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就像一個噩夢,落水時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中重演,我拼命掙扎,想要掙脫這個真實的夢境,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了一點力氣,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的,慢慢的沉入水底。
眼皮子很沉重,我吃力的睜開眼睛,入目是熟悉的房間。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竟然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單無肇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蕩起,震得我腦袋又是一陣疼痛。
單無肇感覺怎么樣?頭還暈嗎?
一只手撫上了我的額頭,我看到了梧桐的臉。
鐘敏玲……我怎么了?
我終于清醒過來,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單無肇發(fā)燒了,昏了好幾天,
梧桐答道,
單無肇剛才已經(jīng)給你喂過藥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餓嗎?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我被梧桐扶著坐了起來,喝了點水后,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精神多了。
鐘敏玲舞坊的仆人準(zhǔn)你進(jìn)來?他們沒趕你出去?
我笑著問道。
單無肇他們根本不知道我進(jìn)來。
梧桐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單無肇也根本不知道你暈了這么多天。
鐘敏玲謝謝。
我想了想,對他說道,
鐘敏玲這幾天,辛苦你了。
單無肇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梧桐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擔(dān)憂的說道,
單無肇別說那么多了,快躺下休息。
我重新躺下,困意逐漸襲來,我陷入了夢鄉(xiāng)。
夢境里,我的世界一直在天旋地轉(zhuǎn),唯有梧桐穩(wěn)定的站在我前面,滿眼溫柔,笑著對我伸出了手。
這一次,我不再猶豫,拉住了他的手。
世界突然混沌起來,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黑乎乎的,此時正值黑夜。我在黑暗中動了動手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被什么東西握住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床旁邊趴了一個人,他呼吸平穩(wěn),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我的左手。
我輕輕坐起來,梧桐竟然沒反應(yīng)。
看來這幾天,真的是累壞他了。
適應(yīng)了光線后,我看見他的側(cè)臉,在月光下輝映著柔和的光芒,我彎下腰,輕輕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他醒了,動了動,緩緩抬起頭來,對上了我的眼神。
單無肇怎么不繼續(xù)睡?嗯?
他的嗓音沙啞,帶著惺忪的睡意。
我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說道:
鐘敏玲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
單無肇你不介意?
他愣了愣,笑著問道。
鐘敏玲趁我現(xiàn)在生病不清醒,你要是想占便宜就趕緊占,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打趣道。
他笑了笑,爬上床,順從的躺在了我的旁邊。他給我掖了掖被子,迷迷糊糊的說道:
單無肇睡吧……
我閉上了眼睛。
清晨的陽光照進(jìn)來,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睜開眼睛,旁邊已經(jīng)空蕩蕩的了。我坐起來,下了床,四處找遍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梧桐的身影。
我重新回到房間,又翻了一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梧桐留下過任何一張紙條。
真是奇怪,怎么一大早,人就不見了呢?
我走出房間,看見梧桐的手下正手握佩劍,端端正正的站在院子里。
見我出來,他神色肅穆的朝我拱了一下手,說道:
手下鐘小姐,我家主子有點急事,沒有時間和你道別,特讓屬下在此等候,以便轉(zhuǎn)告小姐。希望小姐能珍惜身體,醒了以后,趁熱把膳房里的藥喝了。
鐘敏玲我知道了,
我說道,
鐘敏玲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個手下聞言,又朝我拱了拱手,翻身坐在了院墻上,卻并沒有離開。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任他在那里待著。
一直到了將近中午,有仆人來敲門,他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