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在江逆的臉上,白皙得有些透明,可他似乎都無所覺察。
此刻慕酒正與他共枕在同一個(gè)軟枕上,愣愣地盯著江逆看。
江逆是個(gè)很漂亮的少年。簡(jiǎn)而言之地解釋,就是當(dāng)有人注視著他的五官時(shí),會(huì)很輕易地得出“漂亮”一詞。
江逆似乎是在做著夢(mèng),微不可查地蹙起眉。
慕酒小心翼翼地將指尖放在江逆的眉心,似乎要幫他撫平一般。
江逆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見慕酒近在咫尺的臉,猛地一滯。
“你……下去!”
“我為什么要下去呀,這是我的床榻喲?!?/p>
江逆捏了捏鼻梁,坐起身來:“你不下我下!”
慕酒環(huán)住他的后頸,生生用力將他重新按在床榻上,翻身壓在他身上。
“我又不是老虎,夫君你這么怕我做什么。你的傷如今才好,虛弱得很呢?!?/p>
江逆冷冷地望著慕酒:“在下雖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但在下并不是什么隨便之人。男女授受不親,望姑娘自重?!?/p>
??慕酒笑嘻嘻地道:“公子未知本姑娘的名諱,怎的知道你于我而言是隨便之人?”
??江逆心道,她又在裝神弄鬼了。
??江逆故作疑惑:“哦?那你倒說說你是何人?”
??慕酒眨眨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輕輕掃過江逆的鼻梁:“你聽好了,我叫慕酒。你應(yīng)當(dāng)聽聞過。”?
江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慕酒?!慕知?dú)w?!王族慕家的獨(dú)女?!”
慕酒的臉離江逆愈來愈近,兩人的鼻息幾乎纏繞在一處:“這么吃驚干嘛啊,夫君?就因?yàn)槲沂悄阄催^門的……”
江逆自小在同齡人中就是沒有對(duì)手的,第一次被人壓制的如此窘迫。他面上紅了一紅,垂著眸,咬住鮮紅的下唇,不再吭聲。
慕酒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壞笑著道:“夫君你這般‘任君采擷’的模樣,讓我好像親你一口喲?!?/p>
說罷,便“啵”的一聲,迅速地親了一下江逆的面頰。
江逆驚得抖了一下,面頰發(fā)燙,奮力掙開慕酒:“你只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你尚未十及荊,不可如此!”
“那若是我及荊了,便可以隨意親你了?”慕酒看他正欲離開,便扯住他的袖子,一臉期待。
“那、那也不行!”江逆仿佛一只被人侵犯的貓兒,紅著臉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