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漪與伊凡同樣在努力,這幾日以來的下課期間,總是不間斷得前來高年級的教室找胡雪墨。
因為二人之間的接觸,使得校內(nèi)對于胡雪墨的負面風(fēng)評減少了很多。
事實上,顧玄漪表明過立場。
她與胡雪墨是相互信賴的朋友。
顯然,因為男票而大打出手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這一節(jié)下課也是同樣。
顧玄漪前來高年級的地方找胡雪墨,討教關(guān)于學(xué)生會以及精英班制度的事情。
胡雪墨據(jù)實以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學(xué)生會就是被精英班主宰的情況。而當下的一年級里,破格收入精英班的有那么一個人,只有那么一個。
胡雪墨建議顧玄漪可以尋找這個人來探問更多的事情。
胡雪墨注意到了顧玄漪臉上的雪花貼紙,笑笑道:“還真是像極了那孩子會做的事呢?”
“那孩子…”
“正是伊凡啊,你既然能原諒他,想必他也已經(jīng)跟你告白了吧?”
“告白,未免太早了吧…”顧玄漪臉紅了。
胡雪墨調(diào)笑道:“難道說,你正期待著,那你以為什么時候才不算太早。大學(xué)的時候嗎,或者是你自己認為可以告白的時候。”
顧玄漪不由低下頭去,扭捏地道:“學(xué)姐,我不想請教這種問題?!?/p>
“但是…如今全校的人可能都在關(guān)注這種事哦?!?/p>
草木皆兵。
胡雪墨道:“恐怕就連你們班里也是同樣吧,伊凡也會為之困擾吧。”
顧玄漪服軟地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學(xué)習(xí),還有更加緊要的一些事情?!?/p>
“你指的是對付黑狐?”
“嗯…”
胡雪墨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看得顧玄漪感覺自己非常柔軟無力。
胡雪墨靜靜地在她耳邊說道:“沒有奇跡之書,就不用這么麻煩了。你與伊凡都能好好得享受到青春,可以正常戀愛,讀書,以你的能力加上他栽培,相信很快就能加入學(xué)生會。你們有約好一起加入學(xué)生會嗎?”
“沒有…”
“那么就現(xiàn)在做下約定,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而伊凡,我坦誠與你說,他的心里大概早就有你了?!?/p>
聞言之下,顧玄漪腦海之中陸續(xù)浮生起許多與伊凡的點滴,那些畫面不知為何,多了層動人的春色。
她隨著聯(lián)想一呆之后,一個哆嗦,簡直不敢想象。
胡雪墨已經(jīng)將話說的很露骨了。但其實還不夠,她要讓顧玄漪堅信伊凡會愛她的才可以。
這是奇跡告訴她的事實,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顧玄漪不僅應(yīng)該相信,也需要信奉才行。
“時間差不多了,你回去吧。學(xué)妹,你沒有把握奇跡之書的理由對吧?”胡雪墨的眼眸之中自有一分理性。
說到底只要拋開奇跡之書,顧玄漪還有伊凡便與黑狐劃清了界限。
作為一屆學(xué)生,他們不過兩個人能做到什么。
顧玄漪不愿交出奇跡之書,是一回事。
但胡雪墨也需替二人著想,她再怎么說畢竟是學(xué)姐啊。而且,以顧玄漪如今難定的狀況,確實一心投入到學(xué)業(yè)之中就好。
她是過來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吵鬧的教室在幾秒之內(nèi)安靜下來。
光明正大,然而經(jīng)過一番對談的顧玄漪面上卻有了陰霾,她禮貌地與胡雪墨道了別,走出高年級教室。
預(yù)備鈴在此時響起。
顧玄漪要把握時間回到教室。
正在此時,她瞥見了一個女生,姿態(tài)窈窕,長發(fā)及腰,面孔豐腴,若若的表情很是特別,給人一種闊淡和睦的氣質(zhì)。
只見她手里端著一罐汽水,正默默無聞地把手搭在
欄柱上,遙望遠方。
對于響起的鈴聲充耳不聞。
這女生看來自由極了,自由得連與這學(xué)校的風(fēng)氣都顯得格格不入。
顧玄漪可是要在這所高校大展拳腳的人,同時開始努力,當然不能對看到的可能存在問題的同學(xué)視而不見。
當即,顧玄漪走向那個女生,親切地詢問道:“同學(xué),你需要什么幫助嗎?”
“???”那女生聞言,眼孔一縮,表情頓時變得難看了幾倍,打量了顧玄漪一眼,擺擺手道:“你屌我?”
顧玄漪臉色微變,耐著性子道:“快上課了,你不回去自己的班里嗎?”
“我爸是這兒的主子,我是這兒的小主,上課這種規(guī)矩的事能困得住我嗎?”
“你是,高子成的姐姐?”
“弟弟…你認識我那個便宜弟弟?”說話之間,回過頭去看向顧玄漪。
這才是正式的關(guān)照。
顧玄漪點點頭,道:“他很需要人關(guān)懷,校長繁忙抽不開身,但你應(yīng)該可以…”
“那又怎么樣?是喝一樣的奶長大的,我就要特別關(guān)照他嗎?他也不是需要繼續(xù)喝奶的年紀了,而媽媽也死得早,我就沒享受過孩子的待遇,干嘛要當個監(jiān)護人便宜這小鬼。倒是他,不需要他人教走路,一樣是團扶不上墻的爛泥?!?/p>
“你說什么?!”顧玄漪動怒了。
眼前這女生如此輕巧的態(tài)度,令她感到無法容忍。
無視校紀,冷酷無情,目中無人。
這誰能容忍呢?
但正如她說的,連校長這個父親都管不了她,顧玄漪是沒有資格。
“快上課了?!迸鸁o趣地撅噘嘴,擺手向著走道,瑣碎地道:“走吧。”
顧玄漪只有先行離開。
“慢著…”女生又叫住顧玄漪道:“你臉上的貼紙還有沒有,有點好看啊,分我一點唄?!?/p>
顧玄漪頓了頓,回頭說道:“我會找找的,你可以去一年級一班找我?!?/p>
“真是一般的感覺呢。說起來,上回我還打過那班里的一個人的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要是認識,就代我說聲抱歉吧。他呀,大概是整張臉都需要貼滿這種貼紙才遮掩得住的程度?!?/p>
“嗯…你說的是一個男生。”
“你猜的,還是看見了,或者被告狀了?”
伊凡不是自己摔傷的,而是被這個女生打的,這個校長的女兒。
伊凡怎么總是被迫害?
顧玄漪心疼之際,恍然大悟,表情倏然變得深沉,顯得晦暗了幾分。
女生看在眼里,咧嘴一笑,好似終于有點意思了,“要為他向我報仇嗎?”
“不…他不會希望我這樣做。他不記仇,也沒有告發(fā)你,你好自為之吧?!?/p>
“呵…”女生一松手,讓仍有些沉的汽水罐一下子從樓上落下去,然后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驕傲地道:“你跟他說,襲擊了他的家伙叫做高雨潔,叫他可以來三年級一班找我報仇?!?/p>
顧玄漪不答,氣勢不輸人地昂起臉,鎮(zhèn)重地回道:“他叫伊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