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十四歲生辰,我想起我十三歲生辰那天,雪下的有些大,但這并非形成令我心生寒意的特殊一天的原因或原因之一,事實上,那天,我把自己裹得像一個粽子一樣,所以本不該冷;同時,我的生辰在十一月,不是六月,所以并不特殊。
其實在心生寒意之前,我心里甜的像吃了蜜餞一樣。我喜歡吃蜜餞,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確定了,那天剛好也是我生辰,一大早,師傅就敲響了我的門,他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方形盒子。
師傅長生,今天是你五歲生辰,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所以,從現(xiàn)在起,每年的今天,你都可以向我要一個能被這個盒子裝下的禮物,只要是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做到的事,我就一定做到,我以我的生命起誓。今年的生辰之禮,你想要什么?
我馬上想到了大街上被叫賣的蜜餞,聞著都香,卻從來沒嘗過。
我我要吃蜜餞。
師傅好。
師傅說完就走了,等師傅再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我的禮物。于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也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了。
我六歲和七歲的生辰之禮還是蜜餞,八歲的生辰之禮是一個風箏,九歲的生辰之禮是一本書,十歲和十一歲的生辰之禮是一盒錢,十二歲的生辰之禮是一支短笛,勉強能夠放在盒子里。
在我十三歲生辰那天,我很確定我想要什么禮物,我敲開了師傅的門。
我我想要學(xué)你的功夫。
師傅為什么要學(xué)功夫?
我我想像你一樣厲害。
師傅絕無更改?
我絕無更改。
師傅你太笨了,其實從你五歲以后,我就一直希望你的禮物是關(guān)于一個問題。
我什么問題?
師傅你的身世。
我可是師傅你不是說我是撿來的孤兒嗎?
師傅如果你真是我撿來的,為何我會知道你的生辰?
我我父母是誰?
師傅這不是你今年的生辰之禮。
我那它一定是我明年的生辰之禮。
師傅你知道你為什么叫長生嗎?
我不知道。
師傅你母親臨終前曾讓我以生命起誓,永遠不告訴你關(guān)于你的身世,她希望你做一個最平凡的人,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我那你為什么又希望我問這個問題?
師傅因為我也對你發(fā)了誓,我想要親口告訴你一件事。
我什么事?
師傅你母親是我殺的。
這無論如何都是我始料不及的事,甚至我的震驚遠大于我的悲痛。其實師傅不知道的是關(guān)于我的父母,我并沒有迫切的渴望。先入為主的觀念里,父母代表愛,代表依靠??墒菍ξ襾碚f太遙遠了,我從沒有見過他們,甚至沒有想見他們,對我而言,父母二字就像店小二、老伯伯一樣只是個稱謂而已。
我為什么?
師傅你可以報仇,我不會還手的。
我你是我的師傅,還是我的仇人?
師傅都是。
我你希望我報仇嗎?
師傅迫切希望。
我我絕不做仇人希望我做的事。
師傅唉。
我師傅,你什么時候開始教我功夫,我這么笨,你可得用心教。
師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