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與黑夜似乎同樣繁榮,只是光彩與景色不同。馬路上過往的車輛不倦地發(fā)出令人精神緊張的鳴笛,盡管是在夜晚,人們都奔向著自己的目標(biāo)。他們或許是要回家,或許剛開始出發(fā)。
城市絢爛的燈光,幾乎照亮了整個大地,沒有幾個人會抬頭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天空,空蕩蕩的。
北京,沒有太多繁星點綴,即使在空中劃過幾道流星,也不會有太多人在意,他們拿出手機要拍照的時候,流星已經(jīng)劃過,然后他們失望地放下手機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沒有人會想到,那不是流星,而是飛船......
教室的窗戶半掩著,窗外吹來一陣微風(fēng),在這個切口處發(fā)出了哨聲。學(xué)生們昏昏欲睡,但聽到了哨聲又立馬變得清醒。風(fēng)中彌漫著草地和土壤的味道。
甄燁然環(huán)顧四周,挺直了身子搖了搖頭,又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天上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灰蒙蒙的。突然,有一道白光劃過灰幕。他坐正身子,想要再仔細地看一眼,班主任走到了窗邊,擋住了他的視線。
“今天感覺有點潮濕,看著像要下雨似的。如果放學(xué)下雨了,沒帶傘的同學(xué)可以來我辦公室里借,我這兒雨傘挺多的?!彼剡^頭,燁然又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發(fā)呆。她輕輕地拉上了窗戶。
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急促,逐漸逼近。是數(shù)學(xué)老師的節(jié)奏。班主任看著數(shù)學(xué)老師走進班,對視微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精神精神,講重點了,把筆記本拿出來?!睌?shù)學(xué)老師敲了敲桌子。
燁然彎下身子從桌框里抽出了筆記本。
“能…接我一頁紙嗎?我沒帶?!彼耐缹λ÷曊f道。
他從筆記本的正中央扯下了一張紙,遞給他的同桌。這時,數(shù)學(xué)老師剛好回頭。她厲聲問道:“怎么回事,誰沒帶筆記本?”
二人都默不作聲。
“燁然,又是你吧,裘思怡,學(xué)好你的,別理他,本都不帶還學(xué)什么?把本子還給人家!”
這位女同學(xué)本來想要解釋,但看到老師兇狠的眼神又欲言又止。畢竟自己是班長,深受老師信任,怎么可以因為這點小錯誤就丟掉自己的威信。但出于道德,她明白不應(yīng)該讓自己的同座抗下這個罪名。
“抱歉,老師,今早糊涂了,本子真的在家呢?!睙钊幻靼淄赖念檻],提前開口了。
老師并不想太為難學(xué)生,只好低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就這一次!”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爸x謝老師。”然后從中間扯下一頁紙放到桌子上,把自己的筆記本給了同桌。
身后突然傳出幾聲笑。他明白,這只是對他的嘲笑而已,夾雜著些許竊竊私語。而燁然并沒有太在意,只是裝作沒有聽見。粉筆敲擊在黑板上的聲音就像黑夜的敲門聲一樣,她不時地轉(zhuǎn)頭看著燁然,面對一直都未停歇的竊語,他一直都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老師微笑了一下。
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了。由于全部是知識點,大家都抄了一節(jié)課的筆記,進而久違地站起來伸個懶腰放松一下。一束陽光透過云層,將溫暖的光芒照在甄燁然的臉上。他感覺格外溫暖舒適,瞇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
光線突然消失了,一個圓形的陰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會傻到覺得你能交上女朋友吧,這么舍己為人?”
“就是,對自己沒點譜還擱那英雄救美呢?”又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誒,別這么說,人家都生氣了?!庇腥苏f道。
那個男生將面部表情扭成一團,指著燁然問:“他生氣就生氣了唄,生氣能把我咋著?”說著,推了一下燁然。
燁然推開了那位同學(xué)的手,看了一眼他,笑著說:“過分了啊兄弟。”
“誰你兄弟?推我手,你是不是找揍?擱誰倆呢?”
燁然只是搖了搖頭。
“跟你說話你當(dāng)放屁?”站在他面前的同學(xué)抓住甄燁然的后衣領(lǐng),滑稽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
燁然站起身子,看著他面前的同學(xué)平聲問道:“我能不回答嗎?”
一只拳頭從側(cè)面飛了過來。燁然仰了一下,便躲了過去。同學(xué)們都驚慌地站起身來,不知道要不要去勸架。他冷笑了一聲,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看著他面前的人。這是一種讓人發(fā)寒的眼神。
“我說你過分了?!闭f完,身子仿佛只是抖動了一下,面前的同學(xué)瞬間就仰頭向后摔去,倒地后還捂著臉呻吟著。
裘思怡呆呆地坐在原地,并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上前勸架。
躺在地上的同學(xué)狼狽地站起身,奮力向班外跑去,中途還差點摔了一跤。
燁然慢慢地坐下,揉著通紅的手。全班鴉雀無聲。這種事情在別人看來或許可以拿來吹一陣子了。
“燁然你……學(xué)的什么格斗術(shù)?”他的同桌問道。
“小時候,學(xué)了一些?!彼唵位卮鸬馈?/p>
“不是…跟誰學(xué)的?”
這一瞬間,他猶豫了。“我能不回答嗎?”
裘思怡只是低下頭,沒有繼續(xù)追問了。
早晨與黑夜似乎同樣繁榮,只是景色不同。過往的車輛不倦的發(fā)出令人精神緊張的鳴笛,都在奔向自己的目標(biāo),或許是要回家,或許剛開始出發(fā)。從中午就開始蓄勢待發(fā)的小雨滴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人們的視野里清晰可見,輕輕地打在教室的窗戶上,汽車的風(fēng)擋上,還有人們的手背上。
大家都已經(jīng)回家,只剩下他一個人做完值日后例行檢查。他揉了揉右手,嘆了口氣。
關(guān)上燈,走出教室門,整個學(xué)校仿佛就只剩下窗外城市的燈光來照亮,走廊悠長而深邃,只有逃生指示燈亮著微弱的綠光。
再往前走,一個漆黑的靠墻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余光里。
他嚇了一跳,身子顫抖著吸了一大口氣。“裘思怡?”他從輪廓中認了出來。“你等誰呢?”
“等你。”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說:“你要是為了今天筆記本的事情的話就不必了,快回家吧?!彼D(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她突然走上前拽住他。
燁然對裘思怡突然的舉動有點不知所措,尷尬的笑了一下。
“班長,你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起了罪惡感吧?”
這無所謂的一句話誘使她抬頭看向甄燁然,讓她心中泛起了一陣憐憫。
“這樣吧,我給你捋一捋,我在大家心中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印象,今天再來一次忘帶筆記本這種事情又不會引起太大反響,對我也沒什么影響,但是你不一樣,裘思怡?!彼f到這里,將身子正向她?!澳阌X得你要是說你沒帶筆記本,同學(xué)們會認為你回家拿出來復(fù)習(xí)沒裝回去嗎?他們不會這么想,他們潛意識里只是會覺得你是一個丟三落四的人,哪怕你學(xué)習(xí)再好也是。你甘心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甘心嗎?”
“當(dāng)然,倒不如說我還喜歡這樣,被人們打心底厭惡著,嘲笑著,有時也是一種消遣。”他咧嘴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嘴里還說著:“教我格斗術(shù)的那個人說過,懼怕獨行的人,絕不會有任何擔(dān)當(dāng)?!?/p>
裘思怡站在原地,看著燁然遠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什么。
“誒,你沒帶傘,我送你去車站吧?”
他擺了擺手,回頭看了一眼裘思怡。
廊道里竄來一陣風(fēng),吹起她前額的碎發(fā)。長長的睫毛向上迎著風(fēng)。
這一幕他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那是在小學(xué)剛畢業(yè)的時候,一個女孩兒好像注視了他很久,當(dāng)甄燁然回過神,看向她的時候,她的目光卻匆匆的離去。那張面孔他沒有記得太清楚,現(xiàn)在再仔細看一看,似乎一模一樣。
窗外射進來一道汽車的遠光燈,劇烈的白光反襯出的高光與陰影鮮明的對比這一唯美的畫面,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她的左臂上不知什么東西,金閃閃的反著耀眼的光芒。
“我提前找班主任借了一把?!彼麖氖痔岽心贸鲆话褌悖叱隽碎T外。
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門外的雨已經(jīng)像灑水一樣劇烈。頃刻間,他便消失在了大雨里。
甄燁然回到家,卸下書包,燈也不開的躺在床上發(fā)呆。雨并沒有減輕的意思,帶動著燁然心跳的旋律與節(jié)拍。他翻下床,輕撫著墻上那張斑駁的照片。那個微笑著的人,在過往的八年里,就這樣一直注目著燁然。
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曾經(jīng)的時光像走馬燈一樣浮現(xiàn)著。
輝煌的燈光之下,是一個個沒落的身影。他們游蕩在時間的海洋里,成為時代復(fù)興的陪葬品。
此時此刻,裘思怡正在看著學(xué)校的監(jiān)控錄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燁然閃躲時的動作。
“哦呵呵呵…”
裘思怡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不睡覺,干什么呢…哦,你這是進入春天了嗎?”
“現(xiàn)在是冬天啊校長?!濒盟尖匆娛切iL,便又坐下了。
她放慢了視頻的速度,又看了一遍。
“叔,我跟你說一件事。”
“嗯?”
“上周五那天晚上啊,我去你給我安排的那個社區(qū)蹲人。結(jié)果,果然,那些警察對于我們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裝一裝樣子,給居民安排了其他住所就撒手不管了,讓一孩子給進去了?!?/p>
“那么黑的地方會有小孩?”
“一開始我也不太清楚,看見個人我就殺上去?!?/p>
“你殺了那孩子?。俊?/p>
“沒,這要是一般人的話,估計就倒霉了。那孩子躲開了,躲開了好幾次連續(xù)的攻擊?!闭f到這里,裘思怡指著屏幕里的甄燁然。
“開燈一看,是他。今天跟同學(xué)鬧矛盾,又是這個動作,絕對是他!”
“哈哈哈哈…”
“您笑什么?”
“還那孩子,我還以為是小孩呢,這不跟你一樣大嗎?”
“重點不在這里啊喂!”
“我懂我懂,我還正想明天告訴你呢,看來不用了。”
裘思怡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之后,一切按我計劃行事!”
二人一直在辦公室里說著,直到黎明。
燁然如同往常一樣,又上了一天的課。只是上課的時候受同桌之拖,在她快睡著的時候叫醒她。
天空一片幽暗的紅色吸引了燁然的眼睛,已經(jīng)是冬天要來的日子,白天漸漸變短,放學(xué)后見到這樣的美景是很寶貴的。幾片白云是空蕩蕩的紅幕唯一的焦點,在燁然窗前的天文望遠鏡光潔的鏡片上清晰可見。
“今天在學(xué)校里怎么樣???”
“挺好的。”他應(yīng)付著地回答道。
夢雯搖了搖頭,低頭笑了一下,不再說什么。
“姐?!彼蝗婚_口說道。
“嗯?”
“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會纏著他么?”
夢雯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我有纏著你么?沒有吧,我就隨便問一下而已?!?/p>
“咦?!?/p>
“哈哈!不會吧...我哪知道?!?/p>
他便不再追問,擺弄起數(shù)學(xué)筆記本上的被撕下去的紙線??戳丝催@次的數(shù)學(xué)筆記,可以說是入學(xué)以來最工整的。畢竟是女生的字。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燁然拿起手機,是班主任打來的。
“老師好?!彼麚芡娫捳f了一句。
對面沒有說話,卻傳來一陣支支吾吾的聲音,聽得人心里怪憋屈的。
甄燁然放開了揚聲器,聽了一會兒。甄夢雯尋聲走來,說道:“怎么跟綁架了似的?”
可是,甄燁然心里不明白,班主任出事為什么不報警,而是打給他。難道是通訊錄里隨機撥通的?可是仔細想想,他只要過老師的電話,卻從來沒有把電話號碼給過老師,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老師也從來沒有和他私聊過。
甄夢雯有點著急了,但她也不敢貿(mào)然斷言班主任的真實情況,報警毫無依據(jù)。
而就在這時,班主任打過來的電話掛斷了。
“我們班主任就是挺喜歡開玩笑的。”燁然呲牙假笑了一下。
“你真行,這種玩笑也就你敢開吧!”夢雯放下手中的泡面,從燁然的書柜里翻出一本書來仔細看了起來。
“你又封建迷信?”燁然斜眼看向夢雯。
“爹留給咱的東西都是有道理的,要不是他的要求,咱家早就靠著這本書發(fā)家致富了?!彼屑毞粗鴷?,就像閱讀圣經(jīng)一樣一邊看一邊思索。
“別跟我提他!”他翻了一個白眼后就開始寫作業(yè)。
這事發(fā)生了以后,燁然在學(xué)校里就沒有見過班主任,時間過去了很久。他本來想對這件事不予理睬,但當(dāng)他去給老師還傘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班主任的桌子空蕩蕩的,其余的老師都在認認真真地工作,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發(fā)生過什么一樣的表現(xiàn)。仿佛是回到了解放前,她從未來過一樣。
頓時,他感到一陣心酸。就在上一周她還在,今天卻忽然消失,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中午,校長正和其他一些同事開會,還有一些老師。甄燁然本想要等等再進去,但他覺得事發(fā)突然,面對這種突然的狀況,他覺得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突然一點,把氣氛制造的很緊致。
“報告!”他找準(zhǔn)時機,偏偏找準(zhǔn)有人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推門進去。
“這位同學(xué),怎么了?”校長從會議桌的一側(cè)站起身來。
“我們班主任呢?”他直白地問道。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錯覺,有些老師的目光開始從他身上移開。但他的行為如此反常,剛進門就提出這種奇怪的問題,時間還沒過太久,老師們不可能這么快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處,所以他推測,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諝馔蝗话察o了。
鄰座的一個老師突然笑了一下。所有在場的教職人員都應(yīng)和著呵呵笑了起來。
“這件事兒…”校長愣了一下?!暗葧僬f吧,你先在外面等等,馬上就好。”他也很快坐下了。
燁然便沒有再說什么,回到樓道里坐在樓梯上等待著。
五分鐘后,燁然看見會議室的門打開了,一群老師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出來,有的老師看了甄燁然幾眼,然后走開了。
所有老師都走完后,過了大概有三分鐘校長才出來。
“同學(xué),你們班主任辭職了?!毙iL一出門就單刀直入的說道。
燁然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校長。
“沒事,只是家里人病了,要回家照顧家人而已?!?/p>
“那就是說班主任沒事?”
了解了大致情況后,他懸著的心落地了。
班主任辭職的事情,瞬間在整個下午傳遍了整個年級。
“知道嗎,一班班主任辭職了?!薄盀槭裁矗€教我們班英語呢!”“聽說是家里人病了?!睙岢眱H僅存在了不到半天,漸漸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數(shù)學(xué)老師變成了大家的班主任,并且新來了一個英語老師。
燁然的姐姐甄夢雯突然接到單位的緊急通知,出門著急沒帶鑰匙,也沒有留下備用鑰匙,便囑托學(xué)校讓燁然借宿了一晚。
當(dāng)夜,燁然上完廁所在回宿舍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身體正好趴在了校長辦公室的門上。咔噠一聲,門被推開了。
燁然見門沒有鎖,便向里面探望了一眼。正要離開,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發(fā)著光的東西,漂浮在空中。他想要再看一下。可是那畢竟是校長的辦公室,深更半夜再跑回去看一看實屬不妥。
最后好奇心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他輕輕地走了進去,里面空無一人。
果然,那是一個發(fā)著微藍色光的東西,看起來十分漂亮。但甄燁然很快發(fā)現(xiàn)它不是懸浮在空中,它的下方,燁然看到了一個極細的鋼管。若不是這個鋼管微微地反射著淡藍色的光,甄燁然可能以為這東西是懸浮著的。
正疑惑的時候,燈突然開了。甄燁然心里突然一驚,只見校長站在門口看著他。他驚恐地顫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大口氣。
燁然剛想解釋,校長就突然開口問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了?”他此刻無比慌張,又被校長突如其來的問題催了一頭汗。
“???哦,那…回去睡覺吧,多晚了都?!?/p>
“哦?!彼藭r此刻根本就毫無睡意。
燁然正要往回走,校長卻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說道:“誒你等一下…進來吧!”
燁然被校長這幾下給整蒙了,不知道現(xiàn)在該做什么。
“進來吧!”校長又重復(fù)了一次。
于是,甄燁然慢慢的走了進來。他沒有看房間里的東西,而是一直盯著校長。校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別處,眼神中好像示意甄燁然看一看這里。
甄燁然將目光移向了房間,這里的一切都讓甄燁然驚嘆不已。除了床是普通的,剩下的東西自己從來都沒見過。包括椅子、電腦、吊燈等,似乎不是正常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
看的同時,校長慢慢地走過來,坐在床上。“這個故事我和你從頭說起吧?!彼粗鵁钊徽f道。
“這些都是人類的技術(shù)終端組織的日常生活用品,你以后會常見,現(xiàn)在不用把眼睛睜這么老大?!?/p>
“技術(shù)終端組織?”
“是的。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這件事很驚訝。”
“不是…您能把話說完整嗎?”他逐漸適應(yīng)了周圍的非常環(huán)境,說話也大膽了一些。
校長看了甄燁然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腦袋:“哦,對,沒跟你說呢,你說說我跟這耍什么酷呢,哼哼哈哈?!?/p>
甄燁然一臉疑惑,但他認為對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應(yīng)該顯得十分冷靜,盡管心跳十分劇烈,不知從哪里來了一中莫名的緊張感。
“你覺得人類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呢,能到太空做做實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對吧?但是,這種所謂飛快的發(fā)展,并不是值得驕傲的?!?/p>
“然后呢?”甄燁然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是想起剛才那幽幽的藍光,極具科幻的美感,便感覺校長接下來的話并不是貶值人類的科技,而是有一個神秘的消息。
甄燁然的猜想是對的。
“目前,世界上太空國家的科技實力其實并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樣,這只是他們的冰山一角。其實呢,進入太空,只是一個值得載入宇宙史冊的文明的最最基礎(chǔ)的成就。
“早期的社會,成立過一個理想政治實驗組織,它也被稱為國制組。說真的,這和政治上學(xué)的就是一個性質(zhì),就像空想社會主義那樣的政治假想。世界各地的人在聽聞此事后都來參加實驗。當(dāng)時世界各地的科學(xué)研究人員或一些學(xué)習(xí)上的人才大多數(shù)都加入了這個組織,于是,一個科學(xué)研究團體就這么壯大了起來。后來這個自治力極強的組織里的許多研究成就,都成為了目前人類科技實力潛在的力量。
“在之后的國制組的一次會議上,有兩個國制組成員國提出了星空逐夢計劃,經(jīng)過數(shù)天的討論后,國制組所有成員一致通過了該計劃方案。
“現(xiàn)在天上,有當(dāng)年實施該計劃發(fā)射出的500多艘建設(shè)飛船和97艘載人飛船,以及用了僅僅三年的時間就建造出的6億噸的巨型太空飛船,飛船里面的科技已經(jīng)達到了人類現(xiàn)有科技的超級前沿。我話里的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你應(yīng)該能懂吧?”
仿佛是洪水一般的信息量一點一點推動燁然想象力的萌芽。他意猶未盡地點了點頭,但不出意外地感到很震驚。
“至于飛船的建材,用的是新材料和新技術(shù),人工合成,到時候你就學(xué)到了?!?/p>
燁然怔怔地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你的班主任嗎?”校長問道。
“嗯,記得。”甄燁然回過神,回答著。
校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吧。她……9月20日,也就是上周二晚上,去木星星環(huán)收集稀有金屬,結(jié)果突然失聯(lián)了?!?/p>
甄燁然回憶了一會,疑惑地問道:“我不知道什么木星開采,但我記得她在那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校長聽了甄燁然的話,立刻轉(zhuǎn)過了看著天花板的視線。
“那是你們班主任的電話嗎?”
“是真的,我們家的座機有錄音功能,錄音內(nèi)容會緩存一個月左右,我應(yīng)該能找到?!?/p>
校長點了點頭,說:“發(fā)生了太多事情,這樣吧,明天可以給你停一天課,但你要跟我走一趟,先回家?guī)暇彺婧痛螂娫挼氖謾C?!闭鐭钊稽c了點頭。
“記住,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而且那個通話記錄與通訊設(shè)備,對我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
“嗯,我明白了?!睙钊粐@了口氣說道。
“那你先…回去睡覺吧?!毙iL對燁然微笑了一下。
“嗯?!闭鐭钊黄鹕恚x開前又看了一眼那個藍色的東西,轉(zhuǎn)身離去。
校長站了起來,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前,望著甄燁然遠去的背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自言自語道:“這個新世界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