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眼下這場景。馨玥只得嘴硬道:“罷了,這樣也好!至少今后我清凈了?!?/p>
長樂笑了一聲:“你猜……我剛剛都碰到誰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司命那廝,”
“你怎么知道?”長樂聞言回憶了一下,也不太確定:“似乎是遠遠的看到了司命的影子一晃而過,看的不真切。”
馨玥了然,“也就那么一回事,無非說潤玉深夜從我寢殿出來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是被趕出來了?!?/p>
長樂驀地停住了腳。
“你到是說得十分隨意,然而卻是沒有領教過司命吹噓的本事。司命可是……那種,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添油加醋扯出前后因果九十九回的人。你真不怕他將你與那天帝的事,傳的人盡皆知?”
馨玥聞言一邊繼續(xù)向前走,一邊以手扶額道:“傳言。他也要有那個膽子才行呀!”
長樂琢磨了一會兒,十分贊同道:“嗯,說的也是……”
凡間四月天………
雨纏綿,意纏綿,僅此一眼,便不知勾起多少心傷,引出多少未知,糾糾纏纏亂如麻,難解亦難分……
泠泠落雨中,相思一手撐了青竹傘,一手拎了新釀的桃花酒。
可是,饒是這男人生得再俊毅、身姿再挺拔,都入不了相思那雙濕漉漉烏眸。
視野之內(nèi),只有他的眉眼……
凄凄紅了眼眶,咬咬滟滟紅唇,她堪堪咽下喉間輕喚。
這人,不是他……
油紙傘慢遮了面,她一個錯身而過。砰然的,一點晶瑩自她眼中滴落,跌入腳下水洼后,旋即,寂滅于無痕。
相思拎了酒壇的長指收緊。有淡香掠過他鼻端,剎那消逝。卻,聞出是誰!
轉(zhuǎn)身回望,那一點朱砂、一抹鮮綠,悵悵然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莫名苦澀,上了他心頭。
如一滴濃墨落入水中,絲絲擴散到每一個角落……
﹍﹍﹍﹍﹍﹍﹍﹍﹍
傍晚,薄暮冥冥,煙雨瑟瑟。
一聲輕響傳來,似是有什么東西砸在門板上。院中,冒雨練劍的藍棠微蹙眉心。
他收了手中長劍,剛打開院門,就有軟綿綿身子順勢倒入。晚風卷動腳邊那頂妖紅油紙傘,就地轉(zhuǎn)了半個圈,像極名叫“彼岸花?!?/p>
“相思,你怎么成這樣了?”他輕輕巧巧將人橫抱在懷,用腳勾上院門。懷里的人兒偷偷裂裂眼角,只看到幾片被雨水沖洗的油亮亮水滑滑的芭蕉葉一閃而過……
明亮的房間里,藍棠也不嫌雨水濕漉,直徑將人平放在床上,床上的人,沉沉睡去。
“王爺,屬下也不知沈小姐是怎么進來的!”
昏黃光暈散開,藍棠的影子,高大到籠蓋了半間屋子?!盁o妨,你先下去吧!”
“是!”
垂落的眼睫,在面龐上倒映出兩道濃密陰影,剔透雨珠在上面顫顫巍巍,惹人憐惜。
“上一世,你教我寫字,梳裝……”相思說的認真,我得給你做一世的妻,洗衣、做飯……
“好。”藍棠的聲音愈發(fā)嘶啞。
藍棠正要蓋上去,相思的小手攥上他手腕,溫溫柔柔輕輕淺淺笑,“你能抱我一會兒嗎?”
莫名的,他心有些酸疼。
毫不費力將人抱起,然后自己躺下去,再把人緊緊擁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