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竹桃一直在跑。
身后一只只無形的手在抓著她,她的眼淚飛在空中,映射著身后的恐怖。
猩紅的眼,嗜血的獠牙,還有那一聲聲低吟。
他們在叫她,一聲又一聲。
竹桃,竹桃。
一只手抓上了她的腳,她猛烈的掙扎著,可是仍舊無濟于事。她終于被拽到深淵……
竹桃不要……
竹桃猛的睜開了雙眼,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她大口的喘著氣。
那種被支配的恐懼充斥著她的胸膛,逼仄又窒息,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切太真實了,竹桃的眼淚呼之欲出。
突然,一直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腳,竹桃驚恐的看著那個方向。獠牙,血眼,蒼白的手,所有的所有都和夢里的場景無縫銜接,竹桃尖叫了起來,一腳踹開他的手,拎起手邊的枕頭縮在一旁。
竹桃別過來,別過來!
她的聲音帶著幾絲幽咽,摧殘的美。元獄邪邪的歪了歪嘴角,又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腕,給他拽到了身前。
面前的俊臉被無限放大,竹桃認(rèn)清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元獄怎么?我來了這么激動?
竹桃無助的搖著頭,眼眸里滲透著水光。夢里帶來的恐懼仍舊死死的圍繞在她的身旁,她覺得元獄隨時都能上來撕裂她,把她吞掉,不帶一絲溫度。
元獄盯著她的眼睛,渾身的鮮血都沸騰了起來。見她還在往后躲,他有些不耐心,又是拽著她的腳把她拽到了身前。嫌麻煩,他一把扔掉了她懷里的枕頭,按住了她的手。
元獄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么?
竹桃紅著眼盯著他,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懸殊,任她怎么掙扎都難以逃脫他的束縛。
元獄你現(xiàn)在就像一只任宰的兔子。
元獄一只手掃過她的耳畔,摸了摸那雪白的細頸,她的血管在他的手里綻放,他觸到了她的脈搏,熾熱的,活躍的。
竹桃哥哥……
元獄噓……
元獄食指點在她的唇上,夾住了她蠢蠢欲動的大腿,眼睛輕輕的眨了眨。
元獄叫我元獄。
竹桃的下唇已經(jīng)被她咬的青紫,那副隱忍的模樣更加誘人。
元獄瞇著眼看著她唇角剛剛愈合的傷口,湊過去嗅了嗅。
元獄好香啊……
元獄你知道你的血有多香么?我就是被它誘惑過來的。你瞧,它多漂亮?
元獄隨手摸了一下她唇邊的血珠,放下了她肉眼可見的地方。月光下,血珠熠熠生輝,散發(fā)著寶石般的光芒。
他舔了舔食指,朦朧間,竹桃似乎看見了他尖銳的獠牙,她又一次嚇得噤住了聲。
元獄幽壹怎么能對女孩子這么粗魯呢?
元獄笑了笑,湊到了竹桃的唇邊,輕輕的咬了咬她的下唇。
他沒有咬破,只是輕輕的舔舐,更像是在療傷。
竹桃一時怔住,淚珠輕輕的滑落。
他們的姿勢過于的羞澀,只是他渾身冰涼,而比起她早已超速了的心跳聲,他的卻是一片死寂。
元獄今天先放過你,下次我們在一起玩
說著,元獄起了身子,從手上扯掉一條銀白色的鏈子。
鏈子極其鋒利,在脫腕的一瞬間就劃傷了他的手臂,血珠沾染了它的身軀,他的棱角瞬間消失,而他手臂上的那抹傷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手腕上多了一條銀白色的手鏈,不知不覺中,她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竹桃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手鏈消失不見。
一切都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