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著下巴的指甲嵌入了肉里,刺痛感讓我不禁皺了皺眉,下一秒頭被狠狠地掰過,對上那雙靚麗卻充滿陰暗的眼眸。
“你又耍什么手段了是吧?”
后側(cè)口袋中顯示正在通話的手機在忽然間被掏出,唐溫注視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
她淡笑,隨后將手機甩向了地板,屏幕在瞬間四分五裂。
從中間散開來的裂痕就像是一朵在瞬間綻放的太陽花。
我咬住下唇,架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臂在不斷的收緊。
我的瞳孔微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唐溫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恨意。
那種濃烈的,像是要把人完全吞噬的恨意。
槍口摩擦著太陽穴,火辣辣地疼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射穿。
在剎那間,一道白光閃過我的眼前,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姓名。
然后,控制不住地開口問道——
“唐漁是你的什么人?”
鏈條的總開關(guān)被開啟,開始纏上站在中央的,相互禁錮的二人。
唐溫拿著槍的手變得僵硬,她伸手拽住我的頭發(fā),用力講我往下一拉,讓我的視線中有了她的倒映。
唐溫“誰讓你喊的?”
“吳矜?”
“讓你落在我的手里時喊一聲嗎?”
她惡狠狠地盯著我,只是那強撐著的眼眶終究是滲出了水漬。
不是。
我見過。
在基地。
在一塊墓碑上。
那是一個雨天,一個狂風暴雨,人人勸著樸晟不要出門,但他執(zhí)意要出門的日子。
哪怕天氣報道今天有多危險。
我當時很小,天真的以為他是要拋下自己和哥哥偷偷出去冒險,以小孩子的心性悄悄地鉆進了車的后座。
車在狂風暴雨中停在了一座像是坐落在黑暗中的地方,雨滴打在臉上很痛,但是樸晟卻執(zhí)意不撐傘地走到了一處墓地。
將早已被打濕的一束黃玫瑰放在了一座墓碑上。
我不認得墓碑上的字,在朦朧中只看到了哥哥曾教過我的一個熟悉的東西。
魚
但是這個魚旁邊還有三個點。
我不懂,也很快被抓了包。
回去之后被狠狠地打了,那是樸晟打我打得最痛的一次,他那個樣子讓所有人都不敢攔著。
后來,長大之后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黃玫瑰的話語。
愧疚和歉疚。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字念漁。
姓唐。
樸晟對一個叫做唐漁的人,全部都是愧疚和歉疚。
眼淚順著臉頰下滑,結(jié)合唐溫嘴里一直提起的吳矜,我不可置信地顫了顫。
唐溫“那是我媽。”
她冷笑,抬手重新拽住我的衣領(lǐng)。
“說到底,你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知道我每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嗎?”
唐溫“送樸晟和吳矜下地獄?!?/p>
“還好,在這兩年都實現(xiàn)了?!?/p>
我被她晃得有些怔愣,從心臟處傳來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我咬著牙想掙脫開她的束縛。
耳邊驟然響起槍聲,一顆子彈劃過身邊,嵌入了禁錮著我的那只手臂。
“邊伯賢?。。。 ?/p>
張藝興的聲音不可置信地響起,他看向拿著手槍,槍口正在冒煙的邊伯賢。
太危險了。
只要偏一點,那顆子彈就會嵌入別的地方。
冷汗順著臉頰下滑,邊伯賢看向手臂流血,卻仍舊不愿意松手的唐溫。
聲音暗啞。
“松開?!?/p>
被禁錮的力氣小了些,我感覺到身體在不斷下墜。
在脫力的那個瞬間,跌入了一個還算溫暖的懷抱。
下一秒——
砰——
我感覺到抱著我的人渾身一怔,一聲悶哼不重不輕地剛剛好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聽到周圍的人喊了聲——
“鹿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