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陪你玩?!鄙R雅冷笑一聲,一柄幻彩水晶長劍凝聚在她手心,為了盡快突破,她決定進行近身攻擊,她嬌小的身影夾帶著沛莫能御的力量沖向了那個法師。
那青年神色凝重,操縱著飛行術(shù)急速回退,同時雙手高舉法杖,像是揮舞一只鐵錘,全力劈在了塞尼雅的劍上。
武器相撞,那青年被震飛了,而瑟萊雅凝立在原地,左手握住右手腕,猛然喝到,“化劍!”水晶劍突然再次伸長,猶如一只刺槍射向半空中完全失去平衡的青年。
“冰封之盾!”青年竟然在那種情況下做出了反應(yīng),揮手間,三層冰盾擋在水晶刺的前方,水晶刺瞬間貫穿了三層護盾,但卻被引偏了方向,只是刺穿了青年的肩胛。
瑟萊雅也不追擊,深吸一口氣,再次聚集起更多的魔力,她的神識已經(jīng)探查出了眼前這個三角結(jié)界的大致強度,她攻擊的機會并不多,而她的身下,那些蒼青之旗的武士們已經(jīng)分出一部分向遠方遇難的冒險者射箭了。
瑟萊雅必須一擊擊破這結(jié)界!
她雙手一拍,眼睛里射出攝人的光彩,隨著“喀嚓”的一聲脆響,她身后的水晶巨翼瞬間裂成八瓣,八片水晶閉合成一個花蕾,無數(shù)金色的篆文在其上游動,花蕾里藍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她所用的正是一個月前把血神轟成渣的“寰化之二,兩儀炮”。
雷術(shù)象征天地的力量,創(chuàng)造玄天秘遺的人似乎特別偏袒雷術(shù),其威力不是其他屬性可比的。
“停手!”那青年法師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只用兩秒鐘穩(wěn)定住身體,然后忍著痛再次沖了上來,他的攻擊方式竟然全是近戰(zhàn)肉搏?
上一次瑟萊雅拼了命才完成這個法術(shù),這一次就駕輕熟路得多了,為了加快施法速度,她降低了法術(shù)的威力,就算此時被攻擊,也不至于沒有還手之力。
“你的飛行術(shù)只有這種程度嗎?既然如此,就別在我眼前轉(zhuǎn)悠了!”她左手虛握,猛喝一聲,秘羅之力一收一放,再一收再一放,那青年頓時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左右搖晃,他的飛行術(shù)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瑟萊雅又猛力推出左手,一片彩色波浪把那青年迎頭砸了下去,他仿佛失事的飛機,一頭栽進了水里。
“兩儀炮!”再也沒有阻礙,醞釀已久的藍色雷炮猛烈轟擊在三角結(jié)界上,隨著震天的巨響,那結(jié)界猛地向里凹陷下去,水面上承載著結(jié)界的三條船仿佛被什么力量牽引,被生生向中心拽過去,變形的結(jié)界再也沒有了穩(wěn)固性,瑟萊雅喘了口氣,聚力刺出手中的水晶劍,那結(jié)界這才轟然破碎。
船上,三名青衣法師一齊噴血倒地,瑟萊雅卻已經(jīng)沒時間給他們補上一刀了。
不遠處,激戰(zhàn)中的雷米爾和塞尼雅終于分開,雷米爾微微動容,淡然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藏著這樣的高手。”
塞尼雅看著眼前即使到這時候也不見明顯情緒的男人,這男人一直都是如此,冷得像一臺鋼鐵的機器,但是塞尼雅知道,他的心里是那樣的火熱,因為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堅定追求,所以他主動把自己化作了一臺機器,只因為這樣的生活才是最有效率的。
“你的手下?lián)醪蛔∷?,你的計劃已?jīng)失敗了?!比嵫牌届o的說道。
“還沒有,還有最后一招。”男人淡然的回答,塞尼雅不動手,他也不繼續(xù)。
“你難道就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嗎!蒼青之旗!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只有辛德納!你不明白辛德納擁有什么樣的力量,只有那種絕對的力量才能阻止戰(zhàn)爭!才能減少……我們這些……只會戰(zhàn)斗的人?!比嵫诺穆曇粼秸f越小,她猛然察覺,也許,這些年的平靜已經(jīng)真的磨滅了自己的野性,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清楚自己是個女人了嗎?
男人久久看著塞尼雅,然后仰頭去看天,天上只有一輪不圓的月亮,和一群不亮的星辰。
“你讓我失望了?!蹦腥俗詈笳f道,語氣感傷,卻沒有表情,“辛德納的力量我很清楚,但我不相信梅迪西斯。我在那個人的眼里,看不到一絲人性。你,還記得那個人的稱號嗎?”
塞尼雅一愣,嘴里輕聲念道,“弒神者,梅迪西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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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結(jié)界,揮手掃落一片箭雨,瑟萊雅遠遠的已經(jīng)看見了不遠處縮在一起的幾條小艇,看到了人群中的安娜,也看見了海水里森白的骨頭,和紅色的不知名的水草。
“瑟萊雅!”梅麗喊了起來,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戰(zhàn)斗,她的神經(jīng)一直高度緊張,拉弓的右手已經(jīng)麻木,她記得自己的十秒前射出了第200支箭,那支箭射向遠方敵船上的人影,卻不見有敵人倒下。
當(dāng)看到瑟萊雅,不知為何,她疲憊的身體突然就多了一絲力量。
“大家注意!迎擊敵人!”瑟萊雅大喊一聲,運起秘羅之力,推動幾條小艇飛快的逼向遠處的敵人。
“你做了什么!他們用的都是破甲箭,連斗氣都防御不……”一個冒險者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瑟萊雅此時正凝聚出數(shù)個圓形水晶盾擋在船隊面前,那些迅疾的箭撞在上面,仿佛被什么東西黏住了一樣,箭頭紛紛調(diào)轉(zhuǎn),然后就夾帶著比來時快一倍的速度飛了回去。
塞尼雅跳到船首,劍指著雷米爾,喝到,“你已經(jīng)輸了!”
蒼青之旗的武士們緩緩聚集到了雷米爾的身后,只有不到百人,但那種沉岳般的氣勢,那種凝重的殺機,瑟萊雅簡直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千軍萬馬!
而且,瑟萊雅注意到,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死,其中幾個受傷的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那一雙雙狂野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恐懼!
一個人這樣,不奇怪,但近百人,難道都有著漠視生死的意志嗎?
“你已經(jīng)輸了!”塞尼雅又重復(fù)了一遍,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說出這種話,簡直……簡直就是等著對方投降,然后等著放過雷米爾……
“未必,我說了,我還有最后一招?!崩酌谞柕脑捯魟偮?,另一個聲音吼了起來——
“都不許動!誰動我就殺死她!”
塞尼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面前,跟隨了她六年的大副,那個有點胖,長著酒糟鼻的大副,此時,卻閃動著一雙銳利如虎的眼睛,他手中握著一柄,半米的長匕首,匕首橫在安娜的脖子上,就算擁有元素之心,此時也無濟于事。
安娜也不敢相信,她呆呆的問,“大副先生……這……這是開玩笑嗎?”
大副不答話,面沉似水,仿佛換了個人。
塞尼雅驟然怒視向雷米爾,后者一臉的淡然,她終于明白到,為什么蒼青之旗能知道他們的航路,為什么大副非要建議走這條任何海圖上都沒有標(biāo)注的路線,這個可怕的礁石群居住著魔鬼草群,虎鯊也時常光顧,不錯,這便是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大副給她選中的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