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既無溫晁,三人也不必多留,隨情報一路北上,每過一地,都能聽聞當?shù)爻霈F(xiàn)了慘死怪尸。這些尸體無一不是身穿炎陽烈焰袍的溫家修士,都品級頗高,修為了得。然而,部死狀凄厲,死法花樣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洶涌之處
藍若我總覺著,這些人亡乃一人所為……
眼見已是追了四日,藍若拿出了每去一處都拿的一張逆轉(zhuǎn)符
江澄藍忘機眼盯著符纂,可還沒來得及回答,有人便報尋得溫晁溫逐流下落,就在一處驛站
驛站有兩層樓,藍忘機與江澄趕到時,剛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沖進了樓內(nèi),反鎖了大門,三人忌憚溫逐流修為了得,不便打草驚蛇,不從門入,而是翻上屋
溫逐流一身風塵仆仆,身旁有個人影,被帳篷裹得嚴嚴實實,上了二樓,溫逐流把這個人放到桌邊,用窗前布簾遮得密不透風,這才回到桌邊,點起了油燈
溫逐流身旁那人連臉都遮在斗篷里,像一團脆弱不堪的繭,瑟瑟發(fā)抖,縮在斗篷里喘著粗氣,忽然道:“不要點燈!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藍若聽聞,疑惑轉(zhuǎn)過頭,正巧與江澄對視
三人心中都遍布疑云
暮溪山教化,藍若幾乎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溫晁,看著身形也知道是他
可聲音……又尖又細,完全不像,縮著身子,脆弱不堪,完全沒了往日氣焰,連身子都看著矮了幾分
三人皆疑惑,卻也不能打草驚蛇,便靜觀其變
溫逐流難道不點燈,他們就發(fā)現(xiàn)不了嗎?
溫晁我們、我們跑了這么遠,跑了這么久,他、他應(yīng)該、抓不住了吧!
溫晁言中帶著恐慌,溫逐流卻還是漠然道
溫逐流也許吧,你要用藥,否則死定了
說著,他一下子掀開了溫晁的斗篷。
這一掀,屋頂上的三個人都微微一怔!
斗篷之下,并不是那張囂張跋扈的、英俊卻有些許油膩的臉,是一顆纏滿了繃帶的光頭!
溫逐流一層一層剝皮一樣地把繃帶剝下來,這個光頭人的皮膚也暴露出來。這張臉上遍布著不均勻的燒傷和疤痕,使得他整個人仿佛煮熟了一樣,猙獰而丑陋,完看不出從前那個人的影子!
溫逐流取出藥瓶,先給他吃了幾粒藥丸,再拿出藥膏,往他頭臉上的燒傷上涂抹。溫晁疼得嗚嗚咽咽,然而,溫逐流道
溫逐流不要流淚,否則淚水會讓傷口潰爛,疼得更厲害!
溫晁只得強忍淚水,連哭都不能哭
一點搖曳的火光之旁,一個滿臉燒傷的光頭人呲牙咧嘴,發(fā)出含混的怪聲,火光將熄不熄,將滅不滅,這景象,當真是萬分恐怖
人在屋頂,藍若只能看到那個傷痕遍布的頭,頓時有種強烈的不適感,從腹部直達咽喉處,江澄有些看不下去,用一只手捂住了藍若的眼睛
正在這時,溫晁尖叫一聲,道
溫晁笛子!笛子!是不是笛子?!我聽到他又在吹笛子!
他?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