并醒。
《向死而生滄滄浪》
魑魅魍魎,莫能逢之,魈魃魁鬾,莫能從之
命運多舛,孰能癡癡,顛沛流離,豈能服之
魓魌鬿魕,三更已至,魒魐魖魀,凄冷月遲
向死而生,意氣風(fēng)發(fā),龍行龘龘,橫掃天涯
驚生于斯,嘆長于斯,喟立于此,斬行于世
孤巔狼嚎,震朔邊關(guān),寂夜默思,鴻鵠當(dāng)志
那個盛唐,李杜奈何莽莽然白頭搔更短,空嘆韶華易逝渾欲不勝簪。中國文人一片悲秋之聲,前途,是危樓高白尺,四周無一人的恐上之恐,但孰能因前路的跌宕而止步,也唯有克制,可添明日的光彩罷。
后天即開學(xué),我端坐于此,一曲略帶頹廢的《badguy》久彌不散。年復(fù)年的輪回,死亡也愈發(fā)逼近,扼住咽喉,但,不就本應(yīng)向死而生嗎,哪怕死神明天就來臨,我也要將今天活的青枝綠葉。
記得在家的時候。重回書閣,那里藏的滿是這一路走來的痕跡。我試著在每一本書中,找到當(dāng)年自己的樣子。從然翻著,好似一位考古的探索者。我領(lǐng)會到了曾經(jīng)的神經(jīng)是何等瑣碎,看這字里行間的狂草,絕不是行云流水,而是放蕩輕浮的繪紜,那彎曲的線條鋪天蓋地,殘云翻滾也終究被顫抖的筆墨蹂躪的一塌糊涂,多少猖狂,多少倜儻,而今十幾年過去了,只得面對凌亂的“遺物”,心潮澎湃。
當(dāng)我翻到盡處,我看到曾經(jīng)用圓珠筆寫下的“死”字,還繞著破洞一個個盤旋,我竟無語凝噎。這豈是一個三年級小學(xué)生的文筆,那些黯淡,便讓一切重口的字眼存在的理所當(dāng)然。畢竟,文字亦能反映當(dāng)時的現(xiàn)狀。我接二連三地翻開其他的青書,看到書上繚亂不堪的涂鴉,看到失魂落魄的筆畫,看到毫無頭緒的荒誕思路。淺淡的時光之河沒有留下什么濃墨重彩,沒有涉足遠(yuǎn)方,沒有三五成群,靜立,徘徊,坐臥。我手拿捏著剛穿好的黑曜石,那厚重純凈的磁場很是獨特,我佩戴在手腕上,貪婪地吸納曜石內(nèi)部的正能量。
火車的硬座上,寤寐之間,趴在桌子的上的我,在夢中對母親說:“明天我就要走了”,陡然驚醒,側(cè)首凝望那溝壑,悟到不是明天,是我已經(jīng)走了。滄州十里滄州情,西出冀門無故人。飛鳥在山澗中飛蕩,車廂中廣播著乘務(wù)員柔和的聲音,憶子夜鐵路外的景色,山河已去,只剩,狼煙千里亂葬崗,亂世孤魂無人訪。
放下手機(jī),不在空虛中沉溺,不在沉默中糾葛。拿起筆,蹣跚前行,踉蹌倒地,冗長的靜默,片刻的熱鬧,十年一張獎,一年十張獎,把事實證的清晰至極,無懈可擊。生命是由無數(shù)個昨天,明天和一個今天組成的,所以今天最珍貴。來日方長,滄浪之水清兮,滄浪之水濁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