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稀稀疏疏的城門主道,我遠離人群,來到一處偏僻的巷道,然后我便放開神識,窺聽起方圓千米范圍的聲音來。雖然這樣很方便,但是對精神力的消耗可是不小的。我就那么立了半個小時,開始額頭冒汗。
睜開眼,我不禁有些泄氣,雖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少可疑的人,但要說和暗血盟有關(guān)的信息卻一點也沒聽到,要說最可疑的——
咦?有人?
我停止思考,回頭一看,只見巷道的角落里躺著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本以為是乞丐,便沒去管他們,但是現(xiàn)在——
他們在吃什么?我瞇起眼睛,看著他們手中的東西,那是一種紅色的,根須狀的植物。
他們眼神呆滯,臉上卻露出各異的表情,有的歡笑,有的憤怒,而其中離我最近的那個,則把那雙布滿血絲的渾濁眼睛盯向了我,那眼里大約是性欲。
我覺得有些詭異,面前這十幾人的狀態(tài)就像是……像是吸毒?
沒等我想清楚,那個男人就站起了瘦弱的身子,暗紅色的眼在昏暗的巷道里閃著微光。他雖然瘦弱猶如僵尸,但動作卻出奇的靈活,就那么怪吼了一聲就撲向了我。
我眉頭一皺,右腳一跺地面,那人便被突然增加數(shù)倍的重力壓在地上??墒撬坪跻呀?jīng)感覺不到了疼痛,他費力掙扎著,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吼聲,一滴滴涎水從嘴里淌下,就這樣,他竟然慢慢撐起了上身。我冷哼一聲,加大力量,他的手骨便喀嚓一聲斷裂開來,終于倒了下去。
惡心,猶如面前生化危機里的僵尸,這就是我唯一的感受。
受到這邊的刺激,其余的那些男人們紛紛站了起來,骯臟的臉上布滿了各種yu望,只是那雙目都是一樣的暗紅,一樣的空洞。
我覺得脊背有些涼涼的,這些人……真的還算是人嗎?僅僅是毒品能有這樣的效果?
只是那么一猶豫,我便已經(jīng)被那些男人圍住了。
我握了握拳,下定了決心,其實,若說殺人,這樣的普通人,我大概是第一次吧……
太昊之一,陽炎。巨大的火球只閃耀了一瞬,這片小巷就安靜猶如濃夜。
我無意徒增殺戮,非我的敵,卻因我殞命的人。
我覺得有些憤怒,這座城市里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很讓我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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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巷子,呼吸著新鮮空氣,覺得心頭有些沉重,那些人,其實,也許是有辦法救治的。我若是足夠善良,便會為他們尋醫(yī)問藥,便會用自己的力量壓制住他們,讓他們活到我找到救治方法的時候。
但是我沒有,再選擇一次也不會去救,我覺得心里難受,這證明我尚不像自己想象那般絕情,但我也僅僅是難受,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偽善,大腦里理智的那部分告訴了我。
我該明白,若要活下去,就得用絕對理性的頭腦去思考得失,只是那樣的自己會讓我覺得厭惡,讓我覺得,不再是自己。
我甩了甩頭,擠出一個微笑,理智的部分告訴我,如此的思考是永不會得出答案的。生活就是個悖論,是理性與感性的螺旋。
只有一點我不會懷疑,那就是,我怒了。作出這一切,用某種東西控制人心的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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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大概感覺到我的情緒,狐貍精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很快,安洛克便也回來了。
“調(diào)查得怎么樣?”安洛克問道,我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答道,“和你一樣。”
安洛克苦笑一下,把那根紅色的植物放在桌子上,那是猶如曬干的青草一樣的東西,但卻透著詭異的紅色,安洛克說道,“這叫‘忘憂草’,吃了它的人可以……可以……”安洛克似乎一時找不到形容的語句,我漠然看著,繼道,“忘卻憂愁,如墜云端,之類的吧?!?/p>
“嗯?!卑猜蹇死^續(xù)說道,“巴薩克的皇宮藥典里也曾記載這種植物,服食后可以止痛,至今也有不少醫(yī)師使用這種藥物,但是……據(jù)記載,忘憂草根本不是紅色,它的效力也沒這么大。”
“這就是……所謂暗血盟的陰謀嗎?”我緩緩說道。
“不錯,我們之前也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已經(jīng)如此嚴重?!卑猜蹇舜鸬馈?/p>
“總之,我們先去會會那些出售這些忘憂草的商人吧,也許他們能告訴我們什么。對了,香音和云娜還是留在旅店,莫格萊尼跟我們?nèi)ァ!蔽易詈笳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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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主街道上,我的感知清晰的告訴我,在那每一個岔路的盡頭,在一間間緊閉房門的屋子里,都有人沉浸在什么東西里。
此時,我,一米六五;安洛克,一米六;莫格萊尼……二米開外……
好吧,這就是找來莫格萊尼的原因,我這杯具的身高?。∪舨皇强囍?,大概我也勉強可以算進大齡蘿莉的范疇,嗯?為什么要確定自己的屬性呢?
“莫格萊尼,到時候,沒我的指示,你什么話都不要說,明白了嗎?”我對他說道。
“明白了!大姐頭,不過,為什么?。俊?/p>
我回頭撇了他一眼“怕你丟我的臉”這種太過殘忍的話我還是不忍心說出口的,唉,我還是蠻善良的嘛~
“新進的貨啦,要買的快來,先來先得啦……”一個中年大叔站在一個臨時搭的臺子上,正在賣力的吆喝著。
話說,有這樣光明正大賣毒品的嗎?
“莫格萊尼,開路!”我伸手一指,只見莫格萊尼繃緊了肱二頭肌,挺直胸大肌,收緊括約肌走向了人群,猶如春哥降臨,所向披靡。
感受到那逼人的氣勢,人群分開了一條路,我們沿著這條路走近了木臺。
那商人見我們氣勢逼人,不禁嬌軀一顫,問道“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