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
來者是位時髦精致的女人,chanel的小香風套裝,jimmychoo的細綁帶涼鞋,完美的妝面襯得她宛如一位公主。凹凸有致的身材也能看出極為自律的生活。
眉眼間與身旁的檀茗有幾分神似,而檀茗自從讓她進了家門后就站在薛思齊身邊,未發(fā)一言,全無靈氣。
薛思齊拍了拍她肩膀,替她接了話。
“您是檀茗的姐姐吧,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檀珂并沒有瞧他,坐在沙發(fā)上,將二郎腿優(yōu)雅翹起。依舊懶懶散散抬眼去看她妹妹,兩年沒見,聽說她都成了局子常客了,她正等著這一天。
“父母想你了,要你回去看看,都快成年了,怎么這么不讓家里省心。”
檀茗看著低頭看著腳尖,旋即對薛思齊一笑。
“你先回去,等回頭我再聯(lián)系你?!?/p>
薛思齊見她姐妹如此,也不似劍拔弩張。叮囑她一句有事就打電話,便離開了。
此后發(fā)生了什么,薛思齊不得而知。檀茗只給他發(fā)了一條我回家了的消息,就再無音訊。直到那天在珠寶店,有路人報案說見一女子盜竊。薛思齊趕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正是檀茗。
檀茗被人扣住雙手,也不掙扎。才幾日不見,她身上看不出一絲生氣。見薛思齊前來,檀茗對他視若無睹,只是不易察覺的,扭過去了一點頭。大聲嚷嚷,你們有本事就把我抓起來。
薛思齊望著臉上衣服上都沾滿了灰塵的她,停在原地好一會,不知在想些什么。
檀茗感受到手腕上冰涼又熟悉的觸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檀珂對你做了什么?”
檀茗一直都沒有正視他,只是不??壑约旱氖帧:靡魂?,才抬起頭。在飄揚的灰塵顆粒中,浮現(xiàn)笑臉。
“舞有堅持練習嗎?”
“我問你,檀珂對你做了什么?”
“她是我姐姐。”
薛思齊無論接下來再問什么,她都只會重復這一句話。
實在是無法,檀茗剛剛成年。這一次雖然屬于盜竊未遂,商家執(zhí)意要告,就有幾年大牢在等著她。聯(lián)系了檀珂,這女人說自己要開會,晚些趕到。
檀珂坐在玻璃窗外,檀茗對面。窗上映出她無懈可擊的妝容,與另一面檀茗的滄桑截然不同。只是交疊的眼神,檀茗的清澈,而檀珂早已渾濁不堪。
“父母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不撈你了,你自己解決吧。”
“好的,姐姐?!碧窜劬餂]有失望,因為本來,就沒抱希望。
檀珂起身要走,臨走前,又在她這妹妹臉上掃過一眼。
“照顧好自己?!彼坪跤行z憫,這情緒還沒停留幾秒,空氣中只留下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薛思齊攔住了檀珂,檀珂妖嬈的用染著紅豆蔻的小蔥般細膩的雙手輕輕撥開了他。
“我妹妹,只有她自己能救得了自己,誰都幫不了她。”
薛思齊不解,這就要檀茗去坐牢嗎?背上污點嗎?
“你們父母呢?”
“他們不會管她的,上次也是我要她回去。”
“檀茗染上偷竊癖,緣由是你,你也不管嗎?”
“偷東西,總比殺人好?!碧寸娌幌朐倥c他廢話,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嘎噠的清脆響聲。
薛思齊這才頭一次,去調(diào)查了這個女孩的底細。
真實比他想的更惡劣。是冒著深綠色氣泡,泛著腐爛氣息的泥沼。檀茗站在岸邊,跳的義無反顧。
那被心理醫(yī)生催眠得出來的記憶,早就被檀茗自己篡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