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湖面蕩起層層漣漪,連心湖旁的閣亭中,陣陣琴聲伴隨著笛聲傳來。
張家大小姐你看吶,荊小姐和凌公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丫鬟小姐說的極是,荊小姐和凌公子那可是世人都看好的一對,要不是荊小姐還沒有及笄,估計他們早就成婚了呢。
張家大小姐唉,荊小姐及笄禮也就再過一段時間就開始了,到時候他們兩位一成婚,估計就在家里琴瑟和鳴了,我們也欣賞不到這樣的美景了。
丫鬟小姐這樣說可是羨慕了?老爺前兩天不也是為你尋了一位良緣嗎?
張家大小姐聽到自家丫鬟打趣自己,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也不再討論荊卿染與凌灼之間的事,和自家丫鬟打鬧起來。
這二位的討論自然也是入了彈奏二人的耳中,凌灼輕聲笑了笑,荊卿染卻是直直地看向他。
荊卿染灼哥哥,染兒快要及笄了
凌灼我知道的,你的及笄禮我可是早早地就備下了,保準你喜歡。
荊卿染看著他的淺笑,心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不再對他發(fā)問。
荊卿染那染兒就先謝過灼哥哥啦。
凌灼你我之間還客氣什么,于情于理都該備上這份禮的。
是啊,他們兩人之間自然不需要這么客氣。
于情,他們二人自幼一起長大,也是有著那所謂的青梅竹馬的情分的;于禮,荊卿染乃是當朝宰相嫡女,凌灼是將軍之子,怎么說也是該備上一份禮的。
就是不知道,凌灼所備這份禮,到底是于情還是于禮。
二人不再說話,又彈奏了一曲,而湖邊來來往往的人路過也是不由慢下了腳步沉醉其中。
一曲罷了,天已昏昏黃。
凌灼卿染,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荊卿染好
沉默了一會,荊卿染終是沒忍住。
荊卿染那灼哥哥,我們下次什么時候見?
凌灼你也快及笄了,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見了,你在家準備準備,等到及笄禮的時候,我自然會到你的府上去。
荊卿染聽了這話,眼神暗了暗,不是沒有難過,但她身為女兒家,也不好說什么。
凌灼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府。
荊卿染嗯。
凌灼鴻六,把東西收拾收拾拿上。
鴻六是,公子。
丫鬟小姐,這邊走。
丫鬟扶著荊卿染上了馬車,凌灼也隨之而來。
馬車奔著宰相府的方向駛去,馬車外,是一派祥和的盛世景象,因著天色漸晚,賣糖葫蘆的小販把拿那最大最甜的糖葫蘆給了好不容易說服自家娘親買個糖葫蘆解解饞的小孩子,賣東西的小販也都收拾著攤位準備回家,偶有幾個頑童,在一聲聲吆喚中跑來跑去。
荊卿染掀開簾子,就看到這幅場景,不由輕笑出聲。
凌灼卿染看起來很開心。
荊卿染灼哥哥,如今這盛世多令人歡喜吶。
荊卿染如果可以,真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凌灼會的,一定會的。
說完,凌灼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再開口。
馬車很快就到了宰相府,荊卿染被丫鬟扶下了馬車,與凌灼告別后,馬車便調(diào)頭往將軍府走。
看著黃昏下,越走越遠的馬車,荊卿染的心不由一緊,多年后,荊卿染再回想起這一幕都會心痛,這不正如她和灼哥哥之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