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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十一月(云亮)

大概是很久之前的某個十一月,是很低的溫度,空氣里都泛著灰,讓人縮著脖子冷著視線,趙云在那棟外表泛著光亮的建筑里第一次見到了諸葛亮。不過那時候的趙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模糊地看到了他有著特別的復姓——他身上的胸牌上寫著名字,前兩個字靠得近些,后面那個字被遮掩在陰影里,尚不明晰。

可即使是這樣,那兩個字的復姓也是模糊的,隔著實驗室的玻璃,在白熾燈光下面,被遮掩出秘密。

他悄悄地上了心,上心的理由莫名其妙,只知道腦海深處會在離開后想起那個男人好看的側(cè)臉,和一頭顏色染得很淺的頭發(fā)。

那個人側(cè)臉單薄消瘦,有著很白的皮膚,垂著的視線落在面前的控制屏上,指尖很輕地點在玻璃屏幕上,嘴唇微張,像是在思考。男人的臉在白熾燈下面迷蒙出精靈一般的光彩。趙云有些呆,一直到男人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抬頭尋過來,他才捏緊了手上的文件夾快步離開那個玻璃窗口。

趙云給教授送了資料,張了張嘴沒找到理由去問關于那個男人的故事,他頓了頓,禮貌地勾起一絲笑,對教授說那我先走了。

等等,教授卻開口叫住他,趙云的心臟里面的鹿抬起頭,撞上胸腔的血肉。他回過頭,看見老教授推著鏡片厚厚的眼鏡,在一堆資料中尋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趙云。

你幫我把這個給諸葛。教授說完又坐了下去,手按在一本老舊的文獻上,他就在你來的那條路上右手邊的實驗室里。

趙云應了聲好,接過那個文件夾,腦子里突然一亂,沒問那人的名字轉(zhuǎn)身就出了教授的辦公室,等他關上門站在過道上,才眨眨眼睛回過神來。

他撓了撓后腦勺,想著一切還是靠自己,大步走了過去。

諸葛其實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樣。他敲了門等到諸葛一聲進才推門,推開門就看見諸葛背靠著桌子抱著臂面對著自己,嘴角抿著,問他什么事。

他的聲音也清清冷冷干干凈凈,像極了泉水,冷冽卻又清脆,不像趙云想的那樣溫柔細致。趙云愣了一下,才把手里的文件夾遞出去,說教授給你的。

諸葛說出一句謝謝,走過來接文件夾,趙云裝作不在意地去看他的胸牌,卻被白大褂的褶皺嘲笑了視線狹窄時機不當,依舊只看見一個姓氏,落在后面的名字依舊沒有頭緒。

諸葛矮了他小半個腦袋,低頭翻看文件的時候趙云能隱約見到發(fā)頂,能看見那一小撮翹著的頭發(fā),他感覺心臟生出了一只手,探著就想幫他壓下去。

他的手趕緊成拳,遞到了腦后,點點頭對諸葛說再見。諸葛再見再見說完,視線還是在文件上,等趙云退出去,他伸只手關上了門。

諸葛整個人身上散著冷淡的氣質(zhì),空氣中捕捉不到一絲一毫屬于他的氣味,他像是個把自己藏在冰層中的人,冷冽遙遠又近在咫尺。趙云揉了揉鼻尖,想著這大概是個Beta。

研究所沒電梯,趙云兩只手揣在褲子包里一步一步往下,背包背在身后,隨著腳步拍著他的背,他感覺自己什么都沒想,卻又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整個人稀里糊涂地走到大堂,抬頭看見一面貼著很多照片的墻。

他啊了一聲,隨即視線先于大腦在墻上找尋起來,他在找一個熟悉的清冷表情,和一個特殊的姓氏。

最后他在那面墻一個角落里找到黑發(fā)的男人的照片,他端詳著那人的表情,看著那張五官熟悉的臉上擺著不熟悉的微笑,微微有些愣。趙云吸了口氣,視線微微往下落,看見他的名字。

諸葛亮。

趙云在那之后平淡地過完了那一天,在要入睡時,閉上眼睛后眼睛的黑暗里卻明晃晃的有光,亮亮的折射出一個人清冷的側(cè)臉。

他睜開眼睛,卻又想起那張年歲還有些小的照片,和照片上那個揉了些緊張和羞澀的微笑。

趙云捂住了眼睛,掀起被子把自己捂進去,膝蓋猛地一提撞在宿舍床的金屬護欄上,對床的韓信發(fā)出含糊的一聲咋了。

他悄無聲息地應著沒什么,一邊安靜地失眠。

那是他第一個不冷的十一月。

趙云在送諸葛亮回家之后沒去找過他,像是默認了他工作太忙的說辭,但他總是習慣于在晚上不給手機關機,鈴聲音量總是開到最大,在午夜等一個不知道會何時打來的電話,滿心憧憬卻又不主動表露。

他似乎是在猶豫,在仔細地思考主動會帶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或許會得到一句簡單的我很忙和一串忙音,或許什么都得不到,無論哪種結(jié)局都足夠干癟,讓他能在熱鬧的空氣中安靜地失聲,悄然褪去。

而臨近了月底他的工作也忙起來,一大堆實驗報告搞得他焦頭爛額,他奔走在公司各個實驗室之間,自己映在走廊兩邊玻璃上的側(cè)臉引得他回頭,視線卻下意識去尋找一個不會站在實驗室里等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人。

韓信自從和劉邦在一起之后就不怎么愛玩,偶爾才和朋友約著聚一聚,還總是在八九點的時候提前走人,引來老朋友的不滿,韓信回饋以婚后狗的鄙夷。

一直到趙云忙得差不多,手機上也沒有任何他所希望的痕跡,倒是韓信打來了電話,約他周末去KTV聚會。

“不去?!壁w云拿起掛在門口的外套沒好氣地回著韓信,韓信在電話另外一頭咋呼起來,“反正你到時候肯定也早退,沒意思。”

狗屁,韓信在電話那頭呸了一聲,劉邦讓我約的你,我早退個什么勁。

趙云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換了只手,關了電腦鎖了門,心里嘀咕幾句,才回道:“行吧,要我約諸葛嗎?”

唔,韓信含糊地應了一聲,沒等趙云開口發(fā)問,韓信就嘖嘖兩聲,開口說張良會去。

趙云在心底無聲地啊了一下,了然于心一般垂了視線,他那時候正好站在走廊上,屋外冬天最后一點夕陽疲軟地散發(fā)著最后的光和熱,那些無力的光落在他穿著厚外套的身上,亮起一層毛茸茸的邊。

為了不讓氣氛那樣尷尬,這樣自然是最好的。趙云答應韓信的邀請后掛了電話,收了手機大步走向電梯,按了負一層的按鈕,趙云抬頭盯著電梯里的冷光燈箱,突然覺得有點哽,那股感覺抓緊了他的胃,捏住了他的脊柱,又冷又滑,滲進他血肉的角落,讓他深呼吸時徹心的寒。

他總是會想起那天諸葛亮在進門時露出的表情,那個幾乎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一切的情感仿佛都揉在一起的表情,沉重到壓著他的心臟沉進湖底。

那是不曾對他表露的感情,似乎是某種感情尚未積累如此,得不到待遇也得不到獎勵。

他閉上眼睛,眼前是冷光透過血肉后溫熱的紅。

第二天周末,趙云懷著莫名的心情推開包間的門,看見一屋子熟人群魔亂舞,韓信坐在高腳凳上,面前擺著一瓶啤酒,他撐著頭撩著長長了的劉海對著朋友們說著話,看見門開了斜過眼看過來,發(fā)現(xiàn)是他后抬手揮了揮,對著沙發(fā)努了努嘴,又偏頭過去接著聊天。

沙發(fā)上坐著劉邦和張良,屋子里沒人唱歌,屋子里卻仍舊鬧騰,劉邦霸占著液晶電視看電影,音量開到最大,砰砰砰的射擊聲像是要射破耳膜一樣和人的聲音一爭高下。張良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上的子彈橫飛,看到趙云走過來推了推眼鏡,說了句你好。

劉邦挪了個位置,把張良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坐到了另外一邊,趙云低聲說了句謝謝坐下來,耳邊的聲音卻像是過了水,又空洞又遠。

“你好?!壁w云下意識開口,引來張良的注視之后卻又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視線在電視屏幕和張良反射著電視機冷光的眼鏡之間來回看了一眼,半晌后才垂著視線開口,“我聽諸葛提起過你,聽說你以前是項目很厲害的前輩?!?/p>

張良沒說話,微微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趙云,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請問你以前是和諸葛是很熟悉的同事嗎?”趙云被張良直截了當?shù)难凵竦肿。矍澳匾话?,像是過度緊張后的大腦當機,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張良聽到他的問題點了點頭,又往旁邊挪了挪后緩慢地抬起頭,眼睛里面清澈得像是什么都不會藏。

“是?!睆埩紱]怎么想就點了頭,劉邦悄悄把視線挪過來,手上抱起了一盒果汁。

“那么,你們以前……”趙云感覺整個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聲音,“和諸葛……”

“我們是朋友。”張良的視線落到趙云臉上,“你是想問這個嗎?”

趙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劉邦翻了白眼,手肘搗了搗張良,似乎是在提醒他說話的方式。

“抱歉啊,問了很奇怪的問題。”趙云撓著后腦勺的頭發(fā)苦笑出來,張良的表情卻不為所動。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張良說,隨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又改口,“你還想知道什么?”

趙云瞪大了眼睛,劉邦在張良身側(cè)爆出一句我去,捏癟了手上空掉的紙盒子,站起身往韓信的方向走過去。

這似乎并不是應該和剛見過幾次的人說起來的,趙云心臟攪作一團,一股股莫名的情緒像是被擠壓出的血液一般冰冷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沒有。”趙云皺著眉頭捂住了額頭,“抱歉問了奇怪的事?!彼僖淮蔚狼?,沒等張良再次開口,起身站了起來,抬手跟韓信打了個招呼,就推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KTV的走廊都有著厚重的地毯和吸音的墻壁,卻擋不住別的包間里傳出來的模糊的音樂聲,那些聲音把趙云撞得歪歪斜斜,他微微張著嘴呼著氣,拐進了衛(wèi)生間。

他用冷水搓了把臉,抬頭的時候看見自己映在鏡子里狼狽的臉,他垂著目光,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弧度,仰著頭看了看天花板,確定沒有報警器后點了支煙。

煙霧帶著熱竄進胸腔里,燎了一片原本就荒蕪的大地,趙云把煙叼著,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不晚的下午,走也不是留也不爽,他嘆口氣,一口氣把煙抽到最后,扔了煙嘴后吐出白色的煙。那些白色的顆粒聚集在一起,隨著趙云的呼吸蜿蜒散去。

他最后理了理衣領走出衛(wèi)生間,繞著走廊回包間,他走在走廊拐角,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劉邦拉著張良站在房間門口正在說什么,劉邦揪緊了眉頭,聲音不算小,張良面上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沒有做錯。

趙云下意識站住了腳步,他停在走廊的盡頭,隔著一層又一層迷蒙的音墻,聽見劉邦說著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和你說話注意一點之類的話,張良點著頭,一面說我知道了一面又問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意思?這時候趙云聽見劉邦說,那個意思?

當然不。張良說,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

那兩句話像是不硬不軟的兩拳,砸在另一頭的趙云胸口上,他眨了眨眼睛,沒做出回應,也沒聽見心臟的回音,像是已經(jīng)被那不重的兩拳砸死過去,再也給不了回應。

人似乎總是這樣,被一些曖昧的言辭牽絆住腳步,一句話兩句話便成瘋長的藤蔓,牽扯出一片不愿意面對的天空。有些話還像是被迷霧遮住的燈塔,又給人希望又讓人迷失方向,自取滅亡。

劉邦似乎在余光里看見了趙云,原本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笑容燦爛地抬手摟住張良的肩膀,抬著手對著趙云揮了幾下,高聲問了句什么。

趙云下意識牽出僵硬的微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笑起來,心里卻滿是疑惑,疑惑于自己根本聽不清劉邦的聲音。

他原本就應該什么都聽不清的,卻莫名其妙地聽見了很多別人的故事。趙云像是羞愧一般笑著,眼角不帶一點衷心的笑意。

他走過去,張良先一步進了包間的門,劉邦站在門邊,拍了拍他的手臂,笑著跟他講話。

趙云笑著應聲,卻一句話都聽不清。

像是絕望后溺水的人,耳朵里灌滿了波浪,再也裝不下其他。

趙云正要進門,裝在包里的手機卻突兀地響起來,他的心臟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他把手機摸出來,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趙云停下進門的腳步,對回頭看他的劉邦露出抱歉的笑容,兩步退出房間,在還算安靜的走廊里打開那條信息。

——有空嗎?

趙云按著屏幕上的虛擬鍵盤,利落地回應著有,順便給韓信發(fā)了早退的消息,得到韓信鄙夷的表情包一張。

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輕松起來,像是鼓了風,像是除下了一切的負累,甚至下一步就要踩在空氣里飛起來,飛到他想到的地方。趙云側(cè)身擠進即將關閉的電梯,對著電梯里的人露出抱歉的笑,摸了摸鼻尖,隱隱約約的快樂。

趙云去停車場把車發(fā)動起來,開出地下室,然后接到了長久以來——或者說對他來說很久以來——諸葛亮打來的第一個電話。

今年的十一月終于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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