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身,小心地扶住白淺另一側(cè)的手臂,聲音放得異常輕柔:
白隱虞“姑姑,您元氣大傷,需立刻靜養(yǎng)。折顏上神,我們帶姑姑回桃林吧?這里……太吵了。”
折顏點頭,與白隱虞一起,護著虛弱的白淺,
無視天君等人復雜的目光,徑直朝殿外走去。
容盈抱著恢復健康的阿離,緊隨其后。
夜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癡癡地望著白淺離去的背影,看著她胸前刺目的血跡,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想追上去,想抱住她,想告訴她千言萬語,但身體的劇痛和眼前的重重阻礙,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殿門口的光影中,留下滿室的狼藉和他心中更加深重的無法彌補的絕望與悔恨。
而阿離那嘹亮的哭聲,像是對他無能的控訴,久久回蕩在紫宸殿中。
紫宸殿偏殿。
藥香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彌漫。
白淺被安置在柔軟的云榻上,折顏正以金針渡穴,輔以溫和的仙力,小心翼翼地梳理著她因強取心頭血而震蕩受損的本源。
她臉色蒼白如雪,閉目調(diào)息,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陰影,周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清冷與疲憊。
殿外,天君焦躁的踱步聲和刻意壓低卻難掩惶恐的吩咐聲隱約傳來:
「天君」:“……務必查個水落石出!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尤其是昭華宮!給孤掘地三尺!還有,魔界通道的守衛(wèi),給孤嚴查!為何魔毒能流入天宮?!廢物!一群廢物!”
顯然,白隱虞的威脅和青丘帝君白止曾孫的身份,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天君喘不過氣,他必須拿出“徹查”的姿態(tài)。
殿內(nèi)。
容盈抱著吃飽喝足,恢復活力,正咿咿呀呀玩著白隱虞給的青色小鈴鐺的阿離,看著榻上虛弱的白淺,心中充滿感激與愧疚。
容盈低聲對折顏。
容盈“折顏上神,姑姑她……真的無礙嗎?”
折顏收起金針,神色凝重。
「折顏」:“本源受損,需長時間靜養(yǎng)調(diào)理。忘情水固封心緒,本使她心如止水,此番強行沖破本能取血,心神激蕩,于她恢復更是雪上加霜。這九重天……非久留之地。”
他看了一眼白淺。
「折顏」:“待她氣息再穩(wěn)些,我便帶她回桃林?!?/p>
白隱虞站在窗邊,負手而立,俊美的側(cè)臉線條緊繃,眼神銳利如鷹,時刻關(guān)注著殿外的動靜。
他周身的氣息沉凝,無形的威壓讓殿內(nèi)侍奉的仙娥大氣不敢出。
白隱虞冷聲:
白隱虞“查?天君想查,只怕有人早已將首尾處理干凈了?!?
他的目光穿透殿門,仿佛看到了昭華宮的方向。
白隱虞“素錦經(jīng)營多年,心腹爪牙不少,豈會坐以待斃?”
昭華宮內(nèi)。
氣氛壓抑得如同墳墓。
素錦揮退了所有仙侍,只留下心腹老嬤嬤。
她坐在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因恐懼和嫉恨而扭曲的臉。
天君的徹查旨意如同催命符,尤其是“昭華宮上下,一個不漏”那句,讓她心驚膽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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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