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的向茶杯中加滿了茶,我狠狠的往口中灌下。玄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那雙桃花眼里仿佛透露著緊張:“你要回去嗎?”
我斂下眉頭,不知如何作答。
說實話,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避免的擔心。可我的驕傲不容許我這樣做,化作一個本該死去的女子的模樣,去騙取一個男人的愛情,本就是一種折磨了。
玄玖又把他的折扇開了又合,極其優(yōu)雅的抿下一口茶,道了一句:“好自為之。”
說罷,他留下兩粒碎銀子,拂袖走人。
我嘆了口氣,卻沒有叫住他。
很奇怪,不是嗎?
和玄玖一起時,有種自然而然的熟悉的感覺,相處的一切都那么恰到好處,水到渠成。
不同于和孟書在一起的臉紅心跳,我只覺得,這個人應該是陪伴了我許久許久的老朋友。
可我真的不記得他了。
我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過往的記憶像是被封印起來了一般,一點也不讓我想起,我的過去。
往臺上一看,說書先生正講的津津有味,他今日講的是一只深山白狐愛上人類書生的故事,兩人初相識時,你儂我儂,最后卻因為各種阻礙,狐貍黯然離去,書生高中狀元,成為皇帝的乘龍快婿,她迎娶的那個公主亦是溫柔小意,以夫君為天。
我像極了那個白狐貍。
縱使神通廣大,縱使容貌一絕,也無法彌補兩人之間的鴻溝。
我踉蹌著離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孟書,我該拿你怎么辦?
就這樣走在街上,突然碰到征兵的地方。人不多,而且看起來都是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那倒也是,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又怎么會愿意在軍營里討一口飯吃呢?
我突然涌起一個想法,進入軍營。
我只要悄悄的幫著他就好。
不管他知不知道。
我一向是個不羈的性子,如何想就如何做,況且以我的本事,想進區(qū)區(qū)一個軍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我就這樣留在了軍中。
我叫慕卿。
愛慕你。
軍營里面的生活,不算好卻也不算差。這里面雖然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但我是不在乎這些所謂的男女有別的。一起訓練,一起吃飯,睡覺時我便在周圍布上一個小結(jié)界。
其實我并不需要睡覺,但是到了晚上左右也無事可做,總不能所有人都呼呼大睡,我一個人在那傻愣愣的坐著。
訓練不到半個月,就傳來了要打仗的消息。
莫看孟書平常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打起仗來十分的厲害。他在南陵的時候大敗男蠻,此刻留下大將駐守,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北邪。
上戰(zhàn)場對我而言是件十分輕松的事情,我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斷收割著性命。
就在我再一次準備殺死一個人的時候,我揚起的手頓住了。
耳邊傳來玄玖的聲音:“你不要太過火了,很危險。”
其實我已經(jīng)殺紅了眼,只是覺得他們臨死前的眼神讓我十分痛快,聽得玄玖此話,我微微恢復了神智,有些后怕。
這不該是我的表現(xiàn)。
我雖身負大能,往日從未這般草菅人命過,怎么一開殺戒,連自個也管不住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