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著臉抱起小狐貍?cè)缓笞呦虬⑺拱瑺?,準備就這么離開,但是那個中級武者的傭兵首領(lǐng)卻擋在了我們面前。
“怎么?什么意思?”我淡然說道。
那個傭兵首領(lǐng)卻顯出掙扎的神色,然后說道,“小姐的魔法實力讓我們大開眼界,只是這只魔獸卻是很危險的,估計很難馴養(yǎng)。”
“我喜歡啊,反正這是我打暈的不是嗎?”我笑著回答。
“那確實是小姐的功勞,只是——我們傭兵團受命于萊昂公國誅殺這只害死數(shù)條人名的魔獸,若是現(xiàn)在就這么回去的話實在不好交代——”那首領(lǐng)頓了頓又道,“不知道小姐是否可以割愛?我們一定會給予一個讓您滿意的補償?!蹦呛蟀刖湓掞@然是下了不少決心才說出口的。
像斬殺魔獸這種任務是很少的,國家發(fā)出的任務就更是稀少,若是哪個傭兵團能夠完成這樣的任務,那么金錢方面的獎勵還再其次,對于傭兵團聲望的提升是很有幫助的。反之,若是不自量力接下任務卻沒有完成,那么這個傭兵團也就別想混了。
那首領(lǐng)說完這話,后面一群傭兵卻是交頭接耳,顯然對于這位團長的決定頗有不滿,但那團長回頭一瞪,團員們立馬安靜了下來,顯然他的威望很高。
“說實話,我們并不怎么在乎錢財?!蔽业f道,如果不是狐貍精需要的話我也不想這樣。
聽了我的話,剛剛被壓下的議論聲重新響起,那個名為吉姆的中級武士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還請多考慮一下。”那首領(lǐng)再次說道。
“不賣?!蔽液ν矍暗膫虮鴪F長,其實我若是不出手的話他們倒也有一半幾率能殺死小狐貍,但是自己的損失卻肯定很大的。
阿斯艾爾來到我身邊,右手扶著劍柄,冷眼掃視著周圍的數(shù)十傭兵,我知道,即使沒有斗氣,解決這些人對他而言還是很簡單的,畢竟技巧的詫異實在太大了。
“——能否告知兩位尊姓?”那團長最后終于說道。
“呵呵,我們姓西蒙?!蔽倚χf道,這樣以來這些傭兵也就有了一個合適的借口了。
――
離開那片森林后,我不禁感慨,原來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還是理智而且自控的。剛才若是那些人向我們出手的話,怕是阿斯艾爾和我都不會留手。
在這個劍和魔法的時候,不會控制自己,不會思考的人大都死絕了。
“吶,狐貍精,我是不是已經(jīng)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呢?”
小狐貍抬起一雙血紅的眸子凝視著我,道,“——你愿意去過嗎?”
――
當天色再一次變黑的時候,我和阿斯艾爾并肩而坐。
“喲,很浪漫嘛,我要是阿斯艾爾就趁著附近沒人把你給推dao了!”
“呵呵,他可沒那個膽子。”
“——”狐貍精趴在我頭上,沉默半晌,突然道,“你今天好怪——平時開這種玩笑你可不會這么從容呢?!?/p>
“我現(xiàn)在明白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我其實已經(jīng)變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于寂寞的恐懼越來越盛,其實對于性別的在意只是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罷了。畢竟,當我見到你之后就已經(jīng)離開了‘常識’的世界——”
“哈哈~一切如夢,一切又都不是夢,一切卻依舊是夢?!?/p>
小狐貍的舌頭輕輕舔著我的脖子,她用兩只爪子把我的長發(fā)攏到一起,然后輕聲說道,“把頭發(fā)盤起來吧,女孩子要注意打理自己哩?!?/p>
我默然——
少頃,我拉起阿斯艾爾,笑著說,“我們回去吧?!?/p>
――
這趟旅程既是阿斯艾爾尋回自我之旅,也是我的堅定本心之旅,一切改變了,一切卻也沒有什么改變。
―――――
卓蘭歷995年冬,菲尼克斯之亂被平定,卡利那多公國公主芙蕾雅行蹤不明,老國王被阿斯艾爾的魔氣生生駭死。十多個國家的使節(jié)團被魔氣感染全部犧牲,這些人在其國內(nèi)大都頗有地位,甚至有幾位王儲,這多少給這些國家?guī)砹瞬恍〉幕靵y。在暗血盟數(shù)位邪法師的影響下,包括萊昂公國在內(nèi)的數(shù)個國家公開表示獨立,邊境線大量屯兵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當時,阿斯艾爾釋放的魔氣卻是已經(jīng)蔓延了大半個城市,即使最后他恢復了神智,那魔氣卻已經(jīng)無法收回了,本來希爾達已經(jīng)決定忍痛殺光半個城市的人了,但是這個時候,白晝使徒維多利亞降臨,她釋放了覆蓋整個城市的十級神術(shù),徹底凈化了魔氣,這才讓幸存下來的人多了一些。
在人們感激維多利亞的救贖的時候,希爾達卻是知道她來此的真正目的,希爾達本已經(jīng)做好了失去“創(chuàng)圣誓約劍”的準備,但是維多利亞終究只是默默注視了她一會,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希爾達不解,卻也不想徒勞花費心思。
―――――
“你竟然放棄了?”教廷的圣殿里,那個放蕩的聲音說道,她面前的空氣在下一個瞬間微微波動,維多利亞從波紋中出現(xiàn)。
“你竟然放心一個普通人類使用‘神的殘骸’?”她繼續(xù)說道。
“反正我們暫時也沒有用不是嗎?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女孩能夠把把東西發(fā)揮到怎樣的威力?!彼p聲說道。
“阿卡莎,你不用再想著那東西了,你是無法吸收它的力量的。”維多利亞接著說道。
“哈哈哈,你太小看我了,哈哈——”名為阿卡莎的女子留著一頭黑色的短發(fā),雖然是女子卻沒有半點女性的柔和,她身著一身華貴的武士服,神色間有怎么也無法抹去的狂傲。
“阿卡莎?那是誰的名字?”她站起身,就那么靠到維多利亞面前,右手伸向維多利亞的臉。維多利亞眉頭一皺,金光從她全身猛然爆發(fā)出來,阿卡莎的手卻是蓋滿銀色的斗氣光澤,懸在維多利亞面前幾厘米處,卻是再也無法推進了。
“你總是讓我如此生氣。”阿卡莎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