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佑能夠勉強走動,木槿立刻就帶著他離開,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修養(yǎng),雖然沒有吃飯,但是餓一頓不會怎么樣,當務(wù)之急,就是找到一些合手的武器。
身后的幾只已經(jīng)追過來了,她感應(yīng)了一下,一共有三個,而在前面的不遠處,住著一個專門靠狩獵的老獵戶,狩獵就會有武器,木槿決定去那里,拿到武器,誅殺三人,在橫穿這座山,到另一頭,剛剛給一只鳥通了靈開了神,讓它報告江韻熙,去那里等。
天佑咬著牙,跟上去,走過曲折的小道,也不知道木槿用的是什么藥,好的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木槿停下,看著面前一座小茅屋,天佑看著木槿,“跟過來?!钡姆愿溃还傻弁跬?。
天佑眼神微暗,這個才是少年真真正正的脾氣嗎?可是為什么怎么對他了?
木槿的性子是喜怒陰晴不定的,就像清朝的皇帝雍正,不過人家喜怒陰晴不定最后改為僵尸臉,而且悶騷的性格就是越生氣越冷,但是木槿不一樣,雖然也是隨心所欲的心情喜怒陰晴不定,但人家是越生氣越冷,木槿卻是越生氣笑的越燦爛。
“扣扣?!蹦鹃惹们煤喡哪鹃T,門還未打開,從里面已經(jīng)傳來一陣藥香,濃郁。
門打開了,一個面目憔悴的老頭,老頭利眼如鉤,看到站在門前的少年先是一愣,有一點遲疑的看著他們,“你們,來干什么?”
“我想要一把弓弩?!蹦鹃鹊恼f,語氣帶了不容置疑,老頭回頭看了一下里面,堅決的拒絕,在老頭回身的時候,木槿看到一個臉色慘白的人躺在床上,目光一轉(zhuǎn),按住老頭要關(guān)上的門。
“如果我能救他,你答不答應(yīng)?”木槿淡淡的看著老頭,老頭驚異的看了木槿一眼,似乎是有一點遲疑,“他是從山崖上摔下來,淤血在腦,又被毒蛇咬傷,斷了腿?!?/p>
老頭震驚了,木槿心底一笑,猜準了。
“你,你怎么知道?”老頭激動的嘴角顫抖。
獵戶,腿打石膏,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黑,一切的一切還需要想嗎?
“診斷的?!蹦鹃缺犙壅f瞎話面不改色。
“你救他,我什么都答應(yīng)?!崩项^說著,居然要跪下,木槿沒有伸手扶,只是淡淡的說,“讓開吧,我保證他能站起來?!?/p>
天佑站在門口,驚愕的看著木槿,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一樣,看著木槿那削木材的刀割開石膏,拿出繡花針在燭火上烤,再刺入人的皮膚,這個就是針灸嗎?
木槿左手指著男子的心臟,暗中把一股內(nèi)力輸進去,看著男子臉色逐漸回轉(zhuǎn)變紅,看的老頭心花怒放,救了那么久的兒子就快活了,能不開心嗎?
木槿在老頭看不到的死角,將一枚繡花針刺入男子的心臟下方,男子頓時睜開眼睛,趴在床邊,吐出一大口污血,不住的咳嗽。
“好了,好了?!崩项^連忙雙手合十,像是禱告,木槿淡然站起身,伸出手,“東西呢?”老頭扶住自己的兒子,“在墻上,”木槿取下掛在墻上的弓弩,轉(zhuǎn)身走出小木屋,天佑緊緊的跟著,一言不發(fā)。
走出了許久,天佑開口了,“木槿,按照醫(yī)學(xué)的角度,他是一個植物人,怎么可能會重新站起來。”
木槿給弓弩上箭,“是站不起來?!碧煊右汇?,沒有反應(yīng)到木槿會確認,“那他怎么站起來了?”
“刺激大腦神經(jīng),再加上特殊的外力,站起來了,”木槿簡便的說,反正到這個學(xué)校,她也沒打算怎么掩藏,隨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
“會好了嗎?”祁天佑有一點不確信的問,木槿停下,輕輕的笑笑,“怎么可能會好?!睆牡厣蠐炱鹨粋€石頭,把弓箭的箭頭磨得尖銳泛著寒光,“什么,那他?!碧煊诱痼@的看著木槿的背影,似是在驚愕這句話的含義。
“也就是說,過了六個小時,他就會死?!蹦鹃群眯牡慕忉?,繼續(xù)往前走,但是后面的天佑沒有跟上來,詫異的轉(zhuǎn)過身,看到天佑有一點失魂落魄的站在路邊,眉頭一皺,“快點,走了?!?/p>
“為什么,他那么愛他的兒子,可是你?!碧煊诱Z氣似乎是有一點哽咽,木槿停下,臉上終于斂去永久的笑意,臉色冰冷,對于不相干的人的生命,對于他們的消逝,木槿已經(jīng)習(xí)慣,學(xué)會漠然對待,但是天佑似乎不是這樣。
眼底淚光閃閃,似乎是想到遙遠的什么,木槿眼睛微微一瞇,沒有開口講話,“知道嗎?”木槿忽然開口,天佑抬起頭,迷茫的看著木槿的臉,“曾經(jīng),因為心軟,放過一個知道秘密的路人,結(jié)果害的自己落入更加悲慘的結(jié)局,所以,他們兩個,都不會活。”
嘴角一勾,露出潔白的牙齒,莫名的讓天佑感覺到心里寒氣肆虐。
心底微微一顫,這個孩子,有殺氣。
“沒時間耽擱了,三只來了?!蹦鹃茸哌^來,伸手撫上天佑的臉頰,感覺到臉邊細膩的手掌,溫熱的掌心,天佑的臉微微的紅了。
“你就像從血污里盛開的蓮花,出之黑暗,卻帶著自以為是的光明,善良。遲早,你會后悔的?!蹦鹃日f的溫柔,和以往的語調(diào)一模一樣,但是天佑卻是心底感覺萬千,不知是何味,自以為是的光明嗎?自以為是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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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坐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濃綠的樹葉把他的身形遮擋的天衣無縫,而外面的景象坐在這里看的一清二楚。
低壓的盆地,碎石散亂堆在地上,一涓小溪從石縫中流出,滑過石頭,匯入一個小潭,水尤清冽,在陽光的折射下,閃閃發(fā)光。
就在這世外美景中,從對面的樹叢中走出三個人,全副武裝的裝備堪比美國TUP部隊,而在這三個人走來的旁邊,一棵大樹上,天佑知道,那里有一把弓弩,森冷的箭頭正對準著他們,準備肆掠而出,奪取他們的生命。
一個人警惕的看看四周,“姜,這里很容易被偷襲的?!币粋€被稱作姜的男子豪邁的大笑,“小雨,你想多了,就那兩個手無寸鐵的人,還想偷襲我們,拿生什么來偷襲我們,石塊嗎?”
故意幽默的言語引得另外一個人笑的猥瑣,“嘿嘿,那兩個人,話說長得還不是一般的好看,要是抓住了,先別殺,讓兄弟們快活一下,反正郁家的那個少爺不是說了,死前折磨一下也行?!?/p>
天佑眼睛冰冷的看著三個人走進射殺區(qū),聽著齷蹉的言語,眼底泛起一抹悲傷,郁家,少爺,郁少杰,居然是他。
“哈哈哈哈哈?!薄邦~。”一個人放聲大笑,忽然像是被人遏止,身邊的奇怪的回身,看到的便是剛剛還談笑風生說著XX片段的同伴,被一支弓箭橫穿喉嚨,血色飄逸了一空,帶出濃烈的銹鐵味。
兩個人來不及悲傷,端起槍,就對著弓箭射過來的方向射去,大樹的左邊一陣串動,子彈隨著抖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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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一擊得手,沒有多少遲疑,立馬轉(zhuǎn)身躍下大樹,身形轉(zhuǎn)向大樹的右邊,但是同時卻向大樹的左邊扔出一截帶了樹葉的枝椏,引起樹叢的抖動,調(diào)虎離山。
不出所料,那截枝椏被射的硬生生在空中滯留了兩秒,才無力的滾出去。
兩個人看著樹叢的盡頭,滾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樹丫,頓時一驚。
“呲?!蹦凶幽樕弦粵?,僵硬的回過頭,看到的一幕血腥,一支弓箭洞穿同伴的頭顱,鮮紅的腦漿涓涓流出。
男子嘴角顫抖,沒有看到對方,就已經(jīng)被殺了兩個人,一時之間,他似乎感覺到周圍許許多多的弓箭在瞄準他,準備一擊得手。
“嘎嘣嘎嘣?!鄙砗?,傳來拉弓箭的聲音,男子僵硬的回身,看到的是一名少年站在巖石上,拉著弓箭,絕美的臉上,面無表情,他認出來了,就是目標。
少年手中的箭搭在弦上,弦被拉扯到最大的限度,“嗖?!睅Я似瓶盏乃俣戎睕_男子胸膛,男子呆怔的看著弓箭沖來,卻無法挪動半步,時間仿佛被靜止,目中只有呼嘯而來的弓箭,刺穿脆弱的心臟。
殷紅的血液匯入涓涓小溪,在下端旋轉(zhuǎn),染紅一潭小溪,宛如一顆艷麗的紅寶石,在陽光下綻放出屬于它的神彩。
天佑臉色慘白,目光追留在木槿身上,肅殺之氣,熟練的野外生存技能,這個人的童年又會是怎么樣的一番光景。
是不是渲染的純粹的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