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生了病,但并不想讓江厭離擔心,所以并不想回江家的院子里。
服了藥之后困意來襲,便揮了揮手,神色厭厭地道,
魏無羨今日多謝各位,待魏無羨好了之后再好好酬謝各位。天色已晚,大家回去吧,我自己能行的。
江澄回去?你怎么辦?
江澄搖了搖頭,直接否決了他的話,
江澄要么你跟我回我那里去,要么我就在這里守著你,要是我們走了,藍忘機再害你怎么辦?
聶懷桑江兄……其實也沒有害這么嚴重啦!
聶懷桑猶豫著道,
聶懷桑我覺得,藍二公子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是和魏兄開玩笑的,只是……
他看著江澄越來越陰沉的臉,用扇子連忙遮住了嘴巴,小聲嘀咕,
聶懷桑只不過是一不小心把玩笑開大了而已啦……
江澄開玩笑?聶懷桑,睜眼說瞎話也要有個度!
江澄氣著氣著就笑起來了,
江澄你覺得,他藍二會是開玩笑的人?不嚴重?這三年來外界對他藍二的風評你是聾了才聽不到是嗎?
聶懷桑嘿,江兄你什么意思?
聽見這些話,聶懷桑不服氣了,
聶懷桑是,外界傳言那又怎樣?你原來也是這樣庸俗的嗎?藍二公子他何曾殺過一個無辜之人,所戮的都是為非作歹的岐山溫氏!今日與魏兄這般,說不定是有原因的!
江澄呵呵,原因。
江澄直接翻了個白眼,
江澄難不成他欺負他,還是因為喜歡他?
聶懷桑額……這怎么可能?
顧允弦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看著不一會兒就睡過去的魏無羨,顧允弦放下了紗帳,起身有些無奈地勸道,
顧允弦你們就不要爭了,我相信忘機不是個亂來的人,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云深不知處不管什么原因,都禁止在外逗留,我會吩咐值夜弟子多多留心這里的情況,我們明日再過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走是不可能了。江澄不放心地撩開紗帳摸了摸魏無羨的額頭,發(fā)現(xiàn)沒有剛才那么燙了,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和顧允弦聶懷桑他們一起走了。
關上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而雨還在下,廊下也沒有藍忘機的身影,江澄不禁冷笑,
江澄把人害成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了,這就是他藍二的態(tài)度嗎?還是覺得我們云夢江氏好欺負?
#聶懷桑那要是不走,你又說在這里刺你的眼睛了。
聶懷桑不滿地癟了癟嘴,
#聶懷桑江兄,你這就是無理取鬧了,而且你怎么這么多話???你家人不嫌你啰嗦嗎?
江澄聶懷桑你是不是想打架?
顧允弦云深不知處禁止斗毆!
顧允弦連忙擋在了他們中間當和事佬,
顧允弦魏公子已經(jīng)睡了,就不要再打擾他了?;厝バ菹?,明早再給他帶飯過來。
江澄哼!這次就先放過你!
江澄冷哼一聲,轉身凝著護體仙障走進了雨里,顧允弦和聶懷桑也跟了上去。
等院子里從新歸于寂靜之后,藍忘機才從走廊盡頭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他還穿著剛剛那身被雨淋濕了的衣服,發(fā)上還滴著水,一張臉蒼白的不成樣子。
他走到門前想要推門進去,可是腦海中回想起魏無羨說的那句叫他走不要見他,還是將手放了下去。
他從小除了讀書就是修煉,做什么都是一個人,以為一生無心也無情,可是那星夜屋檐上的驚鴻一瞥卻入了心,從此一生顛覆,死而不悔。
他沒有經(jīng)驗,不懂得疼人,但他愿意去學??墒墙裉斓囊粓鰶_動,卻將魏無羨好不容易對自己建立起來的那點好感毀的蕩然無存。
藍忘機魏嬰……
他口中呢喃著這兩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名字,轉身失魂落魄地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落拓的仙君看起來依舊如雪玉般高不可攀,可眼里一片黯然,沒有一絲光亮。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可是更不想看見魏無羨離他越來越遠。藍忘機的心像是落入了不見底的深淵,無助又迷茫。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一直到了半夜,屋里突然傳來的瓷器碎裂聲將他驚的回神,
藍忘機魏嬰!
藍忘機猛然起身,什么都顧不得地開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