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黃老爺子用完了午餐,就有人送來了兩百多件羊脂玉飾,不是老爺子的珍藏就是各店的鎮(zhèn)店之寶,都被收集了過來。
許巖挨個的觸摸了一遍,都很好,其中有些還挺特殊的,竟然蘊含著土靈性或水靈性,讓他萬分的驚喜加滿意。
所以大方的挑了手鐲,玉佩加戒指,制成了一套玉符首飾。
其實效果都是一樣的,護身養(yǎng)生祈福辟邪。
然后心滿意足地揣著巨款踏上了回家路。
越州市,位于浙省中北部,錢塘江南岸,東臨寧波,西接杭州,是一個擁有著兩千五百多年建城史的歷史文化名城,有著數(shù)不清的歷史文化名人。
許巖生于斯,長于斯,四十年間,除了大學(xué)的幾年,都生活在這座美麗的城市中,直到今年的離開。
近鄉(xiāng)情怯!
魔都到越州的直線距離也就150多公里,許巖只花了三個多小時就從海路水遁到了曹娥江口,越州的最北部。
既然一路都是水遁了,許巖就想著索性就再接再厲吧,反著就當是在練習(xí)水遁術(shù)了!
翻過曹娥江大閘,進入了曹娥江內(nèi)河。
曹娥江原本并不是內(nèi)河,一直以來都是直連著錢塘江的,她是許巖小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沿江都是灘涂地,抓螃蟹,跳跳魚,野炊,還有看潮。
沒錯,就是看潮,錢江潮!
當年,還沒有曹娥江大閘的時候,每當漲潮,海水涌進錢塘江,由于江面急劇縮小,海浪層層相疊,就形成了錢塘潮。潮水流經(jīng)曹娥江江口,就會分出一小部分涌進曹娥江,這樣就形成了曹娥江的潮。每當八月十八,沿江的村子都會辦起廟會,村民們都會請來客人,一起觀看潮水。我們當?shù)厝朔Q之為‘看潮’。
只是現(xiàn)在曹娥江口筑起了大壩,盛況從此消失了。
沿著曹娥江一路遁到了海塘。這是許巖小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看潮只是其次,抓螃蟹,野炊才是童年時最喜歡的。滿滿的童年記憶啊,現(xiàn)在卻只能是回憶了。
那片灘涂地早就成了一片工業(yè)區(qū)了。
這是全體越州人的痛!
上了岸,離家就不遠了。
徒步而行,記憶中的塘路,已然搬遷的母校,還有這條熟悉的路。
家的味道已經(jīng)越來越濃,許巖慢慢變緩了步伐。
這或許是所有游子的心情吧!心欲飛,情已怯!
“爸,媽,我回來了!”
回家坐定,享受了一頓溫馨而又激烈的言語慰藉后,就被趕出了家門。
應(yīng)為還有人更想見到他!
“老爸!”
“老爸!”
看著哭著喊著沖過來的閨女,還有跟在姐姐后面的濤哥兒,許巖道心一下子碎就了。
女兒都長到他鼻子了,抱在懷里,卻依然像個小女孩一樣,哭著笑著,擠著想同樣撲進爸爸懷里的弟弟,獨霸著父寵。都十四歲了,還是和走時的一樣,喜歡和弟弟爭寵,小丫頭片子一個。
親了口額頭,也只能親額頭了。就抱起了含著淚的兒子,“啵?!钡暮莺莸赜H了兩口。
“老爸,姐姐老欺負我,你打她屁股!”八歲的濤哥兒還不是姐姐的對手,只能又耍起了他的告狀大法。
許巖幸福地笑了。
“現(xiàn)在姐弟倆已經(jīng)好多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姐姐照顧著弟弟,也不會吵架了。就是你今天回來了,他們的老毛病又犯了。”
“辛苦你了!”望著眼前這個結(jié)識了十五年的女人,青春早已逝去,氣色卻比以前好了不少,長著一副娃娃臉的她,微笑之下,許巖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第一次牽著她的手壓大街的青春時光。
“是自己對不起她啊,在她最花樣的年華里,陪他吃了十四年的苦,到頭來卻一事無成,于是乎相愛相傷,走到了今天的地步?!?/p>
許巖原先還想著他們再次相見時會發(fā)生些什么?只是真到了這一刻,卻自然而然的延續(xù)了十多年的默契,談的都是家長里短,兒女趣事。
淡淡的溫馨蕩漾在許巖心間,也蕩漾在陸琳心頭。
“當時確實是昏了頭了,惱怒之下,強逼著老公離了婚,又強趕了他離開。誰知道他無顏之下卻選擇了遠走他鄉(xiāng)。等自己靜下心來,后悔時,卻再也聯(lián)系不上了。”
陸琳靜靜地看著許巖和兒女們嬉戲打鬧,總覺得老公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只是我們還會回到像過去一樣嗎?”
陸琳期待著,但心底卻沒有了底。眼前的許巖已經(jīng)和以前的那個老公不一樣了,看上去更加的年青,更加的富有魅力了,而且變的有錢了。
“要是他早有三百萬,我們怎么會鬧到那個地步!”
“對了,爸媽讓我們回去吃晚飯?!?/p>
“嗯!”陸琳輕聲應(yīng)著。
“好耶!”
陸琳穩(wěn)穩(wěn)的開著車,擁有十五年駕齡的她,開車技術(shù)卻在這半年多內(nèi)突飛猛進了。
“過的好嗎?”
“還行吧,爸媽們都幫著呢?!?/p>
“辛苦你了!”
“不苦,你過的怎么樣?”
“我啊,呵呵,一言難盡,不過過得還行吧?!?/p>
“老爸,那你回來了還走嗎?”
許巖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老爸找了份工作,挺賺錢的,只是每年只能春節(jié)回來陪你們?!?/p>
這是在騙孩子嗎,如果修煉算是份工作的話,那確實是挺能賺錢的,只是不能停下來,沒時間兒女情長了。自己能放棄嗎?不能了,許巖也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中去了。而且,只有自己強大了,并不斷地強大下去,才能為孩子們提供強大的后盾。這或許也是說服自己的一個借口吧。
“爺爺說,爸爸賺了三百萬,是嗎?”
“是啊,賺了還對錢,可以給你們買好多好多東西的錢?!?/p>
“老爸,那你的錢能給老媽嗎?我不想老媽再辛苦的賺錢了,好多晚上都不能陪我和姐姐?!?/p>
“我找了份便利店的活,就在家附近,一個月也有個五千了,還交社保,活挺輕松的,就是十二小時制,輪到夜班就沒時間管孩子了。幸好小雪現(xiàn)在懂事了很多,學(xué)會了照顧弟弟,不然我也不放心?!标懥諒娙讨蹨I,平淡的述說著?!八€是要走啊,我再也留不住了!”心中的苦悶又與誰說呢,真是自作孽!
“堅強!”
“辭了吧,以后每年我都給你轉(zhuǎn)五十萬過來,別再苦了自己,苦了孩子了?!痹S巖心頭微酸,看著假裝淡定開車的女人。
“以前是我太沒用了,不過今后不會了,不管我們今后會怎么樣,你都是我在乎的人?!?/p>
“我不要伍十萬!”陸琳心中苦楚。
曾幾何時,自己不時的諷刺身邊這個男人,告訴他只要有個人給她五十萬,她就會跟那個人走,不論他有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yīng)。現(xiàn)在他也給她五十萬了,是在嘲諷她嗎!
“那就一百萬吧!”五十萬是許巖脫口而出的數(shù)字,一個曾經(jīng)是他執(zhí)念的數(shù)字,當時之所以一怒之下答應(yīng)了她離婚的要求,這個數(shù)字恐怕起了很大的分量吧?,F(xiàn)在盡然輕易的實現(xiàn)了,只想淡淡的裝下逼,不想?yún)s讓她敏感了。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當時的恨鐵不成鋼呢,只是他當時有能力嗎,估計是沒有吧!
“你到是錢多了,不會女人也多了吧?”
“嘿嘿!”許巖笑了?!坝泻脦讉€了,昨天晚上還和其中一個泡了好久的澡?!?/p>
“臭不要臉!”
陸琳在一陣胡扯中,心情也好了不少。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那該多好?!标懥詹挥傻念┝艘谎壅⑿Φ目粗哪腥?。就像以前她看他開車時一樣。
“阿琳,為了孩子,你們還是再婚了吧!”
老媽也是的,都沒問過我,就這么說了出來。
“這你就要問你寶貝兒子了。不過啊,媽,反正再不再婚我都是你女兒了,都一樣喊你媽!”
許巖沉默以對,眼前的這對前婆媳,在最初的時候也曾經(jīng)橫眉冷對過,不想后來越處越好,到了現(xiàn)在,真成了一對母女了。
“你道是表個態(tài)啊,是不是有幾張臭錢了,就學(xué)會不要老婆了?!崩系丛S巖不做聲,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爸,你讓我們自己商量商量再說吧。”
“是啊,爸,媽,我也要考慮考慮啊,結(jié)婚也是一樁大事情?!?/p>
“阿琳啊,你就知道幫著他,都不知道多想想你自己。他現(xiàn)在有錢了,后面還不知道有沒有女人跟著呢,到時吃虧的還不是你。”
“老媽,你是我親媽?。 ?/p>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老太婆,你打擊面太大了。”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這就是家吧,或許煩心,但也溫馨!”
許巖細細的品味著!
“爸,媽,你們喜歡什么樣的房子,別墅喜歡嗎?”
卡里還躺著三千萬,而且今后還會越來越多,演變成一串數(shù)字。(這是許巖以前的夢想)早點花出去,讓家人開心,才是它最大的作用。
“你還有錢?”
“回家前又賺了一筆,錢應(yīng)該能買套別墅了吧。爸,媽,你們?yōu)榱藥臀?,把房子都賣了,現(xiàn)在兒子有錢了,當然要還套房子給你們了?!?/p>
父母之恩,并不是能用錢來回報的,但是你要是沒有錢,卻也回報不了什么,除了孝順!以前的許巖除了這個,都沒有回報過父母什么。
“對了,媽,這次回來我?guī)Я撕枚嗍罪椈貋恚徒o你,還有阿琳。就在我的背包里,我去拿給你們看?!?/p>
“我剛才都看過了,剛才只顧著說話了,都忘記問你了,這么多的玉飾,你都是哪里弄來的?!?/p>
“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嗎,我在和一位老先生學(xué)手藝,學(xué)的就和玉石有關(guān),所以就帶著滿滿一包回來了。里面好些都是我的了,剛好回來送給你們?!边@么說也沒騙他們吧,只不過師傅已經(jīng)仙逝了,而玉符也是他很拿手的活計了。而且不這么說,明年還出的去嗎,估計哭死哭活的不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