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
再見姜盼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母儀天下之人了。
我不敢直面如,只微微行了揖,便捷步離開。
夏常安站在她的一側(cè),她手中拿了串剛咬了兩顆的糖葫蘆。
“常安,他是誰呀?”
“塞北質(zhì)子,派來幽都的?!?/p>
她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隨即咬下了顆糖葫蘆。
“常安,這個可甜了,你也嘗嘗。”
我不敢再聽下去,生怕會動容。
因為我,是當(dāng)年害死堪皓軒的間接兇手。
當(dāng)年反賊平息一案,我是頂頭功臣.
不為別的,我臨時將姜盼贈予的錦書獻給了夏常安。
錦書之內(nèi),皆為計劃。
他佯裝被連連擊敗,實則早已做好一打盡的準備了。
人人皆是跳梁小丑,獨他一人觀戲。
姜老將軍臨死前千叮萬囑姜盼,要選對的人。
她也是真正可憐,身邊之人都在算計她也。
我算計她,她卻視我如誓友.
夏常安算她,她對他忠心耿耿.
也難怪,她只喜歡那不受寵,連皇姓都不配擁有的三星子。
夏常安五歲便設(shè)法害死了三皇子之母,從人皆道是意外,只有一人目睹了全部。
那年,正值揚州杏花滿城開。
夏常安一道急令召我,以塞北為誘逼我殺死姜挽橙。
那個全世界最信我的女孩。
當(dāng)我將七首刺進時,她還是帶著酒窩淺笑。
她說阿玉,我不怪你.
我自動便被送來幽都來作質(zhì)子,習(xí)慣了冷暖茶涼,也熟知察言觀色。
于她,我身不由己。
本以為我會將她的愧疚彌補,可我卻也將姜盼一把一把推向火坑,我罪深至極。
那日遇姜盼后,沒過多久,便傳來塞北失陷一事。
我知道,
他坐不住了。
套上了通敵的罪名,無論何人,皆誅。
傳性易容而逃,我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
霧月之毒,即為永生永世忘記曾經(jīng)。
夏常安給姜盼服下,鎖了她一輩子。
名曰霧月,實則忘卻。
自此,郎城再無神仙著侶般的三皇子與姜姑娘。
只剩下一代帝王夏常安與他的執(zhí)發(fā)皇后阿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