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想了想說:“但凡她對你出自內(nèi)心的好一點,那你記著便是,生活才不會如此煎熬。”
離語低著頭沉思,睫毛投下的陰影蓋住她瞳孔的光。
是嗎,有就是最好的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柴門被粗魯?shù)奶唛_,驚醒了一些孩子。
靠著柴堆背對著門的雁南聽到闔上眼。
正對著門低頭沉思的離語抬了下眼打量著這二人。
一個瘦瘦高高臉上有一塊疤的男人正一臉不耐煩的清點著人數(shù)。
另一個比他矮一點有點強(qiáng)壯的雀斑男人揮著他的粗麻鞭子到處打量人。
‘麻子’一邊看一邊嘟囔著,
“這個歪瓜裂棗的”
“喲,這個小姑娘挺水靈,哭哭啼啼的煩死了”
“沒法看,這個長這樣賣了都沒人要”
“這個長的娘里娘氣的,倒胃口”
……
當(dāng)‘麻子’轉(zhuǎn)到雁南面前時,停下了腳步。
“呦呦呦,疤哥,你來瞅瞅,這個,嘖嘖,絕了?!甭樽拥皖^去看閉著眼的雁南,驚嘆道。
他伸手捏著雁南的臉,“你看看這臉長的,我長這么大沒見過比他好看的,正啊,這模樣要是賣到小倌巷子里去,那生意,嘖嘖。”
‘疤哥’聞聲湊過來看了幾眼,一臉不屑的說,“再好看的到了咱手里,那都是白長的,哼?!?/p>
他這人最恨長的好看的男人了,自從他臉上落下了這疤后,他都見不得比麻子好看一點的男的。
這下雁南在他心里被記了一筆。
疤哥走到另一邊的桌子上倒了碗水,翹著二郎腿喝著。
麻子看了任舊閉著眼無動于衷的雁南一眼,再看了眼疤哥,鄙夷了一下,轉(zhuǎn)頭向背面離語走去。
當(dāng)他看見離語的第一眼時便被她這雙眼給吸引了。
秋水平靜的眼瞳卻讓人覺得感不到一絲生機(jī),有著一種不符合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和死沉。
其實這是她在她從小的生活中磨出來的,有些時候,她對生死管不不屑一顧,因為她活于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中。
聽到麻子這么說,她閉上了眼,不去理會。算了,要殺要剮都隨便。
這時安靜了一會,只聽麻子說:“等下,我看這女娃有點眼熟,疤哥,你瞅這…”
“看個屁,煩死了,反正是要交上頭的,再眼熟都頂個屁用,你把你那些齷蹉的有的沒的心思收收,上頭要的咱擔(dān)待不起,小命還想不想要了???”疤哥一臉不耐煩的呵斥道。
麻子聞言想起了上頭那些人,不禁發(fā)了個寒顫,可怕的要命,惹不起…
過了一會,他又說:“我只是想問,這是不是咱上次迷路去那小破村里見到的那瘋婆子的娃?!?/p>
疤哥放下碗,想了想,“哦!你說的是前幾天咱發(fā)現(xiàn)睡在那破房門口的那女娃?”
麻子回他,“對對對,就那個,要不是當(dāng)時那房子跑出那個拿著笤帚的瘋婆娘趕我們,不然這娃咱早就綁來交工了,還害我們當(dāng)時放跑了一個?!?/p>
“想著就來氣!”
離語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我?那女娃?前幾天門口?瘋婆娘?
是她?那個恨不得她去死的娘親?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
不過那天的隔天早上她確實是莫名其妙的在屋子里的桌子上醒來的,這么說…
離語那雙眸子中的那譚平靜的秋水驚起了一片波瀾。
兩人又嘮嘮叨叨了半天,那疤哥才站起身,叮囑麻子說:“好好盯著他們,我去蹲個坑,這破地方的涼水怪鬧肚子?!?/p>
“您這身子可真金貴,去吧去吧?!甭樽幼隆?/p>
待那疤哥離開后,麻子便伸展了下手臂,抱怨道:“不就是一些小孩嗎,還能翻天了不成,嗐,抓了一晚上的小孩怪困的?!?/p>
不一會便傳來了一陣呼嚕聲,離語看了一眼周圍那些醒了但大氣都不敢出小孩們和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麻子,她悄悄的往雁南那邊挪了挪。
待挪到了雁南附近時,就聽見一旁的一個小姑娘怯怯的輕聲喚了她一下,“喂?!?/p>
離語轉(zhuǎn)頭看向她,示意她做口型。
那個女孩就是麻子口中的水靈靈的小丫頭,確實很水靈可愛。
從那小姑娘的口型離語明白了她是想和自己一起逃出去,巧的是離語也有這想法。
離語轉(zhuǎn)回頭看向一臉冰冷的雁南,雁南回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可是她們現(xiàn)在手腳還被綁著。
這時坐在她旁邊的雁南湊了過來。
離語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