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頭暈乎乎的。
“藍笙,藍笙!”
“???”我看著羨哥哥,都有些模糊了。
“藍笙你怎么了?”
“我…頭好暈…想睡覺…”話未說完,我就撲在了羨哥哥懷中,很安然,并且毫無罪惡感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聽羨哥哥很無奈地說了句:“藍笙啊,你要睡回你自己寢房去睡啊,我…”
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罷,頭好疼啊…
我昨晚做了什么???
我環(huán)視著屋子四周,桌子上都是花生殼,還有兩個酒瓶,有兩個酒瓶滾落到地上了。
這…不是羨羨的房間嗎?
“?。 蔽掖蠼幸宦?。
見羨哥哥是靠著床睡的,而我是睡在床上的。
“怎么了?”羨哥哥用撲朔迷離的小眼神看著我。
“我…我…我…我怎么在你這里???”我問。
羨哥哥揉揉眼睛,撇撇嘴道:“你昨晚…喝醉了,還是我背你回來的呢。”
“那…那為什么我會在這里呢?”
“我背你回來的嘛。”
“不是,我是問…為什么不回我的寢室?天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藍笙,沒你想得那么嚴重,昨晚我也喝醉了,而且天那么黑,不怎么辨得清方向,索性我就舍遠求近將你帶回來了?!?/p>
“什么!你…你也喝醉了?”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拍門聲。
“啊…”我嚇得趕緊用頭捂住被子。
“哈哈,藍笙,你昨天親藍湛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害羞啊?”羨哥哥笑道。
我鉆出被子“什…什么?我?親…親了藍…藍二公子?”
怎么驚悚的事都一個接著一個地來呀?我心臟承受不了啊…
“完了完了,這下沒臉見藍二公子…”
“藍笙啊,你昨晚做的沒臉見人的事,可多著呢,我給你列列啊,昨晚呢…你摟了藍湛,親了藍湛,還說你喜歡藍湛,還抱了我?!?/p>
媽媽呀!快給我抱走吧。
我感覺到,自己的雙頰,滾燙滾燙的。
門外那人一直在拍著門。
“羨哥哥…那…現(xiàn)…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問。
還未等羨哥哥回答,那人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這哥哥見此景,驚呆了,“嘭”地將門關上。
我與羨哥哥互看了對方一眼,羨哥哥衣衫不整的樣子。
所謂衣衫不整,其實就是上衣的帶子沒有系好,然后衣服被扯開了一角。
而我呢,我的衣服應該還算整齊吧,只是衣帶解開了而已。
不過我相信是我自己半夜里太熱,迷迷糊糊中拉開的。
但愿這個弟子不是個愛嚼舌根的人,他是誤會了什么嗎?
原來藍氏的弟子,思想也是這么的不純潔呀。
我聽那人在門外喊道:“藍先生讓我?guī)銈兊浇渎商萌?!請二位先將衣衫整理好。?/p>
我慌忙地將衣帶系好,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羨哥哥也將衣帶系了起來,理了理上衣。
我跑下床去開了門,然后一臉殷勤地看著門外那弟子。
嘖嘖嘖,這姑蘇藍氏的弟子,果真是一個比一個生得俊俏。
瞧這小哥哥,高鼻梁,雙眼皮,丹鳳眼,薄唇,關鍵是個子還比我高了一個頭。
我走在含光君身后這身高差就已是高處不勝寒了。
這人雖然沒有含光君那么高,但是,確實是比我高了不少。
“小哥哥…”我這一開口就喊了句小哥哥,不過關鍵的問題是…
去戒律堂干什么呢?
莫非…藍二哥哥還真的把我們給告發(fā)了?可他自己…不是也…
“走吧?!?/p>
我與羨哥哥跟在那弟子的身后走著,這次…不知道要被罰成什么樣了。
戒律堂前,只見藍二哥哥一人跪在地上,江澄和懷桑哥哥站在藍二哥哥的身后。
“先…先生…”我自覺地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藍笙!你才來云深不知處幾日?就屢屢闖禍?”
那藍老頭指著我的鼻子就是一陣唾沫橫飛的教育。
老話說得好,路見不平一聲吼,該認慫時就認慫。
我低下頭來,用帶著懺悔的語氣小聲說道:“先生…我錯了,您罰我吧…”
這時羨哥哥也跑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藍老先生面前:“先生,我也有錯,您罰我吧…”
一旁的藍曦臣道:“忘機,魏公子和藍姑娘是初到云深不知處,可你卻是明知故犯?!?/p>
“忘機有錯,還請叔父,兄長,重罰?!?/p>
“先生,澤蕪君,不是這樣的,是我,是我拉著藍笙和藍湛喝酒的,是我,您要罰就罰我吧!”
羨哥哥趕緊替我和藍二哥哥辨解道。
“忘機有錯 ,愿領重罰?!?/p>
“你這個人怎么自己找罰受!”
藍老頭瞬間把矛頭指向魏嬰。
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頓教育:“胡鬧!魏嬰,你緊閉還未關足,竟又惹出禍端,你不要以為你母親是藏色…”
藍老頭的話音戛然而止…
“先生!您認識家母?”羨哥哥問。
“閉嘴!為首者魏嬰,罰戒尺三百下,藍笙藍湛與魏嬰同罰,其余人等,罰戒尺三十下,以示懲戒!”藍老頭道。
我轉(zhuǎn)頭望了望那戒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這戒尺,竟與人一樣高,而且還很寬,有兩個巴掌那么寬。
可是,我就見不得羨哥哥與藍二哥哥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大概因為我會心疼。
就好像…藍二哥哥的天天,天天就是天天…
就是從不想看見他們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受傷。
我不怕遍體鱗傷,但我怕心痛。
所以,我跪著向前挪了挪,略微帶著哭腔道:“先生,是…是我?guī)У念^,不是羨哥哥,那日是我在彩衣鎮(zhèn)湖邊的攤子上買了天子笑,是我拉著魏無羨,還有含光君喝的,您要罰…就罰我吧,罰我九百下戒尺,不要罰他們了…”
“藍笙,這你可知九百下戒尺打下去,你都不一定爬的起來?!标爻紘@氣道。
九百下戒尺?
九百下…
各位道友們,如果我不幸壯烈了,記得清明節(jié)給我燒點紙…
可那滅絕師太還是不同意,吹胡子瞪眼地看著我,
沉思了半刻對我說:“藍笙,雖說此事因你而起,可他們也是喝了酒的,若你要一人攬下這所有的罪責,于你,也是不公平的?!?/p>
“可是他們是因為我才喝酒的,您要罰就罰我一人吧,不要罰他們,有句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先生,您若罰我,我絕對毫無怨言,您就別罰他們了,先生,求您了…”
“藍笙!你…先生,不是這樣的!”
羨哥哥一臉懵地看著我,然后又向滅絕師太解釋著。
“夠了!無需多作解釋!為首者藍笙罰戒尺三百下,魏嬰藍湛與其同罰!打!”
也許心里想的是什么,就照搬到了現(xiàn)實中去,我猛的站起身,指著藍啟仁大罵道:“滅絕師太!你不要以為你在世人口中德高望重,你就真的是一塵不染,冰清玉潔的偉人了,我求了你這么久,你不同情我也就算了,還照打不誤,我又沒有讓你少打半下戒尺,只是讓你把魏無羨和含光君的戒尺算到我頭上而已,藍老先生,我尊稱您一聲先生,是因為我覺得至少你教給世人的,是大道,是真理,現(xiàn)在看來,原來這位德高望重的藍老先生,竟是個不懂得變通,刻板迂腐至極之人!”
罵完后,心情確實是愉快了很多,可是看這周圍的人,都驚呆似的看著我。
欸!應該是崇拜好嘛。
這整個云深不知處,有誰敢像我一樣指著藍老頭的鼻子破口大罵?
藍啟仁氣得雙手都無處安放了,就差沒伸出手來給我一巴掌了。
藍曦臣見這陣仗友好地提醒藍啟仁道:“叔父,既然,藍姑娘愿意替忘機和魏公子領罰,那便依了她罷,這九百下戒尺畢竟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更何況藍姑娘的傷尚未痊愈,不如,就罰藍姑娘跪在戒律堂前反思,接連跪三天,只要藍姑娘與忘機還有魏公子他們知錯便可?!?/p>
藍啟仁點了頭,又一臉兇狠地看著我:“魏嬰和藍湛可免去刑罰,罰藍笙于今日起跪于戒律堂前面壁思過,三天三夜,不可吃食,不可飲水,其余二人,照罰 ?!?/p>
說完,藍啟仁一揮袖子走了。
“魏公子,忘機,還有半個時辰便開始聽學了,該走了?!?/p>
我看著藍二哥哥,恰巧與他對視了一眼。
但他好像故意躲避著我的眼神似的,站起身去,轉(zhuǎn)身離開了。
“藍笙,對不起啊…你…我…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幫我,我都不知道欠你多少人情了,你要在這里跪三天三夜,這樣,每天夜里我都來陪你好不好?”
我看著羨哥哥,此時心中涌上千言萬語,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羨哥哥,你不欠我人情,只要,你每天都對我笑一下,每天都要笑,那就足夠了,不過…如果你要來陪我,我也沒有意見啊,好了,我跪在這里沒什么,可要是羨哥哥你遲到了,那個滅絕師太 ,又不知道要怎么罰你呢,你快走吧?!蔽艺f道 。
“那…我先走了?!?/p>
說完,羨哥哥便轉(zhuǎn)身走了,走不了幾步,還時不時回頭看幾眼。
而我的耳邊,傳來陣陣哀嚎聲。
初步判斷,應該是來自聶導懷桑哥哥的。
而江澄呢,不愧是三毒圣手,連個聲都沒有吱一下。
要在這里跪三天?
好個滅絕師太…
慘無人道啊!
堪比紂王啊,心狠手辣,歹毒至極啊…
媽媽呀,快來救救孩子吧,我八成是要掛在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