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承希飛往澳洲。
2010年,我進入第一志愿J大建筑系。
我再一次見到珍珍,已經(jīng)是新生軍訓后一周。在學長租來辦迎新舞會的宴會廳里,她長發(fā)披肩,穿著一席白裙坐在鋼琴前,彈一支歡快的舞曲。
等她結束演奏,舞會散場,我們一起到附近的餐廳,面對面坐下。
我看著她,面頰粉紅,發(fā)絲柔順,雙眼有神,應該過得不錯。
珍珍你臉色不錯。
我莞爾一笑,原來,她也在看我。
交談之下,我才知道,她離家之后,幾經(jīng)周折,終于投入了法國糕點名師門下,靠彈琴和做鋼琴家教維持學費和生計,這段時間技藝大進,已經(jīng)取得去法國名店實習資格,如果成績出色,將能夠留任法國。
珍珍還是有發(fā)短信給媽,讓他知道我還活著,只是她從來沒回我就是了。
她的神色間有一絲無奈。
珍珍雖然當時說的好聽,結果離開之后還是要靠她曾經(jīng)硬塞給我的東西過活……鋼琴,法語,禮儀,甚至小商人那種奸猾。
她笑笑,問。
珍珍你呢?
我我也欠姑媽一份情,回去看看吧。
我脫口而出。
我我們一起回去。
結果我們明明發(fā)了短信,告訴姑媽回去的日期,到家的時候,她卻不在。連姑父都懶得見我們似的,接了電話說店里忙不過來,沒到半分鐘就掛了。
我和珍珍跑到店里,發(fā)現(xiàn)根本沒幾個客人,姑父坐在2樓包間正對著門的桌子后面,看到我們好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我們問起姑媽,姑父扭捏地說她為了開分店去了外地考察,眼神卻一直飄向左邊的門簾。
我和珍珍看過去,門簾下是姑媽露出的鞋尖。
我們莞而一笑,于是特別詳細的匯報近況。
姑父問我。
姑父你過得好嗎?
我托你們的福,還不錯。
姑父臉上又露出那種扭捏的神色來。已經(jīng)升任店長的阿枝正好端著茶水走進來,聽見我們的對話,馬上說。
阿枝老板,我可什么都沒說過。你看,能考上名牌大學的姑娘就是特聰明。
我不用特別聰明也想得到,五星級酒店經(jīng)理那樣的人脈阿枝怎么會有。是嚴經(jīng)理說了我才知道,我的工作全靠姑媽搭橋介紹。
姑父只是介紹你去倒茶掃地,沒想到你能做到文職,是你自己爭氣。
珍珍我也很爭氣??!
門簾下的鞋尖動了動,似乎要跳出來反駁一樣,然而最終沒有。
我們起身告別時,珍珍特意將非法國的時間和航班號寫在紙上,叮囑姑父一定要去送機。我們在向簾子下看時,鞋尖已經(jīng)不見了。
聽說姑媽終究沒有去送機。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