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繁.貫索因為在星空圖上看上去像掛在犯人脖子上的鐵鎖而被當(dāng)作監(jiān)獄……沒想到還真是用這種手段來囚禁犯人……
犯人目測被吊起來四米。她正上方那人的嘴不停抽搐,像是想跟她說什么,滴在她脖子上的血大概就是他的。
夏初繁皺了皺眉,瞇起眼分辨他的口型。
這家伙舌頭倒是沒被割掉。
夏初繁.救我出去?
可是看他瞪大快要蹦出來的眼球,她更覺得他想把她也吊上去。
夏初繁.我和你不熟
她悻悻收回目光,向貫索深處走去。
地面被凝固、半凝固的血鋪得厚厚一層,深褐色、紅褐色各種顏色交織,還保留著亂糟糟的鞋印和縱橫交錯拖拽的痕跡。
夏初繁鞋底很快變了色。
空氣中腐臭味夾雜著血腥味,不僅引人發(fā)嘔還頭暈。
夏初繁.我宣布,這是我聞過最難聞的味道……
夏初繁捏著鼻子。
他們走在兩排籠子中間,每個籠子都有一扇又一扇生銹的門,幾乎沒有門縫?;\子里的囚犯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對,就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不下還硬塞的那種。
囚犯們以各種詭異的姿勢被禁錮在牢籠里,還未腐爛的部位都被擠壓得嚴重變形。
夏初繁試著推門,這門的手感不像她接觸過的任何材質(zhì),冷熱不均,沒有鎖,用力推紋絲不動,不知道是怎么開的。
雙子不會再開了,囚犯一旦被關(guān)進這些籠子就沒有重見天日的可能了
再往里走,兩邊墻壁多了一些沒有門的房間,但是由柵欄圍起來,能看見里邊。
房間不大,基本都是一間關(guān)一個罪犯。它們狀態(tài)凄慘,無一不被剝了皮。扭曲腐爛的身體不知遭受過何種折磨,身體被各種方式、各種利器貫穿,從而達到將他們禁錮在房間里的目的。
他們的脖子被吊起來,掛在房間里,地上胡亂丟著些駭人的器具。
有的雙腳被180°扭轉(zhuǎn),有的臉部和背部朝向一致,脖子倒是完好,不知道是他們生來頭就是反的還是硬生生被扭成這樣的。
夏初繁.他們這是干了什么被判死罪???搶銀行?
雙子在天市垣這種地方搶銀行算得上死罪了吧
夏初繁連能否保住自己的命都是未知數(shù),當(dāng)然沒功夫去可憐他們。只是目光隨便掃過每個囚犯,感嘆一聲繼續(xù)往里走。
天市垣的觀念完全不能用地球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他們怎么對待犯人是他們的事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夏初繁.不過那些放在牢房里的東西倒是很適合我打人……
每個被禁錮的罪犯身邊都放置著各種器具,都是夏初繁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從露在外面的鋒芒來看不難猜出是刑具。
時不時還能看見身體被嵌入墻壁中的人,他們背部或是肚子或者其他部位與墻壁完美融合,看上去就像從墻壁中生長出來的。
有些犯人醒著,無論有沒有眼睛,皆將腦袋木木地扭向夏初繁。
總而言之,貫索只能用“駭人”形容。夏初繁提心吊膽,渾身都是汗,兩手握刀擋在身前,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有東西竄出來給她幾下。
她一路往里走,越走雞皮疙瘩越多,頭重腳輕,那種無形的壓迫感死死揪著她的心好似要將其揉碎。
猩紅色通過視覺給予身體莫大刺激,胃里翻江倒海,頭昏腦漲,難受至極??伤坏貌焕^續(xù)走下去。
溫度也越來越高,炙烤著貫索里的一切,夏初繁皮膚隱隱作痛,感覺再多一會兒自己的肉都要被烤熟了。
汗水成股流下,如脫水一般不可控制,上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但凡沒那么多雙眼睛死盯著她,她就會把內(nèi)衣一塊脫了。
哦,差點忘了身后還有個雙子。若不是雙子在后面散發(fā)出寒氣,她這會兒可能就被熱死了。
夏初繁.這個貫索到底有多深,關(guān)押那么多犯人就不覺著占地方嗎
夏初繁.如果金牛也被關(guān)在這種地方,那他……
先不說他身體是否完好,她光是在這種地方呆上一會兒就要死要活了,何況金牛在這鬼地方待了千萬年歲月,難以想象他的心理、精神狀態(tài)如何。
搞不好,他不肯跟她出去。
雙子所以我說,你不如讓蛇夫帶他走
夏初繁.到底還有多久……
她雙腿酸痛,每一步都仿佛有刀在割膝蓋。
雙子卻好像感覺不到累,從進來到現(xiàn)在還是活力滿滿,蹦蹦跳跳,一會兒逗逗籠子里的囚犯,一會兒在墻壁未干的血跡上寫寫畫畫,甚至去挖天花板上囚犯的眼珠子當(dāng)彈珠來玩,彈得這一顆那一顆。
夏初繁不得不強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以求忘卻自身的不適,于是開始罵人,各種粗話張口就來。
雙子本來還在前面一本正經(jīng)分析墻上的血跡,忽然跑過來捂住她的嘴。
雙子噓——
雙子拉住她,左右看了看。
雙子糟了,偏偏在這里,沒地方躲
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一個人。
蛇夫雙子,是時候交出你的真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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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樓。
市樓角斗場被南冕炸成那個樣子肯定是用不了了,帛度決定提前散場。
觀眾可不愿意了,今天的角斗場入場券他們可是花了比以往都多的星幣,為什么只能看兩場?
天琴搖搖晃晃站起來。
天琴可別了吧,你們這群瘋子!爆炸余波沖擊得不痛嗎?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顧
帛度十分抱歉今天給大家造成的損失,待角斗場修復(fù),歡迎各位再……
船帆比賽繼續(xù)!
一直沒說話的船帆突然吼了一聲,帛度剛好能聽見。
禁錮他們的鎖鏈都因爆炸脫落了,能正?;顒印4ь^盯著空中的帛度,眼白血紅,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凸起,隔得很遠帛度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殺氣騰騰。
船帆抬手指著擂臺上躺平的船底。
船帆就由我來挑戰(zhàn)他
南三角不可以!他的氣息很微弱,不能再戰(zhàn)斗了
哪怕是在場下的這幾個星座本體,爆炸沖擊給他們帶來的傷害也不小。
看船帆這熱血沸騰的樣子帛度就能預(yù)想到要是真讓他上擂臺,戰(zhàn)斗必將是十分激烈的,肯定能抓住觀眾們的胃口。
可是角斗場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一場戰(zhàn)斗了。
帛度開口想要回絕,441突然出現(xiàn)在她旁邊拿過麥克風(fēng)。
天市441我們船帆兄弟熱情如此高漲,在場的星座本體可都是今天角斗場的嘉賓,哪能委屈了嘉賓呢?
天市441船帆,我同意你的請求
帛度可是……
天市441我早料到可能會有今天的情況出現(xiàn),準(zhǔn)備了備用場地
441打了個響指,擂臺中間四分五裂,縮進地底下,全新的擂臺升起,同時頂上的熒幕也被441找來的人手換成新的。
天市441好了,我宣布,比賽——繼續(xù)
觀眾們坐回自己的位置,角斗場內(nèi)再次爆發(fā)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他們都是角斗場的狂熱愛好者,區(qū)區(qū)傷痛并不能消減他們的熱情,在見識了星座本體的厲害之后,反而會讓他們更加想看其他本體大展身手。
船帆迫不及待進入屏障包圍的區(qū)域內(nèi),船底仍趴在地上,連上來的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莫名其妙又開始了一場比賽,而他必須馬上站起來繼續(xù)戰(zhàn)斗。
當(dāng)他好不容易站起來,看見眼前的人是船帆時,臉色“唰”的白了。
船底是你……
臺下船尾瞪大雙眼,牙齒咬破了下唇。
船尾不要……
帛度可不會管他們?nèi)绾慰棺h要停止比賽,她施了定身術(shù)讓蒙面人重新把他們綁回柱子上,然后宣布比賽開始。
船帆一聽直直沖向前。
船帆星座神力,黑暗主宰,風(fēng)之哀樂
船底山巒崛起
石頭屏障拔地而起,阻隔了風(fēng)。
但是船帆的風(fēng)極其狂躁,船底又嚴重能量不足,沒幾秒屏障粉碎,狂風(fēng)把他吹起。
船帆收了風(fēng),船底從高空墜落,毫無防御的他當(dāng)場就斷了三根肋骨。
船帆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像打了興奮劑,每個細胞都處在亢奮狀態(tài)。
他揪住船底的頭發(fā),用盡了全力把他的頭砸地上,一下又一下。
船底伸手想找個道具,船帆一腳踩住他的手,并在地上摩擦幾下,手指骨頭斷裂,他所看見的世界都被血染成了紅色。
船帆翻了翻他的上衣,在腰間翻出一個斧頭。
船帆下地獄吧——
船帆笑了。
嗜血的臉龐,笑得無比瘋狂。
帛度見狀不好趕忙落到擂臺上。
帛度星空旋律,審判日
斧頭對準(zhǔn)了船底后腦勺,血液噴濺,砍到一半船帆才被定住身。
而船底的頭,也相當(dāng)于斷了一半。
船尾妹妹——!
船尾妹妹……妹妹……
船尾崩潰地嘶喊,一遍又一遍喊著船底。
船底腦袋下方,流出了一灘血液,在船尾視線中逐漸模糊。
南三角船底?。?!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快點把他帶下來,我身上還有療傷的藥水,快把他帶下來啊?。?/p>
南三角急切地看著柱子邊的蒙面人,而蒙面人毫無反應(yīng)。
天琴去死啊,你們都給我去死?。。?!該死的天市垣,什么狗屁角斗場,都是他娘的廢物,統(tǒng)統(tǒng)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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