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在你來之前,結(jié)束在你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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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舊老樓被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弄得亂七八糟,撲面而來的灰塵讓金曜漢咳嗽了好幾聲,四周貼滿明黃色的封條,一個鮮紅的“拆”字屹立在眼前。
金曜漢瞇了會兒眼,才適應(yīng)周圍灰撲撲的場景。
大理石磚被工人們丟棄在角落一隅,他朝前走了一步,才看清出事那片地已經(jīng)被挖去了。
被人們挖成了一個深坑?,F(xiàn)在只有沙子泥土軟趴趴地被圍困其中。
木架斜斜倚在磚墻側(cè)面,周圍散落一地煙頭。
新開的彩票店還未裝修完畢,灰色水泥順著墻縫慢慢下滑,留下一道顯眼的痕跡。
黏糊糊。
臟兮兮。
曾經(jīng)用鋼筋混凝土鋪造的樓梯全部被拆卸,泥塊高空墜落摔得四分五裂。
一半沾染上了黃沙,一半被浸泡在污水里。
大雁在頭頂排成人字型向溫暖的南方趕去,遠處佇立的機器劃破云層。
似乎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里,沒有人會再記得這里曾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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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是沉重的色調(diào),無盡的黑和漫無天日的暗。她似乎活著,又似乎死了,死了很久。
“救命…”
“拜托了”
“救救我!”
猶如受傷小獸般的痛苦哀嚎,持續(xù)不斷響徹在耳邊,橫沖直撞貫進她的每一個毛孔。
喪樂響起,她睜開迷茫的眼,看到卻只有虛無、蒼白。
渾渾噩噩支起手,青綠色的脈絡(luò)被印刻在皮膚里,隨著血液的流通愈發(fā)明顯。
那些掌紋,似乎越發(fā)看不清了。
“該吃藥了…”
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隱隱覺得有鐵銹味在口腔彌漫,她搖搖頭,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咔嚓咔嚓全部絞毀在腦海。最后化成一張臉。
渾濁不堪的一張臉。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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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清晨濃霧一起涌入辦公大樓的是西裝男人在身后的呼喚。
“藝興媽”
女人的腳步微頓,唇線和眉同時下拉,彎不出任何一個愉悅的弧度。
男人見她停下腳步,隨即立在原地,唇瓣嚅動了幾下,也只是冷冰冰地說出一句“謝了”。
女人勾唇笑笑,素凈的手將圍巾取下又重新環(huán)住脖頸,她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你這律師請的真不錯”
目光中滿是不屑和嘲諷的意味兒。在他的意料之中。男人并不在意,反而高挑眉頭擺出一副十分關(guān)心她的姿態(tài)。
“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他問道。
她轉(zhuǎn)身看著這個與自己共同生活十幾年的男人,心底只剩下冰涼。
他那些沒說出口的嘲笑,他故意偽裝的關(guān)切,她都懂。全都明白。
“不用你管,按時匯你的撫養(yǎng)費就好了?!?/p>
直到下唇留下一排齒印,她才收回怨恨的目光,扭頭啐了一句,
“王八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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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祈城市內(nèi)的交通情況總體看來仍不太樂觀,來自奧林匹克大道西至麻浦方向,”
李茶饒有興趣地看著電視上播報的交通路況,一邊撕開零食袋的包裝,拿出薯片投喂自己。主持人軟綿綿的聲音聽得人們昏昏欲睡。
“有約兩公里的堵塞……”
“滴滴-”
突然聽到熟悉的鈴聲,李茶立刻放下手中的零食,急急忙忙拉開手包拉鏈。
-親筆的現(xiàn)在在干嘛呢
看著新收到的信息,她嘟起紅潤的唇,眼眶聚滿了亮閃閃的光。
-回家呢
“由于交通信號燈故障,車輛時速僅有約20公里每小時……”
-在坐公交車嗎
對方迅速回道。
-對哦
-那可以打電話嗎?
對方小心翼翼地問。李茶滑動鍵盤打出“可以”兩個字,剛準備發(fā)出去,就感覺身體被人猛烈撞擊了一下。
“哐啷”。手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然后敲擊在地面上發(fā)出聲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茶還未來得及撿起,就看到一雙黑色皮鞋踩在她的屏幕上。
祁夢“對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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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陰影在玩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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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今天又是不知所云一更”
好啊“快開啟主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